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最后的結果是什么?他有了侍妾,不用承擔喜新厭舊或者寵妾滅妻的壞名聲;有了庶子能延續香火,其他男人擁有的艷福權利,他一個都沒有落下,還是被妻子‘硬塞’給他,他‘迫不得已’才收下的,區別就是他有了其他男人所沒有的好名聲,得了便宜還賣乖。”路時初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繼續說道,“但是他有任何損失嗎?完全沒有!沒有損失自己一絲一毫,就被人人稱贊重情重義、人品貴重,得了好名聲,人人都說不出他任何一點不是來。”
知春和知夏聽了,若有所思。
路時初還在繼續說著:“難道除了納妾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如果他真的對妻子那么愛重,他完全可以選擇過繼,而不是納妾。還有啊,他跟妻子成親才幾年沒有孩子就等不及了嗎?有些人家成親十幾年才生孩子,完全不耽誤延續香火,他也可以努力十幾年,這段時間里,他可以求醫問診,給妻子調理身體…各種方法試過后,誰能保證妻子真的生不出來呢?但他卻好像根本沒想過這個可能,才幾年時間就認定了妻子不能生,妥協納妾了…能考上進士的男人,會考慮不到這一點?”
路時初嗤笑,“男人想要出軌,總有借口。你們可能會覺得這明明是妻子哀求他,他才妥協的,但如果他沒有動搖,妻子真的能說服他?男人不是一家之主?我看他就是半推半就。”
知春和知夏聽了,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路時初對她們倆說:“等你們滿了二十五歲出宮,我一定會給你們找專一的男人,如果他們不老實,那直接甩了就是。”
知春和知夏頓時臉紅耳赤,羞澀地說:“娘娘,奴婢不要什么男人,只想一輩子守在娘娘身邊。”
路時初一擺手,說:“別說這些傻話,二十幾歲的大姑娘正是燦爛年華的時候,怎么能讓你們在這深宮里蹉跎一輩子?我這是沒辦法了,但你們不一樣,你們可以出宮,有充滿希望的未來。”
“可娘娘,您都說了,真不納妾的男人天底下能有幾個?奴婢是好妒的性子,不想跟其他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所以為了避免將來被辜負傷心,奴婢還不如不出宮,一輩子陪在娘娘身邊呢。”知春低著頭說道。
“倒也不用因噎廢食,不是有我嗎?有我壓著,你以后找的男人哪里敢納妾?要是真的膽大包天敢,那我也就敢讓你閹了他。”路時初輕描澹寫地說道。
知春和知夏聽見她這話,頓時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眼睛都驚愕地瞪大了,仿佛不敢相信她們優雅高貴的太妃娘娘真的說了那個字。
“娘娘!您…您怎么能說那樣不雅的字眼呢?”知春羞恥過后便嚇了一跳,連忙看了看四周,說,“要是被別人聽見了怎么辦?”
“聽見就聽見唄,這有什么好怕的,先帝都駕崩了,我又不用繼續裝文雅賢淑,想怎么說話就怎么說話,難道皇帝還會因為我說了閹字就治我的罪?”路時初無所謂地說道。
“但娘娘您也不能這么…放飛自我啊…”知夏也連忙勸道,“萬一被人聽去了,會對娘娘您的名聲有礙。”
“行吧,我不說了。”路時初無奈地住了口。
路時初日子悠閑,溫從韻從來沒有放棄找她當靠山,已經在宮里各處“偶遇”了她好幾次,不過都被路時初二兩撥千斤地岔開了話題,從來沒有表露出對她的另眼相待。
最后溫從韻沒轍,只好讓三皇子對她出擊,想讓三皇子慢慢接近路時初。
于是在去御花園的路上,路時初帶著知春和知夏,就看到了在一塊假山石頭上坐著,小臉驚慌著四處張望的三皇子劉旭。
“娘娘,那是三皇子!”知春眼尖,一下子看見了三皇子,“三皇子怎么會在那么危險的地方坐著?他身邊伺候的人呢?”
路時初看了看長得很是可愛的三皇子,說:“知春,你去通知附近巡邏的人,讓他們把三皇子看好。”
這是去往御花園的路,自然有宮中侍衛巡查,路時初才不會如溫從韻的意,直接跟三皇子接觸。
“是,奴婢這就去。”知春說著就去找人了。
知夏倒是有些同情地看著三皇子,說:“三皇子他母妃怎么這樣粗心?選了這樣不負責任的人來照顧三皇子。”
路時初微微笑了笑,心說,人家一點兒都不粗心,不但不粗心,心思還多著呢,一般人都玩不過她,她不就是篤定自己看見三皇子一個人坐在危險的地方,會看不過眼,從而去照看三皇子嗎?
然后她就有了借口跟自己來往,先是帶著三皇子來給自己道謝,有了這個開始,接著便三不五時帶著他來看自己,逐漸加深感情,讓自己越來越疼愛三皇子…于是一切就順著她的計劃進行下去了。
溫從韻就是會創造機會往上爬的人啊。
“那是人家的事,咱們別多管。而且你怎么不知道是不是人家故意的?”路時初說道。
“故意的?為什么?”知夏驚訝極了,“溫昭容難道不怕三皇子真的出事?”
“她說不定就在哪個角落盯著這里,出不了事。”路時初說道,越想越有可能,畢竟溫從韻不會真的用自己兒子冒險,她可能現在就藏在某個地方,一旦自己按照她的算計去照看三皇子,那她就會突然急匆匆地冒出來,哭泣著自己找三皇子找得多急…
“溫昭容在這里盯著?”知夏驚悚地問道,忍不住到處張望,想把溫從韻找出來。
“別看了,要是那么容易就看得見她,她還藏什么?”路時初按照知夏亂動的腦袋,說道。
知夏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問她:“娘娘,溫昭容是不是故意讓三皇子落單,引起陛下的注意啊?”
“也許?”路時初笑道,心想,人家溫從韻聰明著呢,用三皇子釣的不是皇帝這條魚,而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