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能力特殊,能將血魄徹底煉化。
不是一般修士的那種煉化。
一般修士根本無法煉化吸收全部血魄。
就算是大乘修士,他們吸收過血魄后還是會有氣息殘留。
所以印記才會一直存留在帖子上。
但如果有人能夠將域外血獸的所有氣息吞噬的一干二凈,那也不會在帖子上留下痕跡。”
枳沅說到這里,想到如果時閑有這個實力的話,那豈不是更加厲害了?
腳步下意識的往后再挪,結果后背撞上了墻壁,疼的他面容扭曲。
時閑和方潤同時發現不對勁,身影迅速往前沖去,順手利落的一把將枳沅拎到一旁,看著他身后的墻壁。
紅色的巖石與外面一模一樣,連紋路花色都很相近。
方潤性格小心謹慎,他還在思量中,時閑就直接拔刀朝著墻壁切了下去。
“噗!”
利刃沿著墻壁切割下去,一股鮮血濺了出來。
兩人同時向后閃躲,看著落在地面發出滋滋聲響的血液,一時竟有些后怕。
原來那血液竟然將厚厚的巖石地板給腐蝕出了一個大洞。
那邊枳沅也呆滯了一下,隨即后背痛意來襲,他突然的一聲叫了起來。
赤蝶離他近,一把扯著他轉身,露出枳沅被腐蝕發黑的后背。
“這是怎么回事?”
時閑反應略快,想到他可能是兔靈的弟弟,便好心的從懷中掏出幾根銀針,靈氣漂浮其上,對準枳沅的幾個穴位扎了下去。
隨后時閑看了眼方潤,目光掠過他,果斷轉到赤蝶身上,“按著他!”
赤蝶的動作比大腦要快,直接一把將枳沅按住,還機靈的往他嘴里塞了塊布卷。
等時閑手起刀落,將被腐蝕的血肉剝離后,枳沅原本紅潤的面色瞬間蒼白無比。
痛感迅速蔓延,他拼命的慘叫掙扎,可惜布卷堵住了嘴,手被赤蝶死死的按壓住,只能被動的承受著痛苦。
一刻鐘過后。
枳沅面頰上殘留幾滴淚珠,雙眼無神,像極了一只飽受摧殘的布娃娃。
可惜在場的人沒有憐香惜玉的。
赤蝶略覺得嫌棄的看了枳沅一眼,覺得他太過嬌氣。
時閑倒是沒多大多的反應,一邊給他倒藥粉,一邊好心的解釋道:“你剛剛被墻內的東西所傷,它具有強烈的毒性,你后背的血肉都被它侵蝕了,若不早做處理,只怕毒液蔓延全神,你就沒救了。”
聽了時閑的話,勉強回神的枳沅是有點相信她的話的。
只是身體的疼痛令他極為難受。
從枳沅出生以來,他就被族中之人護的嚴嚴實實,連手指都未曾被割破過一次。
咋然被刮骨取肉,他整個人疼的神魂都上浮了。
良久才張著雪白的唇顫顫的問道:“我會死嗎?”
說完,大顆的淚珠就從眼角滑落,仿佛痛不欲絕。
赤蝶張大著嘴轉頭看了眼方潤,又看了眼枳沅,最后選擇了閉嘴。
時閑頭疼的皺了皺眉頭,冷聲道:“不會。
但是你再這么矯情下去,就不一定了。”
看在兔靈好心贈與自己玉虛琉璃燈的情面上,時閑可以對枳沅釋放一些善意。
但是如果他繼續這副德行下去的話,時閑可不想找個祖宗放身邊。
枳沅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當著面罵矯情,他想哭,但是又覺得害怕,最后隱忍了許久,竟然真的沒哭出來。
也算是一種進步。
“這墻壁里有東西?你們是怎么發現不對勁的?”比起看枳沅哭哭啼啼,赤蝶對域外血獸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時閑沒有回答,而是方潤接了這個話題,“百谷兔靈就算修為再低,能夠化形,本體就不會太弱。
它們一族的防御力和攻擊力在妖獸一族都是頂尖的。
即便枳沅化為人形,但是妖獸那變態的防御力卻沒變。
可是枳沅不過是靠在墻邊近了一些,竟然被墻壁刺痛,這明顯是不對勁。”
“這墻沒有生命力。”時閑語氣有些清冷。
“所有它為何會攻擊人?”
“難道…我們現在所處的是某個血獸的身體內部?”
枳沅巴巴的望著三人許久,見將‘重傷’的自己被冷落在一旁,而他們三人都專心致志的討論著墻內血獸的事情,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感受。
枳沅感覺到自己身心受創。
看了許久,終于找到一個自己可以插話的時機了,他激動的都忘記和他們賭氣。
“我知道。
這墻也是一種血獸,名為血里紅。
它們沒有意識也沒有生機,只會憑借不能攻擊靠近自己的生靈。
它們本身就具有很強的攻擊性,不管是肌膚還是血肉都具有強烈的毒性,高階的血里紅還能夠直接噴出一口血直接將修士化為血水。
血里紅曾經被用作域外血獸大軍攻擊時的前鋒,曾經有一段時間在域外戰場風頭無兩。
直到后來又修士發現靈植一族天蠶花生出的伴生蠶蟲能夠克制它們,這個東西便慢慢消失在戰場上了。”
說完之后,枳沅雙眼亮晶晶的,娃娃臉顯得也沒那么蒼白了,似乎是等著幾人的夸獎。
“兔靈是你什么人?”時閑沒有閑心哄孩子,見他情緒穩定些了,便直接問出了口。
誰知道枳沅聽了這個名字卻是一臉茫然,“兔靈?誰是兔靈?”
時閑沒想到枳沅不認識兔靈。
可是從枳沅的話中來看,他口中的阿姐和兔靈的情況完全相似…
“你們族中,能夠煉制后天至寶的都有誰?”
這個問題枳沅能夠毫不猶豫的回答,“我阿娘!”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語氣不確定的補充了一句:“還有我阿姐?”
時閑皺了皺眉,“你阿姐叫什么?”
“枳靈。”
枳沅只要一想到他落到如今的境地可能都是因為他那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姐,他頓時就不是很想提起她。
但是他雖然天真,但卻不傻。
自己如今在這個團隊中是個什么位置,他心里很清楚。
如果他想要出去,就必須體現出自己的價值。
所以對時閑他們問的問題,枳沅都非常積極的回答,甚至還自己主動給三人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