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網卷宗,很神奇的東西。
動漫里,農家的吳曠辛辛苦苦臥底多年,甚至還殺了俠魁田光,在羅網能查的資料極少。而還沒有得到信任的田言居然可以翻閱天字一等的卷宗,查到了母親驚鯢刺殺父親魏無忌的任務記錄。這區別待遇也是沒誰了。
陸言此時成了羅網執掌人,卷宗自然任由他查閱。
大成境天字一等的任務記錄,各國朝堂的情報,羅網在六國的滲透,還有對天下各方勢力的探查,羅網內部殺戮名單等等,這些都是陸言極為感興趣的信息。
仔細看完大成境的記錄,他覺得羅網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恐怖,當年魏國大梁謀取蒼龍銅盒,羅網已經是高手盡出了。
參與覆滅周天子的刈楚,潛伏魏王身邊多年的月出,加上掩日和玄翦,還有初代六劍奴這些。最后雖然得到蒼龍銅盒,但只有掩日活著回來,羅網被狠狠傷了筋骨。
或者說,幕后在羅網的掌控力被狠狠挫傷。嫪毐崛起就是近三年的事情,卻能跟執掌羅網多年的呂不韋分庭抗禮,背后定然有人。
現在嫪毐和呂不韋相繼死亡,按照最大的可能,羅網會是秦王派個近侍掌握,接著就可以借秦王這棵大樹讓羅網繼續寄生在秦國吸血。
陸言把手上的竹簡卷上,心中已有決斷,“但是,羅網落到了我手里。”
領現金紅包看書即可領現金!關注微信公眾號書友大本營 現金/點幣等你拿!
他接著開始查閱天下各大勢力的信息,除了諸子百家,還有一些組織也得到羅網的特別關注。
其中就有一個陸言看了也吃驚不小的組織——鐵血盟。
“鐵以為信,血以為義,鐵血盟。”
這口號乍一聽以為是什么正派武林盟主,實際上是一個為七國之間的賭約做公證的組織,最講究“信義”二字。
據說凡是鐵血盟做公證的賭約,沒有人可以違背承諾。包括一些國家的封君,妄圖以武力對抗鐵血盟,都被鐵血盟割了腦袋掛在城門示危。
陸言看完羅網對鐵血盟的記錄,覺得自己腦袋有點當機。
羅網背靠秦國,才能有這樣的實力,但也不會公然去殺國家封君,更不用說梟首示威。這個鐵血盟憑什么?
勢力遍布七國,敢公然殺死國家的封君。在這個貴族統治時代,除了大貴族聯盟在它背后做靠山,再想不出別的支持者有這么大能量了。
大貴族聯盟…羅網…
秦滅六國…六國貴族…
好嘛~讓羅網跟鐵血盟火拼,心安理得。
原本陸言打算直接處理掉掩日的想法也暫且放下,畢竟也是一個大成境的工具人,直接殺了多可惜。
正當他在心里盤算,能不能把農家、羅網、鐵血盟全部拖進漩渦里的時候,一道響亮輕挑的聲音響起。
“大人,看來又有人要遭殃了。”
黑色的一團鴉羽出現,墨鴉甩甩手出現在陸言面前,嘴角帶笑,右手一揮,那里出現一根白羽,墨鴉的手搭在了白鳳的肩頭。
他拍了拍白鳳的肩,挑動一抹眉毛,“看到了吧,真的想追上我,你還差得遠呢。”
白鳳“哼”地一聲,伸出一只手撥開墨鴉,然后雙手抱胸,一言不發。
陸言見到和諧的黑白哥倆,放下竹簡,“這么快你們倆就回來,看來屬于大王自己的人手建成了。”
墨鴉回道:“是的,由一個叫章邯的人統領,秦王親衛隊,影密衛,如君親臨,擁有監察之權。秦王組建影密衛,大人,羅網的地位有些尷尬了。”
“羅網樹大根深,換作是任何人,對羅網都不會放心的。”
影密衛的出現陸言早就知道,他對著墨鴉笑著說:“這次趙魏韓楚四國都被牽扯其中,姬無夜的百鳥必然有所行動,我又執掌羅網,要準備營救鸚歌了,激動嗎?”
白鳳聞言,明亮的眼珠偷偷地朝著墨鴉轉了一點。
墨鴉邪魅英俊的臉也露出笑容,“哈哈,是有那么一點。有大人你親自出馬,我確實有些按耐不住,想給姬大將軍一個驚喜。”
“掩日,那把開縫兒的劍依舊由你執掌,我也不會殺你。這次楚國之行,就由你跟著我去。”
一直恭敬站著的掩日愣了一下。
陸言朝著他微笑,“怎么,很驚訝?你以為我會報復你,我看起來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
掩日后背疏疏一陣涼意,急忙拱手,“國師大人不計小人過,君子之風,天下景仰。”
“誰是君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殺手最喜歡殺的就是君子。”
掩日:…
陸言又拿起楚國、農家的一些情報,不在顧及誠惶誠恐的掩日,“等看完情報,帶我去訓練營。雖然我說了不殺你,但如果那個孩子過得不好,我想,你的結局也不會太好。”
“是,大人。”
“墨鴉,你去把一方叫過來。”
“收到。”
訓練營,掩日帶著幾人走在最前面,剛巧墨鴉也帶來了一方。
一方再見掩日,渾身劍勢當場就爆發出來,迅雷不及掩耳之間,雙劍已經剪在掩日脖子上,風雷之氣切破了皮膚,血淺淺地流下。
掩日有心反抗,卻不敢做出任何動作。一方的實力跟他相差無幾,再有一個不知深淺的陸言,如今他就是案板上的魚肉,生死就在陸言一念。
一方的手抖了一下,雙劍歸鞘,最終還是沒有下手。
陸言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走吧,孩子就在里面。如果過得不好,再殺他不遲。”
“哈~喝~”
一群八到十歲的孩子,一眼望去有超過兩百人。正手握著木劍,一招一式地聯系基礎動作。他們的呼喝,整齊一致,沒有半點童聲的稚嫩,只能聽到沙啞與陰鷙。人人臉色都蒼白如紙。
“咻~”
有孩子的動作不達標,旁邊監管的教官一計飛石就擊中他握劍的手臂。那孩子一個趔趄咬著牙,堅決沒有讓木劍從手中滑落。
陸言問道:“如果他沒有握住木劍,會發生什么?”
掩日的脖子已經扎了一圈布,有些滑稽,“這里是最有天賦的一營,如果有人握不住劍,就會被扔到下級營。”
有教官跑到這邊,先朝著掩日行禮,指著后面的陸言幾人,“掩日大人,這幾人是——”
“哼—”一聲短促的冷哼,一方做了一個收劍的動作,這個教官人頭已經落地。
掩日覺得喉嚨的傷口有點疼,躬身把陸言往里面請,“不長眼睛的家伙,死不足惜。國師大人,請。”
訓練暫停,所有教官都集中到前面,朝著陸言跪地,“拜見國師大人。”
后面的所有孩子也跟著照做,“拜見國師大人。”
陸言把些沒有神采的目光盡收眼底,心里疼痛非常。
“白鳳,秦宮里的訓練如何,也像這樣嗎?”
白鳳詫異地扭頭看了他一眼,首次覺得陸言跟自己有共同語言。
“不是,秦宮里的宦官仍然可以加官晉爵,他們的眼神,比這些孩子,好很多。”
墨鴉低沉地接著說:“這里跟鬼山營地,沒什么區別。”
一方按著劍,繼續沉默,雙眼在這些孩子中間尋找。
“這些孩子的來源是哪兒?”
“被拋棄的,被賣的,流浪的,各處都有。有部分本身就是羅網中人的孩子,還有,還有一些是…偷,搶,騙…”
“呵,羅網還真是生冷不忌,什么活兒都干。”
掩日只能干澀苦笑。
突然,一方的劍勢有了波動,陸言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找到了一雙桀驁的鷹眼。
“噠,噠…”
一方的鞋踩著地磚,聲響回蕩在空曠的訓練場,緩緩接近那個跪在人群中的小小身影。
那個孩子也心有所感,站起身,盯著一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