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
“你來了!”
梁綰點了點頭,“這三具尸體便是她們三人?”
褚霖點了點頭,梁綰見狀連忙走上前,用匕首將面前的白布挑開。
彭悅身上只有一處傷口,便是在胸膛處,她雙眼睜大,瞧著應該是生前被嚇所致。
根據顯示她身上所有財物一樣不少,也就是說可以排除斂財而殺人的動機。
她緊緊盯著她的傷口,根據以后的信息,她的胸口上插了一把匕首,而匕首是握在伊祁容晨的手中。
她看了一眼擺在一旁的匕首,匕首很普通,沒有任何特殊的標志。
她將匕首別回腰間,拿起那把兇器,仔細地看著。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她走上前,緊握匕首,手起刀落,卻在落下的片刻停下。
她緩緩將她傷口處的衣裳劃開,仔細看著傷口,只是血染上,一時間難以看清楚傷口形狀。
一旁的褚霖見狀向后招了招手,只見一旁的梁熤走上前。
“去將濕毛巾遞給綰兒。”
“是!”
梁熤見狀立刻走過去,將毛巾送上前,梁綰順勢接過毛巾,緩緩將傷口上的血跡擦凈。
然她將毛巾遞到梁熤的手中,這才看清傷口的形狀,見此她的眉頭微微緊皺。
繼而抬手將白布重新蓋上,繼而走向下一個。
白布被打開,這個人應該就是彭悅的婢女春兒,根據驗傷的陳述,她身上有多處踢傷,而致命的還是后背上的傷口。
她緩緩撩起她的衣袖,看著白皙胳膊上明顯的傷痕。
這個力度,能做到這個樣子,不說會武,但也必定是一個身強力壯之人才能做出來。
這個她還是能看出來,畢竟她對與這種傷痕很是熟悉。當初學武之時,這種傷乃是家常便飯。
所以這個兇手極大概率不可能是伊祁容晨。
正當她要蓋上白布之時,卻意外發現她竟然只有一只耳環。
見此她連忙將她耳朵上的耳環取下,而另一只手,將之前在春山見到的耳環取出。
梁綰舉起兩只耳環,進行比較,如此可以肯定耳環的主人是春兒。
這也就是說,春兒不是死在涼亭之中,而是逃跑的時候,被殺,但是為何又要將人搬到涼亭之中,這多少顯得有些多此一舉。
而且兇手的行為很明顯是想掩蓋第一兇殺現場,但…為什么?
她緩緩將白布蓋上,繼而走向最后一個尸體,掀開白布,可以清楚地看出她是被毒死,據說當時發現的酒壺之中,便驗出毒來。
她輕聲嘆了一口氣,緩緩將白布蓋上。
褚霖見狀,這才緩緩開口,“如何?”
“第一,我發現雖然彭悅全身上下只有一個傷口,但是我可以完全肯定,她這一個傷口被捅了兩刀,由于第二刀,下手無法做到精準,所以她的傷口可以看出口徑要比兇器要大。
第二,我在春上發現了春兒的耳環,然而春兒死亡的第一現場應該不是在涼亭之中,是死后被搬到涼亭中。
第三,春兒身上的傷痕,應該是會武的人或者身強體壯的男子所踢傷。”
褚霖點了點頭,雙手環保繼而開口道,“你是怎么想的!”
梁綰抬起頭,對一旁的梁熤揮了揮手,梁熤見狀立刻明白了,轉身便離開,將門帶上。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知道,母親知道多少?”
褚霖抬起頭看向她,然而梁綰卻絲毫不畏懼她的眼神。
安靜的氛圍顯得格外詭異,最后褚霖淡淡一笑,“你想說些什么:”
梁綰緩緩靠在桌上,淡淡開口,“我想知道兇手可是陛下!”
她心中對于這個疑問絲毫沒有忽視,她緊緊地盯著娘親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出她想要的信息。
看到梁綰問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問題,她竟然有些欣慰,如此感言敢做之人,才像他們。
褚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轉身緩緩坐在一旁,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一般開口,“人的確是陛下讓人處理的。
但是卻出了差錯,陛下也很好奇到底是誰讓伊祁容晨牽扯進來。
陛下要的結果很簡單,保伊祁容晨,平彭侯之怒,曉參與之人。”
梁綰眼中閃過一絲冰冷,果然這件事陛下脫不了關系。
她好好站好,看向褚霖,“我想知道起初陛下是作何打算?”
褚霖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件事交給蘇奇所做,彭悅不能死在宮中,所以蘇奇便找到太后身邊的瑾姑姑。
瑾姑姑雖然和高嬤嬤一樣是太后身邊一等大宮女,但不同的是高嬤嬤是太后未出嫁前便帶在身邊的,自然是要比瑾姑姑要更信任些。
再者太后這人,你我都知,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這般,太后早些年前是跟在先帝吃過苦的女人,先帝稱帝后,覺得對她很是虧欠,便一直對其很寬容,而然這卻釀成如今“慘狀”。
瑾姑姑的孫子生了一場重病,急需一大筆錢,也需要太醫去診治。
但是太后知道這事卻不予以關切。
而蘇奇便是知道這件事才找上瑾姑姑。
許諾她若完成這件事,不僅派人去治好她孫子,并且安頓好她兒子一家。
瑾姑姑別逼絕路,便答應了,由她出面,彭悅自然會堅信,并赴約。
到時蘇奇安排的殺手,便會順勢殺了彭悅,在嫁禍在瑾姑姑的身上。
瑾姑姑以自己的死來換取她兒子一家的平安。
本來事情若是如此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到那時太后也只能怪罪她自己。
但如今情況有變,而有人正是因為看穿了陛下的心思,才順勢而行。”
聽到這她已經明白了,陛下不僅殺人,而且誅心。
若是太后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不作為而導致最愛的外孫女而死,怕是要愧疚一輩子。
這殿下的婚事她怕是要消停,或許也會牽制住皇后,不讓她動太子妃的心思。
不得不說陛下倒是一個字——“狠”!
梁綰微微皺眉,緩緩開口,“所以有人料定陛下會動手,而且知道的這么清楚。
在殺手離開之后,便重新排兵布陣,讓伊祁容晨代替了瑾姑姑的角色。
而在“他”的故事里,是彭悅要殺瑾姑姑,伊祁容晨殺了春兒再殺了彭悅,最后沒有逃掉是因為尚有一絲氣息的瑾姑姑抬起石頭將她砸暈的。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那人一定要改變春兒的兇殺現場。因為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在涼亭外殺了春兒。
而彭悅傻傻等在涼亭里,讓他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