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嚇了一跳,連忙后退幾步。眼神之中充滿了警惕之意。
梁綰抬起手中的劍,右手的傷口在隱隱作痛,可是她卻無所謂。
那人由最初的驚訝,變得鎮定起來,拔出別在腰間的匕首。
梁綰她可沒有閑工夫與他多說,轉動手中的劍,快步上前。
那人見狀一個側身,抬手抵住她手中的劍。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她右手的不穩,如此他也便能猜出右手受過傷,而且尚未痊愈。
如此,他加重手中的力道,手中的匕首一轉,反手壓制住她的劍,想要讓她的右手再次受傷。
他這點小心思,梁綰又如何看不清楚,她立刻抽回手中的劍,順勢將右手上的劍換至左手。
一個轉身來到那人的身后,快速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的確沒有想到,她的左手劍,也能如右手一般。
他緩緩抬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可是他卻沒有想要放棄地意味。
他的左腳慢慢向后移動,當梁綰發現異常之時,立刻抬腳踹過去。
那人好似早就預料一般,一個側身翻,從她的身后翻過去,穩穩落在一旁。
梁綰手起手中的劍,轉身看向那人,沒想到宸王身邊到還有這么一個伸身手狡黠之人,倒是比當初那人強了不少。
梁綰抖了抖肩膀,瞥了一眼略微發抖的右手,若不是她現在有傷在身,又豈會讓他有剛剛的“劫后余生”。
她左手緊握手中的云紋,快步上前,那人見此后腳向后撤一步,抬起手中的匕首,時刻準備著。
見到她的劍向他襲過來,他立刻用右手的匕首壓住她手中的劍,而一個側身,順勢想要將左手的匕首劃破她的喉嚨。
就算是受傷的梁綰,也不會讓他如此輕易得逞。
一個彎腰,匕首順勢從她面前劃過,只見梁綰對他冷冷一笑,一個轉身,左手的劍順勢來到右手。
梁綰的速度不是他所能比擬的,而閃到身后的梁綰,快速抬起手中的云紋,一劍刺入他的胸膛。
一步上前,淡淡在他耳邊說道,“可惜,沒能讓你給宸王殿下帶一句話,與虎謀皮,焉能全身而退。
他所想,又豈會如他所愿,莫要養虎為患的好。”
梁綰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快速將劍取出只聽見那人輕哼一聲。倒在地上。
梁綰看著云紋劍上的血液,皺了皺眉,順勢蹲下,將劍上的血液在他的衣服上擦干凈。
“臭弟弟,將人送給宸王殿下,就說既然他要玩,我便奉陪到底。”
說完她收起手中的劍,一躍而上,再次回到屋頂之上。
徐睿看著這樣的梁綰,好像經過這件事情,他才真正認識她。
她很聰明,也很決斷,但給他更多的沖擊是,她內心得那一份堅持。
從前他覺得她配不上她的姓氏,徐家所追隨的是那個以國為先,身先士卒,忠肝義膽之人。
而不是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之人,可是如今他看的更加透徹。
他轉身看著地上的尸首,將他架起,轉身便離去。
梁綰坐在屋頂上,冷風迎面吹過,這樣才能讓她心如止水的思考。
宸王他來到倒是很快,他竟然能這么快的趕過來,應該是早就知道了。
顧然能從華裳趕到暮都,那么應該是收到消息,趕過來的。
從顧然將玉璽之事告知宸王,她便知道他們之間應該是合作關系。
她不用多想,合作的籌碼一定是皇后和靖妃的性命。
他與宸王合作,她是意料之中,而宸王與佛羅門之間,也應該是合作關系。
她之所以會做出如此猜測,一切都太過于巧合。
宸王一出現在暮雪,帶來的消息便是佛羅門殺了妖姬。
其次能讓佛羅門放棄前往而來到傾竹小苑,也就說明,幕后黑手,很清楚殿下的狀況。
如果他不是知道殿下,此前重傷尚未痊愈。
他應該不會如此冒進,讓佛羅門一人闖進傾竹小苑。
她想殿下應該也是知道幕后之人是宸王,若非如此又怎會在實行計劃之前,特意將他的現狀展露給宸王。
而殿下這么做無非就是想逼著宸王出手。
宸王見到這樣的情況一定會認為散布消息的是白曄他們,到時候傾竹小苑一定人手不夠。
而重傷的殿下,白曄一定不會讓他前往十里坡,所以這才讓宸王選擇冒進一次。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事這一切都是殿下的計劃,而她也在殿下的計劃之中。
如果她能早一點想清楚,也不會讓殿下受到如此傷害。如果她能早一點猜到背后之人是宸王,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計劃。
而能在短時間內這么快得到佛羅門的消息,只有一個人能做到。
顧然,你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終究是我將你牽扯進來,只是你應該聽馮琦將軍的話。
因為有些事,不只是如表面這般,而馮琦將軍,怕也不是因為害怕皇家的勢力,而是擔心知道真相的你,會接受不了。
梁綰抬起頭,看著烈陽,心里一團亂麻,她好像第一次不能靜心。
師父,我是不是做錯了!
“林墨,子蟲出來了!”
林墨見狀連忙拔出插在白曄身上的銀針,子蟲的離體,這也表示子蟲傳給母蟲的毒素斷了,母蟲這個時候會變得非常狂躁。這也是最難挺的時候。
林墨的額間細汗不斷地流下,他現在也無能為力了,他能做的都做了,現如今,只能看少主的造化。
“林西,你和我將殿下從浴桶里架出。”
“好!”
林墨抬手搭在虞澈的脈搏之上,如此也算是松上一口氣。
寒毒算是抑制住了,但是殿下的脊骨多出斷裂,內臟也受到沖擊。
這種傷,雖比不上寒毒,但也不可掉以輕心。
“林西,讓人將解藥配置出來。”
林西見狀連忙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林墨從藥箱之中拿出藥,將其倒在傷口之上,他如今先處理好這些最簡單的傷口。
梁綰推門而入,看著林墨,緩緩開口,“如何?”
林墨轉身,接過緊跟其后林西手中的藥。
“殿下暫時脫離危險,但子蟲在殿下體內留有毒素,需要三日才可痊愈。”
“此外殿下的內傷和外傷還需要好好調理,但一切都要等殿下醒來,才能做最終的判斷。”
梁綰聽后點了點頭,轉而問道,“那白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