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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回來，沐長卿照會給家里帶禮物。
沙發上，林小書用腦墊波的姿勢坐在沐長卿懷里，讓小姨給自己扎頭發，用的是一種彩色皮筋。
“小姨，你這次的禮物好普通，感覺不符合你的風格哦。”
“今年可不敢，否則要上海關的黑名單了。”
不過即便如此，這幾根彩色皮筋也很別致，很流行的莫蘭迪色系，加寬凸顯質感，看上去很高級。
照照鏡子，林小書覺得好漂亮。
但是鏡子里的小姨，眼睛有點紅紅的。
“小姨，哥是不是剛剛在廚房兇你了？”
林小書擔憂地問，一定是很兇很兇的那種，不然小姨臉皮那么厚，才不會輕易哭呢。
“沒有啦，小姨是喜極而泣。”
沐長卿揉了揉眼睛，環視家里一圈。
嶄新的電視，嶄新的冰箱，嶄新的洗衣機，嶄新的掃地機器人...
這加到一塊兒，絕對不是靠她每個月寄過來的生活費就能攢夠的。
高中生兼職能掙出這么多好東西的，可不多見。
“我是太震驚，這才一年不見，小賢就變得這么能干了，說話聽著也比以前成熟...”
而且還長高長壯了，小腹也變得結結實實...
沐長卿悄悄地想，然后就有些不太好意思。
小姨居然惦記著外甥的腹肌，聽上去好不檢點啊。
“我出門了。”
林小賢洗完了碗，解下圍裙換上外套，背上背包。
之前跟同桌約定過，假期要一起玩的。
“去哪里？我回國了你都不陪我逛逛街什么的嗎？”
“多大了還要人陪...”
“我十八！你不許否認！哼╭╮！”
林小賢五官扭曲，抖了抖肩，對沐長卿裝嫩的行為表示極度肉麻。
他看了看手機上的室外溫度，又帶上一條圍巾：
“你要逛就讓小書陪你吧，但是注意安全，元旦到處人多，早點回家。”
“嗯，2點前就回來。”
“下午？”
“凌晨”
“沐長卿！”
林小賢作勢要打她的樣子，沐長卿毫無懼意，猛地站起身來對線，兩只大兔子就蹦蹦跳跳的，活潑的很，甚至似乎彈出了一股淡淡的乳香，看得林小賢頓時臉一黑：
“我說，你是不是又...”
“下飯桌了嘛...而且又熱乎乎的不舒服，所以就脫 了...”
外甥的眼睛雖然嚴厲，但卻直勾勾的，沐長卿也會有尷尬的時候，便把外套收緊了些遮一遮：
“你看什么看，年紀輕輕不學好。”
“呵呵，有本事你出門也別穿。”
林小賢不想說她了，心中大逆不道地暗自腹誹一句“小浪蹄子”，然后出門，走了半段樓梯后心有不安，總覺得自己立了Flag。
于是林小賢返回去，開了門，拿鑰匙指著沐長卿的鼻子警告：
“說真的，出門必須穿上！還有，12點前回家，知道不！”
沐長卿表示知道了，表示了三遍，最后還發誓，林小賢才重新出門。
“真是的...外面跟家里又不一樣嘛，把小姨當成什么人了...”
沐長卿小聲抱怨著，然后就招呼林小書收拾打扮，自己也在行李箱里一通乒乒乓乓地搗鼓。
一個小時后，林小書收拾好了，沐長卿也收拾好了。
簡單的牛仔褲加針織衫加風衣，就足以讓那些p圖p一天的健身房網紅們自慚形穢。
再戴上最喜歡的復古大墨鏡。
“小書，看看怎么樣？”
“很好啊。”
林小書打量著小姨的這套裝備，雖然沒什么問題，內衣也好好穿上了，可她總覺得哪里很奇怪。
終于，要出門的時候，林小書意識到了奇怪在哪里，指著小姨腰間的一條綁帶和一個跟皮夾似的奇怪東西：
“小姨，這是什么啊？”
“這個啊？呃...具體型號我也不懂啦，但是后坐力很小，適合女孩子總之有了它我們走夜路就不用怕，小賢也不會擔心了呢”
林小書咽了咽口水，感覺額頭有汗。
說好的不敢呢？
說好的海關黑名單呢？
林小書嘆氣，沒辦法，這玩意兒太可怕，可能只有能等哥哥回來處理了...
元旦的時候，節日氣氛甚至不如圣誕。
倒是可以理解。
一月一號的元旦節是“世界元旦”。
國產的元旦應該是正月初一才對。
但這并不影響學生的節日心情。
因為今年，蓉城有一半的中小學，元旦會放三天假期。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教育局的新出的“減負試行令”。
對于減負什么的，說實話林小賢是不支持不反對，島國和美帝的前車之鑒擺在那，所謂的“快樂教育”已經被證實多少沾點不靠譜 遙想曾經最流行的時候，這概念被無數公知和專家教授奉為“先進”“人性化”。
然而，時間證明，舶來品總是經不起無腦鼓吹和迷信的。
當然了，客觀地講，國內學生的壓力是不是也確實過重了呢？
林小賢不是專家教授，不敢斷言。
但在他看來，至少在目前的義務教育強度下，上學這事兒，依舊是要比上班爽太多太多了。
叮鈴鈴——
電話突然響起來，林小賢拿出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女生趴在課桌睡覺的照片，睡的很香甜，就跟她的人一樣。
“喂？”
“喂，林小賢，我是蘇元。”
林小賢失笑：
“又不是第一次打電話，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了。”
“嗯嗯，好像是哈...”
電話那頭的蘇元貌似在心不在焉地緊張著，說的話都有些傻傻的：
“那你到了沒？你要是到了，就來接我好不好？”
“接你？你在哪？”
“我在IFS一號辦公樓A口這里...”
林小賢抬頭看了看，剛好他在B口，穿過一層的商場就行了。
掛掉電話，林小賢朝蘇元走過去，然后就大概知道為什么同桌要人接了。
那套35000的漢服充分詮釋了做工的重要性，淡雅的造型和顏色卻在天光下展現出極為吸睛的質感和檔次。
剪裁完美貼合她玲瓏的身段，發式干凈素雅，妝容簡約清淡，同桌不安地捏著小拳頭，略微心慌地東張西望，好像影視劇里從深宮里偷跑出來的年幼小公主一樣。
“林小賢！”
終于，小公主看到了心心念的那個人，心就不慌了，手兒輕輕提起一小截裙擺，邁著小快步急匆匆地跑過來。
“林小賢，我們快走快走。”
“怎么了？”
“好多人都盯著我...本來你教過我要強勢，可他們又是好人，不是偷拍的那種...”
蘇元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這里不是學校，所以就不管不顧地抓著他的胳臂，然后再抱住他的腰背，最后就變成整個嬌小的身子都軟軟地貼進他懷里了。
林小賢露出無奈的苦笑：
“你把一套有價的衣服穿出了無價的美感，要想不引人注意，除了躲到辦公樓里，確實也沒啥辦法。”
“連你也沒辦法啊...”
蘇元抬起頭，眼里竟然有調笑的味道。
林小賢平時那么厲害的樣子，也有沒辦法的時候，好丟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