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關心自己弟弟,這會就不會不讓他好好養傷把他抬到無丹峰了。
顯然,時閑想多了。
“哦,你便是上陳勤?
那地下的那位,就是今日你那受傷的弟弟上陳齊吧?
正好,也免得我再走一趟。”
此時,天鷹真君開口了,眼睛隨意掃了一眼低下的上陳齊。
注意到南玉真君的動作,一直暗中觀察的上陳勤的身子一頓。
雙眼也閃過一陣陰霾,而其他人則是一臉疑惑。
不知道天鷹真君說的話與上陳齊有何關系。
南玉真君這時開口了“師兄有話請直接講便是。
我這弟子也不知招了誰的眼,才來宗門短短一年,就麻煩了師兄兩次,南玉實在慚愧。”
雖是這樣說,但是南玉真君面上不見一絲慚愧的表情。
只是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雙劍眉下的雙目深邃的見不到底,讓人探不出他的心思。
時閑感慨,她這位師父不知道還有多少她沒見過的模樣?
天鷹真君的一雙眼睛從時閑身上掃過,時閑頓感亞歷山大。
但是卻忍住沒有表現異樣,起碼黃普池瀑布半年不是白練得。
“也不是她的錯,你無須慚愧,該慚愧的是我。
若不是我管理不嚴,今日擅自報他人名諱比試的事情便不會出現。
萬法峰那事,西陶也免不了責任。
有人有心算計,怎么也逃不過去,倒是你這小弟子倒還不錯。”
身為整個歸一宗除了宗主權勢最大的峰主,天鷹真君能夠掌管戒律峰,一是因為他實力高深,二卻是因為他為人正直嚴肅,做事公平公正,最是適合管理整個宗門的風紀。
天鷹真君說話也從來不忌憚任何人,便是宗主在這里,他也是不受拘束的。
“那不知天鷹師兄說的事情與我的弟子有何關系?”
一直在旁的滅云真君緩緩開口問道。
“我并非說與你弟子有關,此事只與上陳齊有關,其他人若是不想留在這里,可以直接離開。”
天鷹真君聲音渾厚,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滅云真君便知道這是表示今日之事不能和他講情理的。
那上陳齊雖然是上陳勤的親弟弟,但是與他滅云真君卻沒有任何關系。
若不是看在上陳家族和上陳勤的面子上,品性如此惡劣之人,滅云真君是不屑為這種人找南玉真君的麻煩。
“既如此,阿勤,帶著師弟們和我一起回去吧。”
“師父,我弟弟…”
上陳勤停留在原地,想著不管如何,他自然是要走的,可是上陳齊也不能就這樣被丟下呀。
這可是他親弟弟,今日他若是將他直接丟在這里,估計明日就要被整個宗門謠傳冷漠無情,不顧血親了。
雖然他并不是太在乎這個,可是族中卻是不太好交代。
滅云真君心中不耐,一甩袖子說道“我本來就事物繁忙,你若是想要陪他,便留在這里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帶著身后弟子離開。
只有兩三人還糾結的站在上陳勤身后,不知該怎么做。
天鷹真君笑了笑,他本就面容長得偏嚴肅了點,這一笑,并未緩和任何氛圍,反倒令上陳勤提心吊膽起來。
“今日戒律堂弟子已經查實,有人使用秘術仿造了時閑的身份牌,替她報了名。
而給報名的弟子承認,他是受到上陳齊的賄賂,才會一時想不開的。”
說到這里,天鷹真君嗤笑了一聲。
這種說想不開的弟子,每日他都要見上十幾個。
且在他話音一落,身后的灰白道袍弟子押著一個人推向前來。
“這是使用秘術仿造你身份證牌的弟子。”
天鷹真君眼睛瞥了一眼地下的弟子,見氣息沒錯,便又接著道“至于楓葉林發生的事情。
通過當時留下的打斗痕跡,和后期時閑師侄給的線索。
發現兩人是入云峰弟子。
后來一經查問,說是背后下指示的是入云峰玉敏與上陳齊二人。
玉敏已經承認自己的罪行,不過她堅持說只是想通過這二人詢問時閑她兩個妹妹的死因。
玉敏說若是可以,教訓時閑一頓也可,并不層想要時閑的性命。
而后被查到,上陳齊那日剛好來尋玉敏,大約是暗中看到了這一幕,便又威逼利誘那兩人想要時閑的性命。
若是事發,還可以順便讓玉敏全部背鍋。”
時閑張大著眼睛聽著天鷹真君說的話,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不知為何,她能感覺得到,天鷹真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可是玉敏想要對付她她理解,畢竟時樓和玉敏結仇已久若是說玉敏想要她姓名,她能理解。
但是這上陳齊,兩人也就只發生過一些小摩擦,連利益損傷都不曾。
就為了那些嘴上的矛盾便要人性命,時閑一時難以表達心中的感覺。
不過時閑也不確定,這件事情,到底是誰給誰推鍋。
畢竟如今上陳齊神識收到重擊,時閑之前聽到一些消息,這上陳齊就算好了,約莫也成了個傻子了。
她不相信玉敏不知道。
而天鷹真君剛剛說了玉敏主動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那這里面可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只不過時閑并不關注到底是誰想殺她,反正這件事情這兩個人都脫不了干系。
其實時閑還有點好奇,天鷹真君到底是如何從玉敏嘴里掏出消息的?
玉敏既然敢做,只怕還準備了好長一段時間。
且掃尾工作一定會做好,該毀尸滅跡的都會做好。
畢竟她也在歸一宗待了這么多年了,人脈手段都是不缺的。
而在短短時間,天鷹真君就將一切都給摸了個底朝天,這等能耐,時閑佩服不已。
南玉真君看到自己弟子沒見識的模樣,不知為何,頓時覺得胸口有些氣悶。
時閑望著天鷹真君的眼睛都要冒出星星了。
感情自己教導了她這么多東西,還比不上天鷹真君查個案子。
這個徒弟,越看越覺得當初收的不該了。
“天鷹師兄管理戒律峰幾百年了,甚少有查不出的案子。
師弟向來信任師兄。
只是,依照師兄的看法,這幾人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