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青城循著聲音而來,見他這么晚匆匆而來竟然有點吃驚,“你怎么來了?”
“盈兒的身子好了嗎?”殿內,他們兩個人四目相對,他一步一步欺身上前,盯著她的眼里仿佛燃著一團火。
“好了!”
青城側頭避開他的目光。
她本來就沒病,那不過是圖雅為了阻止他編出來的借口罷了。
“盈兒。”息城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
“哥哥。”她的聲音像小貓一樣在懷中響起,“太后娘娘要給哥哥賜婚。”
“賜婚又如何?哥哥心里只你一個,你可知道?”
“我知道,可是,哥哥…”她伏在他的懷抱里低低地應著,有些話終難說出口。
她知道,他愛她,愛到可以把他的命交給她。她也愛他,愛到隨時可以為他粉身碎骨。即便所有人都不祝福他們的未來,今夜,她依然期待一個不尋常的故事。
他輕輕地吻在她的額上,唇上,淺淺地吻上她溫溫熱熱的唇。她也把小手輕輕地勾上他的脖頸,就這么閉上眼,生澀地回應著他的吻。
身體里有一股力量在慢慢覺醒,他的吻變得迅疾有力而又霸道,像一頭猛獸。
兩個年輕的深愛著的靈魂熾烈纏綿地吻過,他橫抱起她走向床榻…
自知道她是女兒身那一刻起,他便認定了她。他等了她這么久,今夜終于和她融為了一體。幾世相思,一朝纏綿,芙蓉帳暖度春宵。
“盈兒,我們生個孩子吧!”息城俯在她耳畔溫聲軟語。
他突然很渴望擁有一個孩子,有一個自己和迎兒的孩子,就像當年他的父皇一樣。
如今他才知道,很多事情,就算貴為皇帝也不能為所欲為。
即便是他的父皇,當年也依然希望通過孩子來鞏固自己愛人的地位。他又何嘗不是呢?
“嗯!”她點了點頭,臉上劃過一絲笑容,“哥哥,迎兒不奢求別的,只要能夠和哥哥守在一起,再有一個我們的孩子,盈兒此生足矣。”
她扳過他的頭,笨拙地吻上去…
夜,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息。
承元殿外,小太監蘇建氣定神閑地抱著個拂塵一邊散步一邊警惕地看著女使圖雅。
女使在門外來回踱步,有點焦躁,總忍不住想沖過去敲門。
每次都被蘇建用拂塵擋了回去。
“公主身子不好!”圖雅面色陰鷙地瞅著這個油鹽不進的小太監。
“公主身子好不好她自己不會與殿下說嗎?”蘇建瞥了她一眼繼續不陰不陽地道:“我看姐姐還是少操點心吧。”
他說得氣勢,圖雅一時無言。
房頂上,少虞正一臉戲謔地擋在魔君身前,剛剛,看著息城奔深夜叩門,他剛想下來攔,卻被少虞和司御給拉回去了。
“你們攔我作甚?我又不會吃了他。”魔君一臉不悅地看著兩個大神仙。
“我們當然不擔心魔君會吃了我家哥哥,不過…我這不是擔心魔君會打擾人家小兩口的好事嗎?”說到這,少虞又故意道:“難道魔君想聽聽他們在說什么?”
“誰要聽他們說話?”魔君白了神仙一眼,轉身想走,卻又被少虞給拉回來,“別忙著走,你看下邊,有兩個打架的。”少虞用下巴一指。
承元殿前,蘇建還在侃侃而談,“公主是皇上賜給太子殿下的,殿下在此過夜那是天經地義,你天天橫攔著豎當著算怎么回事?”
“你…誰攔著他們了?”女使高高舉起的手愣生生地僵在半空,“她即入了東宮,自然是他的人,我一個女使能攔什么?”
“哎——這就對了!”蘇建往椅子上一坐,“既是這樣,姐姐何不早去歇息?”
“…”圖雅看看緊閉的殿門,點點頭。
也罷,她終于成了他的人。
王上能指望的人也只有她了。
她不會讓王上失望的。
看著離去的圖雅,少虞幽幽地說道:“聽見沒?她是他的人了,賀蘭錦該放下了。”
魔君冷笑一聲,“賀蘭錦從未期望過什么”他聲線低沉,盡量掩藏這心底的失意。
本就意料之中的事,誰都攔不住。
九重天上。
雨神正在打坐,神思恍惚中,聽得一言,“只要能夠和哥哥守在一起,再有一個我們的孩子,盈兒此生足矣。”
老神仙微闔二目口中念念有詞,“就如你所愿吧!”
念罷,輕輕向旁邊的蓮花蕊中拂了一下。蓮花蕊里是沉睡的小蜜蜂元寶。
老神仙雙手結印,指端亮起一點星光。
夜里,息城從夢中醒來,夢里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
夢里,一位仙姑對他說道,“愿你們這一世,能了這未了的緣分!”
仙姑說完,玉指輕彈,一個亮亮的圓點飛下來。
他激靈一下醒了。
夜色依然深沉,門外更漏剛過三聲。
息城用胳膊支撐著坐起來,看了看身旁的青城,她也睜著雙眼,“哥哥,我夢見神仙了,她說要圓我一個夢。”
她說得迷迷糊糊,臉上還帶著一絲尚未褪去的欣喜。
夢里,她真的有點小驚喜。
息城擁過她,輕輕吻在她額上,“我也夢見了,還有一束亮光飛下來。”
夜涼如水,斯人如夢。
他繼續把她攬入懷中,看來他們真的好想有一個孩子。
又是一個美麗的早晨。
息城走出寢殿,站在門口舒了舒胳膊,墨色的長發半披在肩上蓬松中帶著一絲凌亂。
外面太陽已升起了老高,他抬手望了望天,眼睛彎彎地瞇起來,一臉的桃花燦爛。
他竟然起晚了。
青城也起來了,穿著中衣,整個人透著一股慵懶氣。
此時,她正坐在梳妝臺前回想昨夜的夢,恍恍惚惚不太真切,似乎他也做了同樣的夢。
殿外,少虞和司御正齊刷刷地站在門口做門神,一見息城出來,都忍了笑道:“殿下,早啊!”
一見這二人,息城先是大吃一驚,緊接著道:“你們…一直在這里站著嗎?”
倆大神仙一本正經地答道:“是的殿下,我們一直在保衛殿下的安全。”
他們一直在?
息城只覺喉嚨有些干澀,有些話想說又覺不好措辭,“你們…”
神仙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了,趕緊打消他的顧慮,“回殿下,我們什么都沒聽見。”
息城的臉有些燒。
有時候吧,太刻意太正經似乎就等于說此地無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