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
虞澈的雙眼這一刻被漲紅,眼白被血色所代替,渾身散發著強有力的寒氣,暴露在外的脖頸出,可以明顯的看到血管爆出,仿佛黑色的蟲子在里面攀爬著。
這個時候好不容易平息的寒毒也突如其來的爆發了,這對于虞澈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算準了自己身體的寒毒根本就壓制不住,所以他便將寒毒算在計劃之中。
妖姬擅長用毒,他身邊有林西他們在,所以才可以輕易不受控,而佛羅門就不一樣,他不懂醫術,只能靠自己。
他竟然能輕易地從妖姬的手中,殺了她,而且是全身性骨骼碎裂,這就足以證明,一般的毒或許對于他來說,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而依照他現在的能力,他自然是無法戰勝他,所以毒很重要。
但這個毒卻不一般,他寒毒爆發之際,體內會散發大量的寒氣,而這寒氣會應為他使用內力,而擴散得更快。
那么在他體內的毒是不能受到寒氣的,尤其是還要動用內力,毒素便會有它原本的十倍之強。
無論是誰都逃不掉,就算佛羅門再強,他也要拜倒在其下。
虞澈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渾身冒著冷汗,整個身體如同被撕咬一般,但是他卻絲毫無所畏懼。
拔起溯光,快步上前,一躍而起。
寒氣的靠近,讓他體內的毒開始發作,痛苦傳遍全身,再加上梁綰之前對他頭部的那一掌,讓他雙眼開始變得模糊。
身體的各項反應也變得緩慢,他的步伐有些漂浮,他晃了晃頭,鎮定下來。
赤手空拳接迎面而來的溯光,而他沒有料到的是,虞澈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刺傷他。
只見他快速回轉到他的身后,一腳踹向他。
原本他就有些漂浮的步伐,再加上這一腳,使他不斷向前沖,應聲跪倒在地。
毒素的沖擊,讓他肺腑如同被巨石砸過,再加上他越是靠近,他體內的毒素便翻涌的更厲害。
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讓他不得不雙手撐地。
然而留給虞澈的時間也不多了,同時他也不會給他反擊的機會。
他挑起溯光,快速握住它,三步并作兩步,一刀劈下去,實打實的砍中他的肩膀。
這一聲疼痛,直接讓他爆發內力,內力的沖擊讓他被瞬間彈飛。
佛羅門緩緩站起,眼前一片黑暗,這應該是梁綰那一掌所致,他緩緩轉過身,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可是他并不打算放棄,他知道這一次他自己是活不了了,但是若是就只有他一個人,黃泉路上,太過于孤單。
他必須要讓他們一同陪他共赴黃泉。
眼睛看不見了又能怎樣,習武之人,五官皆是靈敏。
他的雙耳微微顫動…
虞澈連忙用手中的溯光穩定腳步,這樣的撞擊,讓他的肺腑再一次收到災難性的打擊。
一口鮮血涌出,若不是手中的溯光撐著,他怕是真的要倒地不氣。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能有這么強大的爆發力,可見佛羅門的實力有多強。
體內的蠱蟲不斷地在撕咬,他們需要吸食血液,然而這一次次的撞擊,他體內的血液遠遠不夠他們所以要的生存環境。
而這時的他們就會更加的瘋狂,不斷的撕咬著,這讓本就身受重傷的虞澈更加的困難重重。
他的氣息變得有些微弱,但現在的他不能倒下,他還沒有死。
他艱難地爬了起來。
而僅僅倚靠這點聲音的佛羅門還是確定他的位置,快步沖上前。
虞澈站穩腳步,緩緩舉起手中的劍,等待著最后的對決。
而然就在他劍刺如的那一瞬間,另一把劍從佛羅門的背后刺中。
佛羅門愣住片刻,但他還是快速轉身,一把抽出體內的劍抬手便將偷襲之人的面具打落。
正當顧然想要反擊之時,虞澈卻沖了上來一劍刺中他。
這一刻佛羅門再也沒有反擊之力,應聲倒下。
虞澈和顧然四目相對,這一刻兩人才算正真意義上的見面了。
虞澈覺得他仿佛再照一面鏡子,他的臉,他在熟悉不過了。
因為這張臉他見了二十年…
瞬間顧然才反應過來,他的面具被擊落,也就是說他的真是容顏被他所看見。
而他的第一反應便是緊握手中的劍,緩緩將它抬起,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一閃而過。
“太子殿下!!!”
聽到這個聲音的顧然連忙放下手中的劍,將掉落在地的面具撿起重新戴起。
虞澈想要開口說話,可是還未出生,便一口血噴出,他的意識開始變得薄弱。
然后不省人事,昏迷倒地。
顧然沒有看向他,轉身尋找梁綰的身影,當他看到假山旁暈倒在地的梁綰。
他慌忙跑過去,抬起的手,很明顯在抖動,他緩緩搭在她的鼻翼上。
還好!還好!
他總算趕來了!
他一把抱起昏迷的梁綰,正準備離開。
而這時白曄和徐睿沖了進來。
白曄一眼便看見昏迷倒地的虞澈,他連忙跑上前,看著這無法隱藏的寒氣。
他便知道情況緊急,他緩緩抽出銀針,插入穴道。再連忙拿出藥丸,強行喂進他的嘴里。
做完這一切,他連忙抱起虞澈,將他帶回房間。
徐睿看著昏迷的梁綰,抬頭緊盯著顧然,“你要帶她去哪?”
“讓開,你若阻攔一刻,她便遲上一刻。你若不想看見她死,就給我讓開。”
徐睿見狀后退一步,看著顧然抱著梁綰離開。
很顯然這樣的情況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他也辜負了爺爺對他的我叮囑。
他握了握手中的劍,快步跟上顧然的步伐,不管怎么樣,從現在起,他都必須緊緊跟在姐姐的身后。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讓她陷入如此窘境。
從此刻起,他會認真肩負起,徐家的使命。守護好他要守護的人。就像她,守護她所要守護的人一樣。
白曄看著遲遲歸來的林西他們,怒斥道,“你們都去哪了!我是怎么和你們說的。如今讓殿下一個人身陷險境。”
眾人不敢開口反駁,只能低下頭,“少主,對不起,是我等擅離職守。”
白曄現在沒有心情來怪罪他們。
他抬手搭在他的脈上,眉頭越收越緊。
“你們給殿下服用了禁藥!!!”
林西等人立刻跪在地上,慌忙回應,“少主,我等怎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