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瑯聽見葉音所說的這些話,難過的抹著眼淚。
她默默的將手搭在葉音的肩膀上,無聲的安慰著葉音。
暈迷時的陳雪蘭,臉色雪白一片,雙唇沒有一絲的血色。
而她恍恍惚惚間,仿佛像是做了一個非常、非常可怕的噩夢。
她的靈魂,像是浮漂在半空中似的。
她清清楚楚的看見一隊送葬隊伍,待開棺蓋的那一瞬間,她看清楚了葉云開的臉。
是噩夢嗎?
不要。
她不要做這樣的噩夢。
陳雪蘭,你快點醒過來。
夢中的陳雪蘭一直在告誡自己,快點快點醒過來。
可是…她發現自己醒不過來。
在供銷社上班的陳雪蘭得知葉云開去世的消息,便請了假要往葭萌鎮趕,人還沒有到車站,就被岳學峰給攔住了。
岳學峰說不用等車,我騎自行車陪你一起去。
才剛一騎出縣城,岳學峰就不小心摔到水渠里,手臂骨折了。
陳雪蘭沒有辦法只得送岳學峰去縣醫院看病。
陳雪蘭想葭萌鎮去看看,岳學峰不同意。
岳學峰給陳雪蘭請了假,強勢且霸道的把陳雪蘭禁錮在家屬樓里。
陳雪蘭千方百計的給葉家遞了口信。
此時的葉音,流產掉了一個成形的男嬰。
葉爺爺葉奶奶在得知陳雪蘭被岳學峰關起來后,便想要來縣城救人。
就那么湊巧,搭了一個順風車,連車帶人翻到了懸崖下,當場去世。
夢中的陳雪蘭一直被岳學峰囚禁著,直到陳雪蘭平平安安生了一個兒子。
那兒子一生下來,就被岳學峰扔給了岳老婆子。
要是陳雪蘭乖乖聽話,岳學峰就施舍她看一眼孩子。
要是陳雪蘭不聽話,岳學峰就當著陳雪蘭的面虐待孩子。
有了軟肋的陳雪蘭只得乖乖的聽岳學峰的話,直到陳雪蘭和岳學峰的兒子兩歲時,陳雪蘭才被岳學峰允許單獨帶著孩子出門。
剛開始的時候,陳雪蘭很乖很聽話,從未想過逃跑。
岳學峰也漸漸放松警惕,陳雪蘭借著岳學峰去外地開會的時候逃跑。
可憐的陳雪蘭,最終沒有跑掉。
因為岳學峰雖然不在她的身邊,陳雪蘭的身邊卻依舊有小混混暗中在監視她。
逃跑無望的陳雪蘭被抓回了岳家,盛怒之下的岳學峰當著陳雪蘭的面,活活摔死了陳雪蘭的兒子。
陳雪蘭瘋了一般撲了過去,死死的咬住岳學峰的咽喉。
一起死吧!
一起死吧!
一起去地獄吧!
暈迷中的陳雪蘭拼命的掙扎著,晶瑩的眼淚順著眼角一滴一滴滑落至漆黑的發絲間。
葉琳瑯見狀,連忙握住陳雪蘭的手,一聲一聲的呼喚著。
“蘭姨、蘭姨。”
“蘭子,醒醒。”
恍恍惚惚間,陳雪蘭仿佛看見了剛到葉家的自己,那時的她又黑又瘦、又膽怯又自卑。
“蘭子,這是你三哥。”
“蘭子,這是音子。”
“蘭子,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爹、娘。
我錯了。
我不該不聽你們的話。
爹、娘。
我好疼。
哥,音子。
我好疼。
好疼、好疼啊!
陳雪蘭掙扎著從噩夢中醒來,她一眼看見的就是葉音那一張關切又擔憂的臉龐。
她一下緊緊地抱住葉音,失聲痛苦。
“音子,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