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上的種種,都不會影響到雅昭之后會對狼造成的影響,既然梟都已經做好了讓狼學他劍術的準備,那么他自然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在歪路上越走越遠,甚至是成為一介六親不認的修羅。
原本的狼,可能在兒時也是個開朗的孩子,只不過經由葦名戰火的影響,家破人亡,再加上后面跟了梟,踏上了忍者的磨練之路,這才逐漸轉變為了一個沉默寡言,精通各種殺人法門的野獸。
之后在得到了義父的指派,遇見了自己的主子,平田九郎后,這才逐漸被對方給感化了。
可愛的孩子嘛,總是會引起一些人的保護欲,不論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不過很可惜的是,雅昭并不是煉銅術士,所以他對這方面毫無想法。
這個話題被輕松帶過,眾人也都沒有去太過在意一個十幾人的半大孩子說出來的話,就連梟也只是認為是自己沒有將對方調教到位,其他人更是不會去想太多。
永真依舊沉浸在道玄之前對他說的那番話里,看著一臉溫和笑容的醫師,又扭頭看了一眼似乎只想把她往外推的雅昭,反倒是有些開心不起來了。
怯生生的問了一句,“師傅難道是不想管我么?”
“怎么會…”
雅昭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看著眼前這個可憐巴巴的小姑娘,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就連其他人都有些不忍心了。
算了,他收回毫無感覺的那句話…
至少當有人在你面前賣萌,你根本不可能做到無動于衷,這也是人之常情。
蝶的臉色也是一沉,眼神像刀子一樣戳在雅昭身上,為了小團寵她也是豁出去了,面對惡勢力無所畏懼。
一時之間,雅昭很是郁悶,但對于自家小徒弟也著實是發不起火來,也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道:“女孩子還是要多學習一些有用的知識,你別看蝶雖然是個忍者,但她懂得可并不少,師傅只是希望你能在劍道上走的更遠的同時,也想看到你能在其他方面獲得成果。”
“道玄是我的至交好友,也是葦名的神醫,有他教你醫術,我很放心。”
雅昭伸手撫摸在小腦袋上,看著懵懂的小姑娘,笑了笑,“現在你能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么?”
“嗯。”
永真思考了一下,便明白了他這么做的理由,點了點頭,認真道:“我會努力的,不會讓師傅失望。”
“那就行了。”
雅昭一看皆大歡喜,也收回了手。
小孩子嘛,最好安慰了。
在這里繼續與道玄攀談了幾句,眼看葦名眾的施工進度有所被耽擱,雅昭便不準備繼續與對方聊天了,跟道玄約定了一個時候,簡單的告了句別,便在雙馬義城的帶領下朝著下一個地方走去。
轉眼間,兜兜轉轉的逛了一遍大半個主城,熟悉了一些地形與發展進度,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之后他們肯定還會有其他的事情安排,也打消了繼續閑逛的打算,在場的等人便也各自散去了。
雙馬義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梟則是帶著狼回到他自己的居所,畢竟今天的訓練也僅僅只是在清晨時進行了一半,下午也都在熟悉著主城,并沒有騰出時間去對對方進行訓練,所以在晚上的時候,也就只能做一些不傷身體的訓練了。
雖然有些不忍心看到這么一個小孩子在梟的魔爪之中苦苦掙扎,但這畢竟也只是薄井的家事,就連蝶都沒有去多說什么,雅昭跟飛猿自然也不可能多管閑事。
“我去見一下一心大人,然后就準備收拾東西,離開主城了。”
飛猿向雅昭說了一句。
他之前一路上都在惦記著回到老家菩薩谷住一段時間的事,所以在看到永真已經有了新的歸宿,一切的事情也都步入正軌后,也徹底的放心了,不再掛念什么。
雅昭也知道了他的這個想法,沒有多說什么,更不可能去挽留一個思鄉之人,僅僅只是頷首點頭,“好,一路順風。”
“借你吉言。”
飛猿露出了笑容,不過這張笑臉可并不是做給雅昭看的,因為哪怕是雅昭的權力通天,也還沒到能夠左右人情緒的時候,雖然他有時候的確會讓人感覺難受。
扭頭看著正牽著蝶的手的永真,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我都不在主城,你也要好好的聽雅昭師傅的話,明白了嗎?”
“嗯,我知道了。”
永真乖巧懂事的點了點頭,看著飛猿的笑臉,是發自內心的那種,又添了一句,“謝謝你,猩猩師傅。”
如果不是飛猿接納了她,她現在很有可能還在哉門那里,被葦名眾安排在孤兒院里,甚至是無人領養,也不可能會認識到蝶,感受到對方的疼愛,一天到晚也都開開心心的,更不可能成為雅昭的弟子。
對于葦名眾的規制,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對于雅昭的身份,現在的她也是非常的清楚,知道他是葦名的扛把子之一,無論是什么人,都會給對方面子,外面更有無數人擠破頭皮都想要拜師學藝。
曾經身為平民的她能夠成為對方的弟子,很是幸運,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
在搞清楚了一切聯系后,她甚至還覺得自己在做夢,也不明白究竟是為什么,后來再轉念一想,可能真的是她比較幸運吧,能夠在那里遇見飛猿。
“如果你不叫我‘猩猩’的話,我可能會更開心一點…”
飛猿無奈的一笑,卻也并沒有計較什么,畢竟對方是個可愛的小姑娘,瀟灑的轉身,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走了。”
“再見,猩猩師傅。”
永真也擺了擺手,目送著對方離去。
看著飛猿消失在道路盡頭,情緒也不免有一些落寞了。
“他又不是不回來了,沒必要傷心。”
蝶對這個小姑娘可是喜歡的很,現在看到永真有些情緒低落,也安撫了一句。
永真也收斂了情緒,重新振作著露出笑臉,點了點小腦袋,“嗯。”
短暫的離別,便又迎來了一個難題。
那就是眼瞅著天快黑了,但是它卻還沒有完全的黑下去,接下來還有一段時間才到吃飯的時間,永真之前早就習慣了平民的生活規律,早晚兩餐,現在還沒有調整過來,所以她其實也并不餓。
雅昭跟蝶都是大人,自控力很強,我餓了,我不說,那就是不餓。
更何況在之前趕路的時候,蝶的嘴從頭到尾都沒閑過,把零食當飯吃,永真可能也是有點被零食給撐住了。
由于不太想回到住所無所事事的發呆,所以蝶便打算帶著永真再去晃悠一圈,最好是在人多的地方,去市井那邊湊熱鬧,買一些小東西。
以前大多數的時候都是蝶自己一個人享受著寧靜時光,偶爾跟雅昭待在一起,現在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她反倒并不會覺得吵鬧,還很開心。
對于蝶提出的這個提議,雅昭也覺得沒什么太大問題,反正這里是主城,也不會存在安全隱患,便答應了對方。
“記得晚上早點回來。”
看著一大一小兩人手牽著手,畫面很是溫馨,雅昭也目送著她們離去,在即將走到一處轉角路徑時,忽然想起來要再次提醒一下對方,以免對方忘記了時間,到大半夜再來敲響他的門。
“放心吧。”
蝶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瀟灑的離去。
看到對方如此信誓旦旦的做了擔保,雅昭也就放心了,心安理得的回到了院子,也并沒有想要去立刻跟一心見上一面,反正對方挺忙的,他有的是時間。
而當他推開了自家的居所房門后,看著被靜心打掃過院子,一塵不染,安靜的可怕,孤零零的,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之前才經歷了熱鬧的場面,現如今突兀的一安靜下來,反倒是有些不太舒服。
僅剩下他一個人了,該怎么去熬時間?冥想?找人下棋?
寧次還是尾門?
算了,他其實并沒有邀請男人在他家做客的習慣,也沒有閑得無聊就去看歌姬翩翩起舞的愛好。
等等,好像還有人選。
雅昭目光轉移到了腰間的長劍上,突然想起他其實也并不是一個人。
嵐的棋藝還是挺不錯的,他之前在哉門的時候便深有體會。
就這么辦!
雅昭一個念頭便喚出了淤加美族女武士,嵐看了一眼陌生的院落,也驚訝道:“已經回到主城了么?”
四下無人,僅有雅昭自己在這里。
“是的,其他人都辦自己的事去了,蝶跟永真也出去了。”
雅昭淡然一笑,也給予了對方一個眼神,孤男寡女,你應該懂的吧?
我…應該懂的吧…
嵐接收到了雅昭的信號,看著眼前這個想法如此純粹的男人,默默的嘆息一聲,說實話她的內心是有一些絕望的。
深吸一口氣,也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決心,加重語氣,“這次我要紅方。”
“可以。”
雅昭想了想,不是什么大事,便答應了對方,“我去搬棋盤。”
在嵐的注視下,雅昭腳步輕快的進了屋,沒多久便笑著走了出來。
再然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愣是下了幾個時辰的棋…
天都黑了!
一男一女斗智斗勇,相互糾纏,輕蹙眉頭,絞盡腦汁,大汗淋漓…
以上都跟他們沒什么關系。
不過哪怕是沒有和諧場景,直到錯過了吃飯的時間,雅昭這才放過了對方。
雅昭老板很滿意,在對方打算回去的前一刻,也毫不吝嗇的夸贊一句,“你的棋藝比蝶好多了,她就是個臭棋簍子。”
我覺得你把這句話轉變個意思,她可能更愛聽。
嵐也是懶得去吐槽雅昭什么了,鬼知道她在這幾個時辰里都經歷了什么。
溜了溜了。
老板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可不要再喊她了,她真的不是工具人,更不要去加鐘。
嵐消失在了院子里,留雅昭一個人獨處,又不免感受到了人生的寂寞如雪。
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桌子上的飯菜都有些涼了。
只不過蝶之前說的擔保…
雅昭陷入了沉思。
難不成是指‘放心吧今晚我絕對不會回來了,永真我拐走了,你自己看著辦’?
還真是了不起呢。
這個女人又膨脹起來了啊!
雅昭惡狠狠的吃完了飯菜,喊來了葦名眾收拾了一下餐具,稍稍運動消化了一下,便躺床上準備休息了。
哪怕是在睡夢前夕,他也都在想著哪天抽空必須再去調教一下對方!
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即逝。
幾天過去了。
在這幾天里,主城并未發生過什么大事,葦名眾也如同往日一樣忙碌著。
只不過經常會有人在清晨看到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攜帶著大包小包的干糧與工具,走出主城,前往茂林之地進行修行,往往到了很晚才會回來。
也有很多人會在白天市井最熱鬧的時候,看到經常出現的一大一小的靚麗風景線,一個長相很漂亮,留著長辮子的女人,還有一個總是跟在她身邊的小姑娘。
女的出手很是闊綽,看到什么中意的東西便買什么,也讓許多的老板都視為金主,經常擺著攤在路口的必經之路,等著給對方推銷各種五花八門的小玩意兒,價格并不昂貴,是實打實的公道。
小女孩很聽話,也很聰明伶俐。
很少有人明白對方的身份是什么,因為主城的高層與平民完全是兩條分界線,除了經常露臉的高層,被平民們得知以外,像蝶這種具備特殊身份的忍者,幾乎是沒有太多的平民會一眼就看穿,而她也是樂得自在,并不渴求所謂的名望。
直到有一隊葦名眾找上門來之后,不少的平民這才得知了對方的身份,原來是薄井的忍者大人,蝶。
而那隊前來尋找對方的人馬,則是雅昭大人派過來的。
當人馬離開之后,有不少平民也都在猜測那個小姑娘跟高層的關系,吃個瓜。
但是自從對方跟著葦名眾離開之后,便很少會出現在市井當中了,外界也都沒人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唯有雅昭與當事人心里清楚。
永真更是在門外聽的真真切切,雅昭師傅跟蝶的那段加密談話,以及蝶臉色通紅的出了門,路都走不穩了的景象。
這讓永真在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更加的乖巧懂事了。
之后在雅昭的淳淳教育下,她便開始步入正軌,接受雅昭的指導與學習一些理論知識,偶爾在對方的引領之下,去找上一趟道玄。
日子安寧而又平靜。
至于飛猿,早在來到主城的當日晚上,便又悄悄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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