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可不是兒戲,如果為了找人把自己的命搭進去,那就得不償失。”維瑟米爾直言不諱地表達了反對,“雖然我也懷念艾加大宗師,但犯不著冒著巨大的生命危險。”
“沒錯,”艾斯卡爾贊同道,“辛特拉和尼弗迦德戰爭與獵魔人無關,我們最多幫忙帶回希里…如果強行摻和戰爭,有違中立的原則,不得不說這是個糟糕的開端。”
“我們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和目標,是待在家里,協助蒙蒂那四個孩子通過青草試煉。增加獵魔人的數量。”
會議室里絕大多數獵魔人聞言點頭。
“危險只是相對而言,”蘭伯特唱起了反調,“我們只在戰場外圍行動,搜尋埃蘭大宗師的下落,只要足夠小心謹慎…就像把手指伸進油鍋邊緣轉一圈,咱們的速度和恢復力非是常人能比,定能安然無恙。”
“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雷索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整個身體都會掉進油鍋,被炸成猩紅多汁的肉塊,留給野狗和食尸鬼大快朵頤。”
“諸位,感謝你們的關心和意見…但我必須去,”杰隆·莫呂斬釘截鐵地說,又用拳頭敲了敲圓桌以示強調,“瑪那達、辛特拉城,或者索登山,直到找出埃蘭老師。”
羅伊動了動嘴唇,還想勸阻,
“我得做點什么。”他加重語氣,“這是我活著的唯一意義。否則我會生不如死。”
明明目標就在眼前,他不想再錯過,又等上一個百年。
會議室里的氣氛為之一凝。
“那就投票表決。”瑟瑞特沉聲道,“其實也并不是非得急著插手辛特拉的戰爭,我們可以等兄弟會更加強大之后再行動。按照那副壁畫的結論…神秘人會參與世界上大部分戰爭,辛特拉之戰后,絕不會缺少戰爭,那些都是機會!”
“何況關于那副壁畫的一切都還只是推論,神秘人,陰謀,不可全信。”
“所以我們得去求證!伙計,我實在等不及了!”杰隆的眼睛就要迸出綠色的火星。
“這是自尋死路…”瑟瑞特語氣冰冷的嘟噥了一句,“既然加入了兄弟會你就該服從集體決議,克制內心的沖動,你現在的表現就像一個麻藥粉上癮的瘋子。”
“很抱歉…抱歉…或者等我從戰場上返回來,再為兄弟會效死。”杰隆歉然。
羅伊的目光徐徐掃過眾人。
當集體和個人主義之間產生矛盾,從理智方面來講,他更希望杰隆顧全大局。
但現實不可能完全合乎理性。
“那就去吧!”在杰洛特剛剃過胡須,顯得蒼白發青的臉龐上,他的牙齒閃過一道白光,“陪著杰隆進入戰場!”
“早該如此!”貓鷲搖頭,似乎并不覺得這是個什么了不得的決定,“獵魔人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不過是戰爭…總不能丟下一個新入伙的兄弟。”
“嗯。”艾登和凱亞恩默然頷首。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杰隆臉上充斥著感激的笑意,堅定搖頭,“但想想孤兒院的孩子們…想想你們振興獵魔人學院的遠大理想、光明前程。”
“我一個人去!我已經蹉跎了一百年的光陰,我就是一個廢人,我也不在乎再這么浪費一次生命。但你們不一樣!”
“不只是你。”柯恩緩緩地說,從座位上站起身,“我陪你一起去!”
“戰場上刀劍無眼,人多反而容易出現傷亡。”
“就算我們十三個兄弟集體出動,相比于成千上萬的士兵,鋼鐵洪流,也微不足道…”
“獵魔人身手敏捷,但也是血肉之軀,為了自保我們能殺死多少人,兩百人,三百人,然后呢?而且戰場上根本沒有躲閃的余地。”
“我們只要找人。”
“我和你…”柯恩看向杰隆,“兩個足以。”
沉默籠罩了整間會議室,長的出奇的沉默。
好幾個都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杰隆雖然加入了兄弟會,但他擁有強烈的目的性。
獵魔人們和他的關系也稱不上情同手足,犯得著為了他進入戰場?
“我同意…”瑟瑞特面無表情,聲音冷靜,“既然杰隆非去不可,那么兄弟會將派出一位成員同他一起行動,搜索可能出現的埃蘭、神秘人,乃至于邪眼、艾加閣下。”
他在“可能”一詞上加重了語氣,其實他打心底里反感插手這場戰爭。
他只能把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按照正常的邏輯,前往戰場的必須是身手最過硬的人,用兄弟會最好的資源來武裝他,這樣生存概率最高。”
“各位兄弟就留下來照顧學校。那群孩子離不開你們。”凱亞恩猩紅瞳孔閃過一絲精光,“至于柯恩,我代替你,我陪著杰隆!”
“休想!”
“聽我說!”凱亞恩沙啞的聲音充斥著理性,“我們貓派反應最為敏銳,擅長躲避刀劍和流矢,保命功夫絕佳。而我比艾登、貓鷲厲害得多。”
“愚蠢!可笑!”艾登瞪圓眼睛嗤之以鼻。
“要論身手,我奧克斯/蘭伯特,又怕過誰?”
“看到我臉上的疤沒有,我照樣活蹦亂跳,我最皮糙肉厚。”艾斯卡爾甕聲甕氣地說。
“看看我,伙計。”凱亞恩拉下了墨鏡。
“勇氣可嘉的小子們,該討論的不止是身手,還有經驗…戰斗經驗越豐富的,越能安然身退。”維瑟米爾蒼老的聲音加了進來,帶著一點無奈,一點欣慰。
“各位,別說了,別說了。”杰隆搖頭,但沒人理會。
會議室里爆發出激烈爭論。
獵魔人漸漸面紅耳赤。
“砰!”
光頭大漢猛地一拍桌子,巨響中嘈雜為之一消,他扭動脖子,骨骼脆響,琥珀色瞳孔平靜地掃過十二個兄弟,
“都給我安靜!我通過了二次突變…我是最強的那個,由我去最合適!”
他的目光充斥著強烈的自信和不容置疑。
被他掃過的人紛紛臉色一僵,嘴里嚷嚷著,不甘不愿轉過臉。
他們心知肚明,光頭大漢說的是事實。
二次突變以后,他的近戰屬性已經碾壓在場所有同伴。
“所以就這么定下了!我——”
“不,名義上,我才是兄弟會的首領!而且雷索…”一個青澀卻堅定的聲音打斷了他,羅伊毫不理會身邊女術士的拉拽,他寸步不讓地看向光頭大漢,那目光就像是挑釁獅群領袖的年輕雄獅,“你不是最強的,你不是!”
暗金、銀灰與琥珀色在半空交織。
曾經的獵魔人師徒,四目之間迸射火花。
明明是晴天,空氣里卻彌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壓抑。
赤楊林中。
光頭大漢與身形修長卻小上一號的弟子隔著五米對峙。
羅伊微屈身體,空無一物的雙手握成半拳,放在兩腰側。
目光鎖定對面,光頭緩緩拔出背后鋼劍,不緊不慢地抖動手腕,左腳前踏,劍刃隨之舉到臉部右側,呈牛位起勢。
雪亮劍刃和頭頂反射出刺目的陽光,昆恩和赫里歐,金黃與漆黑的光芒覆蓋無袖皮甲。
他咧嘴露出笑意,
“很好,小鬼,讓我瞧瞧吧。兩年了,你究竟有多少長進?能不能給我個驚喜?”
“唰—”話音落,光頭大漢身形好似閃電撲向羅伊,鋪滿林間空地的枯枝敗葉隨著他狂奔的身影起舞,鋼刀般的勁風撲面而來。
后者伸手一抓,掌心多出一把武器,不是長劍,而是手弩。
雷索的近戰屬性幾乎相當于削弱版的高階吸血鬼,他不會傻傻地與之劍斗!
“嗖—”羅伊食指扣動扳機,加布里埃爾射出一枚箭矢。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不存在任何閃避空間,箭矢正中雷索那條赤露、粗糙、肌肉發達的持劍的手臂。
“啵”!
昆恩法印破碎,一股超出預料的巨大力量使得雷索沖刺的身軀明顯失衡,偏向旁邊。
若只有推力,他仍能借用慣性和高超的劍術技巧,朝著近在咫尺眸子亮如星辰的弟子揮出一劍。
只需要一擊,他保證讓對方徹底失去戰斗力——羅伊的身手在他看來破綻百出,太過稚嫩。
但箭矢之上居然蘊含著一股詭異的眩暈之力,穿透了赫里歐和一切防御。
雷索有了0.2秒的短暫失神,劍刃失去控制。
蛇派鋼劍僵硬地斬向羅伊左肩,路線太過明顯,后者輕盈地一矮身從他腋下繞了過去。
“嗖——”
一枚弩箭再度飛向遠處。
光頭大漢幾乎同時從眩暈中蘇醒,卻沒有擰身擊打后方。
左手五指在半空中勾勒藍色符咒,驀地往地面狠狠一按!
“砰!”
驚人的轟鳴聲響起,一股狂暴的氣流以大漢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席卷,將他腳下五米范圍內,一圈厚厚的腐殖質層掀飛。
樹葉、枯枝、泥土如花瓣般翩躚紛飛。
地面露出黑色土壤。
然而,并沒有意料之中擊倒敵人的聲音。
三十米外一棵赤楊下方,空間扭曲般泛起一道詭異的漣漪,羅伊出現在那兒。
微笑著,朝他舉起手弩。
“嗖—”
雷索借著空中碎葉的掩護,向著側面沖刺,同時五指勾勒,讓金黃法印重新覆蓋周身。
接近30的敏捷賦予他恐怖的速度,以至于在半空中拐了四十五度角的弩箭仍舊沒能追上他的衣角。
又有一枚灼熱的火球鉆出羅伊的掌心,橫跨三十米的距離,乳燕投林般直擊光頭大漢,甚至在空中轉彎追蹤。
“砰!”
火球撞上一棵翠綠的赤楊樹,它被炸得四分五裂,枝葉燃燒冒出滾滾黑煙。
然而樹后的雷索毫發未損,他找到某種訣竅!
“唰——”透過林縫的陽光照出一道詭異蛇行的身影,他做出毫無規律的之字形轉向前進,繞過一棵棵赤楊、矮樺,靠近羅伊,沿途留下一縷縷殘影。
三十米的距離,不到兩秒即至!
阿爾德·震顫的紫色電弧燒毀一棵橡樹后。
羅伊自知進攻無效,改變了策略,沖著縱身一躍,長劍如矛,迅疾絕倫戳向自己的雷索大吼。
“哄!”
剎那間,空氣仿佛停止流動,林中充沛的魔力被奧秘的音節敕令,在羅伊身前濃縮成一團,又猛然爆開。
氣流涌動!
一道酷肖羅伊的身影跳出了魔力洪流,擋在主人身前。
雷索突刺的長劍不偏不倚刺入幻象,破開他的虛假的軀殼。
噼里啪啦。
光芒如流星般漫天散開。
一股洶涌澎湃的慘白凍氣涌出破碎的幻象,將光頭大漢凍了個正著。
霎時之間。
他的四肢軀干皮甲之上結出晶瑩剔透的冰棱,他的移動和反應直接降低了三分之一。
而羅伊腳下蔓延開一圈萬花筒般變幻的亞登光環,將古威希爾筆直立在身前,劍刃把他的臉分成兩半。
一半是嚴寒,一半是火焰。
雙方像獵豹一樣撲向彼此,動作快如閃電,伴隨著駭人的利刃破空聲,金鐵交擊的哀鳴聲在樹林里回蕩。
周圍只能聽到一陣短促的呼氣聲、法印轟擊聲,刀劍聲,以及粗重的喘息聲。
“砰!”
羅伊被法印擊倒在地。
雷索揮劍斬來。
旁觀的眾人驚駭欲絕瞪大了眼睛。
一頭渾身浴血的大章魚從羅伊身后虛空中跳出,萬千觸須如同捕食者般向內收縮又猛然崩開,瞬間撲住光頭大漢,包裹、纏繞。
生滿吸盤的猩紅腕足揮舞卷起漫天殘影。
它散發著無法描摹的恐怖。
光是看一眼,就有無窮無盡的夢魘鉆出腦海,種種不堪回首的經歷在眼前重現。
被捆成粽子雷索無力招架,古威希爾放到了他脖子上。
赤楊林間,眾人圍成一圈。
“小鬼,區區兩年,你能成長到這種地步…”雷索靠著一棵大樹休息,臉上沒有任何遺憾或者難受,只有欣慰,他豪爽拍了拍弟子的肩膀,咧嘴一笑,“不愧是我看重的弟子!”
“不論輸贏,你都是我的老師。”羅伊垂下頭,表情誠懇地說。
而周圍的狼派、蛇派、貓派成員,臉色復雜。
這是第一次,兄弟會內部成員全力以赴交手,結果令人大跌眼鏡。
不知不覺間,這個最年輕的獵魔人,已經變成最厲害的那個。
女術士雙手環胸,表情冷若冰霜,還在生著悶氣,然而蔚藍眸子又不時轉向羅伊,帶著一絲擔憂。
卡爾克斯坦饒有興致地摩挲著半禿的腦門,他似乎找到了一個新的研究對象,琢磨著也許該在這邊多待一段時間,不止是一年。
“明明速度、力量、技巧的差距肉眼可見…結果卻截然相反。”蘭伯特嘆息,臉上閃過一絲沮喪,連獵魔人中最強的雷索也敗在這個小鬼手上,他若和羅伊對上,估計會輸得更慘,一敗涂地!
“不行,下一回參加二次突變的只能是我!”
“那閃爍是什么能力?”杰隆靛青色瞳孔閃過一絲羨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詭異的空間穿梭,立刻就意識到把它運用于逃生、追殺,或者對付法師方面,擁有多么巨大的優勢。
“你可以把他當成一種突變后獲得的能力。”瑟瑞特冷靜地幫忙掩飾。
維瑟米爾捋著胡須,渾濁的眸子掃過那位年輕人,他和許多人一樣都產生一種想法,如果羅伊一開始就動用詭異的能力,是否在交手的第一秒,雷索就會慘敗?
這小子是在顧忌老師的臉面嗎。
“最后那頭章魚…”杰隆說了一半,把問題吞進肚子里,別的人也默契地忽略這一點。
只要是自己人就好。
他們只能這么自我安慰。
“難怪你上次能殺死高階吸血鬼。”艾斯卡爾嘆息道,“年紀最小,偏偏能成為兄弟會的頭領。”
“所以,各位兄弟…”羅伊握住雷索的手,將他扶了起來,“咱們說定了吧,由我陪著杰隆尋找埃蘭閣下。”
“愿賭服輸,”雷索說,“但要記住,孤兒院還有這么多兄弟,那群孩子,麗塔女士都在等你…一切以性命優先。”
“放心!我就算打不過,逃命絕對沒問題!別忘了我還有其他能力。”羅伊目光平緩而真誠地掃過眾人的眼睛,著重看向了女術士,飽含歉意。
后者聞言,眼前又閃過他在青草試煉最后,渾身冒出金光,所有傷勢全部消失的詭異情況。
抿著紅唇,心頭擔憂稍微消解。
“距離戰爭尚有一段時間,你們得做好萬全的準備。”卡爾克斯坦看向羅伊和杰隆,突然插嘴道,“如果兩位有需要,我打算從現在開始,煉制幾件保命和攻堅的煉金裝置,比如無聲披風、護符、以及威力更為巨大的炸藥,但費用你們得自己掏腰包。”
“我來幫你。”麗塔·尼德幽怨地剜了羅伊一眼,“我可不想莫名其妙變回單身。”
“那就有勞兩位了…”杰洛特代為應下。
“錢不是問題,效果越強越好。”瑟瑞特忍住肉疼補充一句。
“兄弟們,其實這…這是獅鷲派的挑戰…”柯恩環顧一圈認命的同伴,心有不甘地說了一句。
立刻被眾人怒目而視,
“你還當不當我們是兄弟?”蘭伯特使勁兒摟住他的肩膀,做出一個威脅的眼神,“還是說你想跟羅伊比劃比劃?”
“我…我…”他垂下頭,臉色漲紅。
“得了吧,痛快點,別磨蹭得像個女人!”
“事情就這么定下了!現在來談點別的!”
羅伊取出那枚狗牌和畫著十字架、九芒星的黃銅蓋,問了問兩名法師。
得到了答案。
“啊哈,這種狗牌…”煉金師摩挲著冷硬的金屬外殼,眼中掠過一絲恍然,“讓我想到了術士兄弟會里一些搞特種研究的老家伙。”
“他們擅長制造各種非自然的怪物——構造體,生物縫合,變異體…但那是兩百多年以前,在如今這種行為被視為禁忌,他們也漸漸銷聲匿跡,也許變成一堆骨架子,也許藏在世界某個隱蔽的角落。”
“你們運氣不錯,偏偏在海恩卡維赫遇到一只。”
“所以咱們沒猜錯,那頭多足蟲是一條‘看門狗’。”杰隆緊張地問。“您認識那些研究者嗎?”
“抱歉,研究方向不同,我只對少數幾個有點印象,奧爾托蘭、比盧塔、塔爾維克斯、伊達蘭…但也僅限于名字。”
另一邊的女術士柳眉微蹙,這些名字她聞所未聞,那么這些人至少有一百多年未曾在術士兄弟會現身。
“等今年過去,我和兄弟會重新取得聯系,我幫你們問一問。”珊瑚說。
眾人相視一望,也只能如此。
“第二個問題,封印迪精的法師,世界上只有一位閣下擁有那種能力,”珊瑚美目中閃過一絲欽佩,“第一批掌握上古種族魔法的北方人、曾經諾維格瑞聯盟的成員,術士兄弟會的創始人之一,喬弗利·蒙克!”
“他因為抓捕迪精的愛好而出名。他把這些界靈囚禁在瓶子里并從它們每一個上提取三個愿望。他能借由迪精的力量施放魔法旋風和魔法風暴,甚至飛行。”
“此外,如你們所見,他在每一個瓶子上都刻下‘一個破碎十字和九角星’圖案封印。”
眾人眼神一凝,魔法技藝神乎其神的施法者,完全有可能控制獵魔人大宗師,難道他就是那個神秘人?
然后珊瑚最后一句話,讓他們心頭一涼。
“但很可惜,迪精也無法讓人永生不死…喬弗利已經去逝了一百多年,你們看到的魔法瓶,都是他藏在世界各地,被其他人挖掘出來的。”
“他還惡趣味地留了一句話——想要我的寶藏嗎想要的話可以全部給你,去找出來吧,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里!”
“我記得,這位大師貌似在術士兄弟會內部圖書館留下過一張魔法瓶‘藏寶圖’。”珊瑚補充了一句,
眾人剛提起興趣,
她又話音一轉,
“不過早被某個身份未知,心懷叵測的家伙偷走了。”
“沒人有備份?”
“據我所知,沒有。”
“那好吧!狗牌和許愿瓶兩條線索暫時中斷…”羅伊深吸一口氣,“目前看來,找到埃蘭的希望只在戰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