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發現不少巨蚌,結出的珍珠不但個頭罕見,居然還有紅珠和青珠等各種色彩的…”
一人跑到眾人跟前,亮出衣衫兜住的一大堆彩色珍珠向眾人解釋剛才在水中的發現。
一幫大佬紛紛伸手拿了一顆在手中翻看,一顆顆珠暈炫目,已呈寶象,底蘊不俗。對知道古籍上七彩珍珠線索的人來說,心中暗道傳言不虛,果然如此,譬如向蘭萱和蒙破。
南竹沒資格擠進大佬中間伸手,已經小跑著去甲板上彎腰撿起了好些個珠子,然后跑回到庾慶跟前,兩手拿不下的樣子給庾慶看,“看看這個頭,看看這寶象,隨便拿出一顆去外面賣起碼都得價值千萬以上。”
庾慶剛拿了一顆翻看,邊上的向蘭萱已經回頭嘲諷道:“進了仙府,居然能惦記這點東西發財,真有出息。”
南竹無所謂,先往左右袖子里塞了幾顆再說,一副你們不要拉倒的樣子。
烏烏瞥了眼這邊也道:“這么會兒工夫,就搞來這么多,可見這珠子在這里極多,弄多了出去,也就不值錢了。”
“此地靈氣充沛,仙家之地果然非人間能比。”冥僧另有感慨。
一幫大佬不像南竹這么小鼻子小眼,手上珠子隨便看了看便扔了,更多關注起了四周的環境。
他們陸續飛往了左右的巨大玉石柱子上查看,水底下也親自看了看,沒看出什么名堂又陸續飛回。
大家也并未在這出口久留,驅船奔赴了海岸線。
臨近海岸,還未上岸,一股神秘氣息已撲面而來,一排巨大的臺階如山岳般堆疊,每一級都有三層樓高,與外界海底遺跡的規格相符。
眾人上岸時走了臺階中間的小臺階,這是正常大小的臺階,放在巨型臺階中宛若雕紋一般。
一群探路的先層層飛了上去,然后才是大佬們登岸。
庾慶沒資格走在大佬前面,跟在后面上的岸。
他看到青牙凄凄慘慘的模樣,也有心安撫一下,還主動靠了過去攙扶,“青爺,小心腳下。”
青牙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了他,我們不熟,我們不認識,我們關系不好的樣子。
庾慶倒是不介意人家的態度,又湊了過去攙扶,還朝旁嚷道:“怎么都沒點眼力,讓青爺赤腳合適嗎?鞋,誰腳上的鞋合青爺的腳,都拿來試試。”
此話一出,青牙的那群手下紛紛脫鞋,其他人沒有響應的,包括庾慶自己。
南竹和牧傲鐵也只是看了看自己腳上而已。
瞬間,一股臭腳丫子氣味浮蕩。
“別碰我!”青牙終于忍無可忍了,再次一把推開了庾慶,然后啪啪啪的左右開弓,硬生生給了自己好幾個耳光,本就被打腫的臉,越發鮮艷。
這一頓耳光把眾人全部給打停下了,紛紛看向他,就連前面的那些大佬也回頭了,莫名不解,不知這地頭蛇何故如此糟踐自己。
庾慶也懵了,也很不了解,你就算對我有意見,打自己是幾個意思?
緊接著便有了答案,青牙指著庾慶的鼻子警告,“老子不怨你,老子怨自己,狗探花,從今往后,離老子遠一點!”
牙沒了說話都關不住了風,憤怒的聲音有點含糊。
此言也確實出自肺腑,他是真的怨自己,明明自己在海市時就總結出了經驗,要離這狗探花遠一點,否則碰一次倒霉一次,偏偏自己好了傷疤忘了疼,鬼迷心竅的,結果被人坑的沒脾氣。
是他自己背著人家偷偷去找的,偷偷沒找到,想吃獨食不成,又明著找人家再做商量,反復主動折騰,結果把自己折騰成了這樣,怪誰?雖然現在明白了是人家設的套,可終究是因為自己太貪心了。
念及此,他恨不得多抽自己幾個嘴巴。
他當然也怪庾慶,可是有干娘在幕后,他又不能動人家,甚至還不能抖露人家的秘密,打一頓教訓教訓?人家修為實力也上來了,何況人家跟那些大佬的關系明顯比自己強。
他想來想去,拿庾慶毫無辦法,妥妥的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感覺。
負氣轉身向旁走去,言出必行,離狗探花遠一點的樣子,誰知踩到了一顆破碎的螺殼,扎了腳。倒也沒什么,顛腳跳了下,不習慣而已,只是這沒了牙又丟了鞋的感覺,著實讓青牙感覺傷心。
這一幕,令向蘭萱笑了個花枝亂顫,不明就里的,不知她為何如此失態。
蒙破那干瘦的骷髏臉上,也裂出了大白牙,他的笑容有點嚇人。
“唉。”庾慶也只能是嘆氣,他本還想問問青牙,伱干娘派來的助力進來沒有,如今看來,已經沒必要再問,問了人家也不會說。
一副我本將心向明月樣子的他,看到后面上岸的扛著一只大麻袋上來了,隨口問了句,“這裝的什么?”
那人也隨口回了句,“青爺的花生。”
庾慶沒過腦的應了聲,“這么一大袋夠吃好久了。”
現場一陣“噗噗”憋笑聲響起,很快笑成了一片,連那些大佬都忍不住了。
庾慶很快反應了過來,青牙的牙都沒有了,談論人家吃花生的問題確實有點不禮貌,回頭看去,果然看到了青牙惱羞成怒的樣子,暗道不妙,這誤會怕是一時難解了。
這都是小插曲探子在前路未發現異常后,眾人陸續飛落在了磅礴臺階的頂端,到了上面才發現是一座山頂,臺階依山而建。
放眼看去,古木參天,層次遠去,都是那種異常巨大的樹木,動輒高達幾十丈那種。
對進過諸夭之境的人來說,如此巨樹見了也不足為怪,不像其他人樹上樹下竄來竄去打量。
庾慶摘了些樹葉和植株扯斷了查看,發現并沒有邪氣,總之這片生機盎然的世界看起來比較干凈。
“那是什么?不像是云!”
山頭觀察四周的仇峽突然指了遠處空中招呼。
眾人紛紛順勢看去,極目遠眺。
“像是一條魚。”
“那么遠,若真是魚,那這條魚未免也太巨大了,像座山似的。”
“魚怎么會浮在空中,一動不動的,死魚不成?”
“仙家之地什么都有可能。”
“反正肯定不是云。”
聽著眾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向蘭萱和烏烏的目光又下意識暗中碰了下,精神皆高度緊繃了起來。
庾慶師兄弟三人亦暗暗相覷,已經意識到了那空中像魚的龐然大物是什么,看到了這玩意,也先口中的那個鯤奴想必也不遠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大喊道:“動了,那條魚動了。”
眾人放眼看去,皆目露驚駭。
是魚,果然是條大魚,遠遠看去,空中翻身的樣子還挺靈動的,天空似乎就是它的海洋。
之前似乎在沉睡,此刻蘇醒了一般,搖頭擺尾翻動,赫然朝這個方向來了。
“走!”向蘭萱突然一聲喝。
“快走!”烏烏也朝千流山的人馬喊了聲。
兩人很清楚這條大魚意味著什么,大魚過來了,駕馭這條大魚的人很有可能也會過來,能讓九尾狐惦記的人,十有八九很危險,不是他們能擋的。
“走走。”庾慶也揮手招呼三仙堡的人一起跑人。
略怔的蒙破盡管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也還是隨眾招呼上了司南府人馬跟著跑。
一群人并未四散而逃,集群去向一致。
途中,向蘭萱又喊了聲,“大家盡量不要留下什么去向的痕跡。”
說著特意回頭看了眼庾慶,發現這位探花郎似乎還挺信賴她的,三大勢力幾伙人,探花郎沒管其他的,帶著人緊跟在她后面跑,這顯然是人心底親近感的本能反應。
她嘴角抿了抿,有頗感欣慰的得意。
緊跟庾慶的安邑和蘇秋子等人從進了這里后就一直是懵懵的,唯唯諾諾的,或者說是難以置信,眼睛各種看不夠。
大家離開三仙堡跟著這位探花郎混,盡管是為了去追尋更好的前途,可這前途未免也太遠大了些,大到那幾位最頂尖半仙的勢力都裝不下,居然直接把他們給帶到仙府來混了。
現在的他們,除了庾慶幾個,其他人都不認識,都不熟,又滿頭霧水什么情況都不知道,除了緊跟庾慶幾個,暫時也沒了別的選擇。
一伙人跑過幾座山在山中躲藏了起來時,那條大魚也游到了這一帶的上空。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放低了飛行高度,明顯在巡視仙府入口一帶,然后不免盤旋到了他們藏身的地方。
大魚看似游的很慢,輕松自如慢悠悠的樣子翩翩,其實是因為體型過于龐大,視覺上有誤,實際上輾轉的速度很快。
從大家頭頂上過時,如颶風掃過山林,天一下就暗了,眾人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皆在暗中仰頭望著,只見大魚的表皮如巖石般凹凸不平,就像一塊巨大的隕石從頭頂飛過,身體上綁著一道道鐵鏈,數量數不清,噴薄出的氣息聲沉悶,卻讓人耳膜有摩擦生疼感。
從大魚身上降臨下的氣息,倒沒什么異味,但有一種說不清的渾厚冥冥感。
大魚游過后,天空一下就亮了。
不一會兒便離開了這一帶,如飛鳥般展翅,搖頭擺尾地飛向了遠方。
好一陣之后,大家才紛紛從藏身地冒了出來聚集,心有余悸寫在大家的臉上。
“這應該就是這座仙府的守山獸吧?”蒙破說了聲。
知情者不好做回應。
不過一群大佬還是聚在了一起做商議。
之前先闖過來的那些烏合之眾,此時也不見一個人影,不知都闖去了哪里,想利用來探路了解情況暫時指望不上,這邊大家繼續聚在一起未免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的危險。
大佬們商議后,決定先分開查探一下這里的情況,然又不放心讓冥僧一個人帶著“鑰匙”。
于是,仇峽、烏烏和蒙破決定和冥僧一塊找個地方躲藏留守,其他各方人馬各自去打探情況。
此時的庾慶倒是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大業司那個地師之下的第一高手仇峽,對向蘭萱的態度有直接使喚的意味,沒什么商量,仇峽直接指派了向蘭萱帶隊跑腿,而向蘭萱也一副老實遵命的樣子。
庾慶想到了進入仙府前小師叔的傳音提醒。
三大勢力稍作協調,然后便各選了一個方向摸查而去。
有這么多人手摸情況、排查風險,庾慶頗感得意,這也算是他把這些人給弄進來的目的,他帶著人跟著仇峽他們走,想靜候三大勢力的勞動成果。
誰知仇峽卻不樂意,突然停下,面對庾慶等人一陣喝斥,逼他們去幫忙摸查情況。
這么多人吃干飯確實不合適,不過烏烏和蒙破倒是有心保庾慶安全,建議庾慶留下,其他人則去幫忙排查。
然庾慶不想領這個人情,關鍵他不能放任南竹和牧傲鐵去冒險,干脆自己帶隊走人。
表面上帶隊往別的方向去了,翻過一個山頭后,他立馬帶著人拐了彎,又直奔向蘭萱那個去向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肯定做安全性高的選擇。
習慣了木屐,老是腳指頭不適摳地的青牙,也沒得好,也被趕去跑腿幫忙去了。
冥僧倒是有幫他說話,說自己身邊剛好缺個人,讓他留在自己身邊幫忙打雜之類的,可青牙不愿顯得自己不如庾慶,連狗探花都能跟自己弟兄共患難、同進退,他也沒落下風,很有骨氣地帶著弟兄們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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