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世界,是一個球?”嬴政有些懵,“一個球,那我們要如何站立?”
陸言解釋道“天地間,存在著無形的力量,將萬物都束縛著向下。人想要跳起來,需要對著地面發力;鳥兒要飛翔,必須扇動起翅膀;果子離開枝頭會落到地上;水永遠向低處流淌。”
“無形的力量,天地萬物都遵循的力量…”
“是的,人類還無法以自己的視野解釋這股力量的來源。”陸言又接著構建出太陽系,繼續說,“在我們這個球形的世界之外,則是無窮無盡的宇宙。也存在著跟我們這個球形世界,相似的世界。”
如果說見識了亞洲大陸的版圖,嬴政是雄心勃勃;見到了地球的版圖,他是震撼非常;那么在見到了宇宙中的星系之后,即便是他也會自覺人類的渺小。
“那,蒼龍七宿是…”他心里有些惴惴,這種感覺即便是曾歷經生死都沒有感受過的。
“一種力量,可與世界無形的力量對抗,助人類跳出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見識宇宙的浩瀚。”
嬴政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地球,整個中原大地的版圖在地球上是如此的渺小,那么一個人對比地球,對比宇宙呢…
他竭力地平復自己心神震動之下的喘息,問道“我們身邊的力量,人類無法解釋。蒼龍七宿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
“來自宇宙,也就是傳說中的,蒼天之力。人類同樣無法解釋。”
嬴政知道陸言特意在這樣的場合將蒼龍之力告知自己,一定是跟現在發生的事情息息相關。
“寡人懂了,這個傳承千年的組織,最終的目的就是這股力量,試圖超越人類,超越世界。”
陸言點頭,“大王所見不差。”
嬴政擺了擺手,捂著頭說“你讓寡人先緩一緩。”
陸言沒有著急,嬴政能夠接受到這樣的程度已經非常了不得了。需要緩一緩也是常態。
“呼~難怪這樣陰溝里的鼠輩組織,竟然可以傳承千年。諸如鬼谷子,也在組織之中。他們所圖,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人的視野。”
嬴政感慨歸感慨,殺意卻越來越洶涌,“寡人要根除這個組織,先生以為當用何法?”
陸言腦海中,將自己所知的一切線索串聯起來,決然地說“將計就計。”
“愿聞其詳。”
“如此如此。”
嬴政霍然站起背過身去,“先生,難道說你又,寡人絕不會同意。”
“大王,這是最后一次。這一次之后,君臣之情,師友之交,便讓它永遠定格吧。”
蓋聶身在二十步之外,嬴政陸言所在之處沒有一丁點兒動靜傳來,他很擔憂。
陸言先生,你與王上可萬萬不能生隙。
他在心中默念。
沒用多久,陸言走出來了。
蓋聶第一時間觀察他的臉色,注意到陸言眉宇間那股陰沉決絕,他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王十六年秋,事母之邯鄲,遇刺。察陸言失職,見放守趙。”
后世的史學家們,將這一天看作是嬴政與陸言這對君臣楷模出現巨大裂痕的標志。
秦王政扶母親靈柩歸邯鄲,連遭兩次刺殺。國師陸言的羅網組織監視邯鄲卻沒能發現賊人,陸言本人更是敢頂撞嬴政,于是遭受到這么多年來首次被革職。
太傅,位高沒啥權,卻有對長公子的教導之責。長公子扶蘇剛剛六歲,正是需要老師啟蒙教學的時候,陸言失去了太傅的頭銜。
國尉,國家最高軍事顧問。平定六國之策,基本便是陸言身為國尉主持定下。現在,陸言也失去了這一職位。
只有“國師”這個名頭還一直掛在腦袋上,雖響亮,可它真就只有響亮啊。
據傳,秦王政因為不滿陸言堅持對趙地的和平寬松政策,怒而讓陸言治趙地。趙地不大治,咸陽無王詔,陸言皆不許回歸咸陽。
消息傳開,秦國內部人心動蕩。不過在嬴政的威壓之下,這還不成大問題。
“唉~原本預期的結果是達成了,嬴政與陸言已經產生巨大的裂痕。要不是你這個匹夫莫名其妙送了命,簡直可稱大勝!”
繚呆在家里,心情復雜得很。打擊陸言是成功了,可王宮中的釘子也被拔了,這以后的情報怎么辦呢?
“只有去找那個趙高了么…”
舍身為嬴政擋劍,被韓申砍成獨臂的趙高,終于正式接觸到了組織的高層人物。
消息傳到燕國,燕丹聽完下屬的匯報,眼睛變得空洞,僵硬地揮手讓人退下。
韓申兄弟…
“韓申兄弟!天不佑我,天不佑我!韓申兄弟!”
他不斷地用額頭撞擊著墻壁,聲淚俱下。
韓申的那一劍可以說是凡人刺客的巔峰一劍。若是嬴政當時鹿盧劍沒拔出來,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嬴政,嬴政,嬴政!蒼天何故垂憐至此!蒼天何故啊~”
燕丹一個人紅著眼睛肆意地發泄著。他跟嬴政兩個同樣在趙國當質子的,憑什么會有如此差距的境地。
他不解,憤怒,怨恨。
過了許久,這個房間已經處處凌亂,隨處可見破碎的器物。
“大王,太傅在府外求見。”
“老師?”燕丹驚疑一聲,趕緊抹干凈自己的臉,整理儀表,“安排老師換一間屋子,寡人即刻便到。”
“是。”
燕丹自我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重大破綻,這才帶上笑容去見鞠武。
“老師來找寡人,所為何事啊?”
鞠武一張老臉拉得很長,就差在臉上寫上罵人的話了。
“大王,秦王扶趙姬靈柩歸邯鄲,兩度遇刺。此事,是否乃大王派人所為?”
燕丹不動聲色地說“老師從何說起?我燕國百廢待興,寡人哪有心思去設計這等事情。”
鞠武混濁的眼睛里,徹底只剩下失望。他閉目哀嘆道“當今世上,同時了解秦王與趙姬,還知曉當年在邯鄲舊事的人,寥寥無幾。老夫能想得到,秦人之中,又豈會無人想到?大王,你真的知道,自己為燕國召來了什么嗎?”
“老師今日怎么了,凈說這些子虛烏有的事。可是目下薊城慘淡,讓老師過度憂慮?”
鞠武不說話了,呆愣了半晌后低頭拱手,“大王,請準老夫告老回鄉。”
“老師何必如此,寡人——”
燕丹想要說點什么。鞠武直接五體投地,高聲呼喊,“老夫年事已高,早已無心操勞國事,懇請大王恩準。”
“…老師執意請求,寡人準了。”
“謝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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