“你們聽說了么?劉家的太廟里頭,供奉著一件祖器。那件祖器關乎著劉家的運數。祖器在,國不亡。祖器若失,國必亡!”
“你說的那件祖器,不會就是此前催動護城大陣的那一個吧?”
“極有可能!聽說那個大陣圣者都攻不破,能支撐這樣的大陣,這件祖器恐怕是一件圣器啊!”
坊間酒樓中,隨處可聽見類似的話語。
盡管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三個月前的護城大陣,可真正知曉其內幕的,少之又少。
可這些天,仿佛塵封了許久的秘密被人瞬間揭開,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尤其是,當“圣器”二字一出現,人們眼睛都變得無比火熱。
要知道,若是能擁有一件圣器,并從中汲取力量,那沖擊圣境的可能就會大大提升。
“你說什么!”
朝堂上,劉坤三個月來第一次出聲。
自從讓劉霖代為理政,他與江浸月一起在后垂簾聽政。江浸月不時會給兒子一些提點,可他或許是因為心灰意懶,基本成了個擺設,快要被人忘了。
今天,聽人匯報說坊間竟有這等傳言,他瞬間失去了控制。
“查到是誰散布的謠言么?”
“回陛下,目前正在追查。”
“那些豪門世家,還有各地節度使,目前都有什么動作?”劉霖插話道。
“啟稟太子,這才是眼下最令人頭疼的。如今,所有人都對這流言深信不疑。且不少人,都對那件祖器垂涎三尺。根據各處的密報,已經有不少勢力開始暗中集合兵力,蠢蠢欲動。”
“該死的狗奴!當初就應該把他們一并斬首,不該留有婦人之仁!”劉坤氣得直哆嗦。
當然他也很清楚,當時他即便有這個心思,也絕沒有實力去殺那些豪門世家,以及四大節度使,所以只能被迫妥協,用薄懲的方式來做個順水人情。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群家伙非但不感恩,如今再次起了不臣之心!
“你等密切關注各地動向,隨時來報,退朝!”
“楊嵐,你說是散布流言的是誰?會不會是劉霄?”
御馬監的一角,劉霖輕聲問道。
三個月來,縱使政務繁忙,他也會抽空來此。一方面,自然是修煉上的事情請教;另一方面,也樂意就朝政之事聽聽楊嵐的意見。
在他心里,楊嵐就是那個隱藏的強者,不論他是不是愿意承認。
“極有可能,畢竟這是你們皇家的秘密。不過,如今當務之急,應該是應付那些豪門世家吧?”
“沒錯,眼下朝廷元氣還沒恢復。那些豪門世家卻養精蓄銳已久。倘若他們真的卷土重來。這一次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劉霖還顯童稚的臉頰上,竟露出成年人才該有的憂愁。
楊嵐看著他,多少有些心疼,于是便把快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事實上,如今還有一件更加可怕的事要頭疼,那就是凌天劍宗!
前者,劉坤怒殺張乘風,用了剮刑,之后更是砍下了首級,連個全尸都不留,可謂羞辱到了極致。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此舉定會激怒凌天劍宗,但當時劉坤正在氣頭上,縱然是江浸月的話都聽不進去,又遑論其他人?
如今,三個月過去了,暫時風平浪靜。可這并不代表凌天劍宗就會善罷甘休。沒準,他們是在醞釀一場最為兇殘的報復。
別人不說,那位執劍長老可是一位亞圣巔峰的超級強者。
亞圣巔峰,本就是圣境之下無敵般的存在,更何況他還是一位劍修。
若真那樣,那麻煩可真不是一點點。
弄不好,整個大漢皇朝因此而覆滅都不是沒有可能!
“算了,”楊嵐暗道,“這孩子也著實不容易,暫時別拿這件事去煩他了!”
慕容世家,演武場,人頭攢動。
若是有人看見這一幕必然會震驚,因為此刻在這里聚集的,竟都是大漢皇朝中鼎鼎大名的豪門世家家主,每一個都是威震一方的存在。
而在演武場正北的高臺上,有一位白須老者居中而作,在他的身旁,站著一個目光銳利,氣息如海的青年,而他的背后,則背著一把闊如門板的巨刃。
“慕容成!你把我們邀請至此,究竟要做什么?”說話之人名喚南宮羽,南宮世家家主。
“我的用意,請帖上不都寫得很清楚了么!”慕容成捋著白須,神情淡然。
“呵,可笑!”南宮羽冷哼一聲,“你覬覦他劉家的圣器就明說,何必用替你孫女報仇這等拙劣的說辭!”
就在幾天前,慕容成廣發英雄帖,提及當今漢皇劉坤暴虐無道,竟剝奪自己親孫女慕容雪皇貴妃頭銜,更賜三尺白綾逼她自盡,實在令人發指。故,特邀各大世家前來相助,一起進京討個說法。
雖然說得冠冕堂皇,可世人都知道,慕容雪在慕容成這位家主的眼里,地位很一般。且縱然情深意重,她被劉坤賜死,你慕容家自己進京也就是了,為何還要拉上其他人?
所以,慕容成的真實意圖不言自明:劉家的圣器!
自從流言興起至今,各大世家的眼睛都已盯緊了這塊香餑餑,其中當然包括慕容世家。
問題是,關注的人越多,誰都不敢成為那個率先發難的出頭鳥。局面,就這樣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直到幾天前。
“老夫是有此意,難道諸位沒有么?”面對南宮羽的駁斥,慕容成很是淡定,“如今,劉家剛歷經宮變大劫,元氣未復。此刻動手,時機最合適不過。若是晚了,讓他劉家恢復了元氣,再要奪取那圣器可就難了!”
“那你的意思是?”
“很簡單,凡是出師都得有個名頭,否則名不正言不順。而我的孫女剛好被那劉坤賜死,我慕容家可謂師出有名。只要你等助我奪取圣器,我慕容家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各大世家的家主都爆發出一陣哄笑。
“慕容成,你是得了失心瘋么?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南宮羽冷笑,“論實力,在場的各大世家都不分伯仲,憑什么就因為你那個狗屁不通“名頭”便要讓大家來聽你調度,幫你奪取圣器?你當我們都是白癡么!”
“憑什么?呵呵呵…”慕容成冷笑一聲,隨即沖身旁的青年朗聲道,“阿英!你南宮伯伯想知道我們憑什么,你去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