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丘丘式圓頂木屋內,一堆毛絨絨的丘丘人擠成一堆,睡的正酣。
它們發出均勻的、細小的呼嚕聲,和人類的打鼾不像,聽起來并不算是噪音。wen穴12
火深淵法師相當融洽的側躺在它們邊上,短小的腳相互疊著,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不知做什么美夢。
不忘初心的顧白洲,本打算將巖丘丘薩滿叫喚出來,研究一下元素手雷,見它們已沉沉睡去,就將計劃推延至明日。
元素手雷的核心技術難題,在于無損保存不同元素的史萊姆粘液。
顧白洲有試著讓巖丘丘薩滿,做出巖造物瓦罐來儲存,結果自然是失敗的。
那些史萊姆原漿,似乎會和巖反應,生成細小的晶片,這些晶片被觸摸到,會自主依附體表,分散開來,形成一道石膜。
雖說是石膜,可一扯就裂,沒有實用價值。
每種原漿平時各有存法,用不會外泄元素能量,且不被這個元素克制的載體來儲存。
可元素手雷需要一個容器,同時盛放火、水、雷三種原漿,再以可抽插的隔板攔開。
那么,
這個萬能的載體,就是水晶礦,開采困難且稀缺,熔點極高。
可惜顧白洲早在第五層,他提前找鐵匠鋪的老章,要來璃月的礦產情報圖,并買來一批鐵鎬、模具。
至于爐窯,即所需求高溫,可到太山府中找那只還沒被殺掉的火史萊姆王。
它體內的溫度,比寒鋒鐵器中的爐窯還要恐怖。
離這里較近的礦點,有兩個,一是太山府附近的道路旁,二是翠玦坡的東面。
雖然翠玦坡那里,礦點更密集些,但有丘丘人見到,近來太山府附近有人類活動的蹤跡,他自是要去走一遭的。
路上,
思維過分跳脫的顧白洲,想起太山府,便聯想到靈矩關北部的實驗基地。
兩者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皆是洞天,是與世隔絕之地。
絕對安全的避難所。
若是能將太山府的惡劣環境改良...仙家寶地恐怕不允許讓人隨意操弄。
顧白洲停止自己危險的念頭,并想著若能從山野中尋來一道隱秘洞天,讓丘丘人們在其中安居樂業,就好了。
他沒帶鐵鎬,只帶一個錦袋。
畢竟顧白洲只需使用龍王的遺悔,就能開采礦物。
他沿著依附山壁蜿蜒而上的泥路,逐漸深入絕云間。
約莫十數分鐘的時間,
在太山府旁的山路上,顧白洲停下腳步。
“呵!哈!”
耳畔能聽到男人操練自己的喊聲。
但吸引他注意的,并非是人,而是眼前的一個高科技機械。
位于灰色的圓形基座上,仿佛是灰、黃色的權杖,頂部有著暗紅色的晶體。
這東西,
璃月港也有。
顧白洲對此早就見慣不慣,他上前觸摸,冰冷的儀器上沒有傳來任何反應。
或許自己,不是它等的那個人吧。
顧白洲傷感地想,他面無表情越過轉角,看到一間簡樸的屋舍。
有兩個男人,一老一壯。
老人身形佝僂,戴一頂斗笠,遮住面貌。
男人留著野人般濃密、沒修整過的黑發,唇上落著兩抹胡須,嘴里神經質地叫喚著:
“嚯!啊呀呀!”
可他的身形,分明絲毫未動。
顧白洲微微皺眉,他分外困惑,上前問道:“這是在做是什么?”
濃發男人一皺眉,神情嚴肅:“瞧也知道,我這是在練拳!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金黿亂舞!”
“可你分明未出拳啊?”
“我再給你演示一遍...嚯!看見了嗎?”
“沒。”
“那是你根骨不行,看不懂了!這樣,看不見就對了,你都看不見,你說我的拳快不快?”
濃發男人聳聳肩,煞有其事地說道。
“那老人家,你在這做什么?”
顧白洲沒理他,問向另外一老人。
“我?也不瞞你,老夫便是隱居此處的仙人,名喚霹靂閃雷真君。”
斗笠老人背負雙手,嗓音蒼老而尖:
“我見向絕云間求道的孩子,皆心性、根骨不凡,心里甚是歡喜,特于此開壇傳道。”
騙子?
這種人可太好解決了。
顧白洲旋即露出懇切的表情:“那么,我得怎樣,才能成為您的徒弟呢?”
斗笠老人微微一笑,含笑點頭:“見你一片心誠,只需七千”
證據確鑿,
顧白洲將手伸到兜里,想拿出一枚無主的水神之眼,告訴他:
我是璃月總務司的人,你已涉嫌詐騙罪,跟我走一趟吧。
可忽然有一陣馬蹄聲揚起,幾人望向那里,只見一輛馬車自絕云間深處駛來。
拉著車廂的那高頭駿馬身上,跨坐著一位黑衣男人,劍眉濃密,骨骼線特別明顯。
他臉色很白,帶著一絲慌亂,靠近了些,翻身落馬,上來便道:
“有水嗎?”
“有的。”
斗笠老人頷首,他為此人倒了一杯燒沸過的涼水。
“在下感激不盡。”
黑衣男人端著小茶碗,沒喝,而是走上馬車的車廂,一段時間后,他才下來。
“敢問幾位于此,是在做些什么?”
他此行,進絕云間訪仙,一無所獲...問問這三個路人,或許能得到些信息。
“我只是個湊巧經過、平平無奇的人。”
顧白洲如實回答,而另外兩人,則將方才的話,復述一遍。
聞言,
黑衣男人微不可見的皺眉,神色淡漠。
他到絕云間訪仙三日一無所獲,結果,仙人會在這個當時夜里趕路時,覺得過于破爛,不會住人的地方?
不可能。
他直接了當地問道:“您可否親自演練一遍仙家拳術,給我開開眼界?”
霹靂閃雷真君背負雙手,輕輕搖頭:
“我這松果糖豆閃電鞭,是三維立體混元勁,不得輕易對常人施展。”
黑衣男人接著問道:
“恕我不敬,可否讓令徒演練一遍?
“我想知仙師能教出怎樣的門徒,得見真仙術后,我必奉上百萬摩拉。”
霹靂閃雷真君難以拒絕,便道:“我這徒兒,只入門幾日,道行尚低。若是你執意要看,可以讓他親自演示。”
濃發男人咽了一口唾沫,他頷首同意。
“能同我實戰演示么?”
黑衣男人問道,作出備戰的姿勢,風聲陣陣。
他身形高大挺拔,劍眉鋒利,給以一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拳腳無眼,見你此時恐有急事,不能對你施展...”
快拳阿凌搖頭拒絕,卻將目光,對向那個年輕、面白、俊得慘絕人寰的青年。
“我可以和他來,向你演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