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
她?也抵擋不住。
一切都仿佛步入了正軌,息城經過三年多的“思過”,行事也端莊了許多。
老神仙們也納悶,他在北溟海底伏了幾千年都沒什么變化,怎么關這三年倒長進了?
青城閑了便帶著鳥兒和一眾小仙在碧潭邊植了一片桃林。雨神給她的釀酒絕學,她打算試一試。
過去,她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搞事業了,穿書后,反倒覺得是個遺憾。
現在,她想感受一下生活的樂趣。
桃花正是盛開時節,碧潭邊一片姹紫嫣紅。青城和莫愁正帶著小仙子們采桃花。
遠處飄來一個碧色身影,青城一看是四殿下少虞來了。
只是這廝來到近前,也不吭聲,只盯著遠處那幾個小仙子看。
“姐姐,那廝是誰?為什么總是直勾勾地盯著我們看?”含笑湊到青城跟前悄聲問道。
“那是六界第一登徒子,離他遠點。”青城瞅見少虞那廝沖她招手,便拍了拍含笑對她說:“你們去那邊再采些桃花來。”
青城把眾小仙打發遠了一些,方才和莫愁晃晃悠悠地過去見少虞。
“四殿下不是去南海整頓水務了嗎?怎么?這么快便整頓完了?”
鳥兒一見少虞便開始挖苦他。
三年前,息城帝君因他受傷,又因他禁足,帝君雖未罰他,但天帝天后終是看不下去,便把那廝遠遠發配到南海,美其名曰整頓水務。
“想魔君了,就過來看看。”
少虞悠悠地踱到鳥兒跟前,一伸手抽走了他手中桃花。
“少來虛的,你心里想什么我還不知道?”魔君一把搶回桃花,又沖少虞翻了個白眼。都是幾千年的老妖精了,誰還不知他那點心思?
“魔君懂我。”
少虞笑哈哈地拍手道:“我聽說有個美人在北辰宮復生了,就趕緊過來看看,我這一看啊,嚯!她不但復生了,還一生生成了四個,不知魔君有何感想?”
“她干的,不關我事。”魔君往海棠樹上一倚抱著手臂歪頭笑道。
“仙子高啊,少虞佩服。”四殿下說著便對著青城深深一揖。
這算是嘲諷嗎?青城仰臉一笑。
九重天上的老神仙們,果然個個眼光毒辣。這幾個小丫頭才出去幾次,就被他們給看了去。消息竟然這么快就傳到了南海四殿下的耳朵里。
青城捏著手里的桃花枝,裝著散漫一笑,“我當什么事呢?四殿下怕是看花眼了吧?他們并不是什么美人,她們只是北辰宮新來的司花小仙,日常就是栽花種草做些雜事。你知道,北辰宮里人少,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若只是幾個小仙侍便最好,少虞只怕仙子…太善解人意,日后沒法收場。”
這廝大老遠晃到她眼前就為了說這么幾句話?氣得青城沖他翻了個白眼兒,“青城不知四殿下何意。”
少虞玩味地看著青城,“能有什么意思?不過就是為了你好!”
青城不領情,“青城謝過四殿下好意!不過,恐怕四殿下想多了。”
少虞一笑:“果真是我想多了?”
青城不再理他,旁邊鳥兒便過來插了一句,“你不想這宮里多幾個人嗎?至少這幾個小丫頭沒被你家哥哥給趕出宮去,不是嗎?”
“嘖嘖嘖,仙子一片苦心,少虞佩服。”
還是嘲諷的語氣,青城懶得理他,那廝又搖頭晃腦地對鳥兒感概道:“你還別說,是真像!”
“你就別說了,像不像我還不知道嗎?”
鳥兒有意護著青城,他知道選這幾個小仙進宮也非她所愿。
她什么心思他還不清楚嗎?
“四殿下遠道而回,青城正釀得了幾壇新酒,不知殿下肯否賞光嘗上一嘗?”青城恐這倆人越說越多,忙打了個岔轉移話題。
“噯?我辛辛苦苦摘花釀酒,怎么便宜他了?”鳥兒大為不平道。
四殿下聞言又笑道:“她想用酒來堵我的嘴。”
“你說的沒錯。”青城邊說邊搬來一壇桃花酒,這么好的酒竟用來堵這廝的嘴,可惜了。
“聽說落霞仙子連飯都不會做,竟然會釀酒了?”少虞一揮手變出一只大海碗放在桌上,“那我倒要嘗一嘗。不知能喝否?”
“誰說我不會做飯?不想喝便不喝!”青城斜了四殿下一眼。
“你又揭人家短!”鳥兒瞟了少虞一眼也坐到桌前,又轉頭對青城道:“他無理,我們不給他酒喝。”
“你忍心?”少虞蹙了眉頭笑笑地看著魔君。
鳥兒朗朗一笑,“非常忍心。”
“你們倆就斗嘴吧,這么好的酒都不能堵住你們的嘴。”青城掃了那倆大男人一眼,心說兩個幼稚鬼。
青城把酒壇子啟了封泥,慢慢傾出淺淺兩碗新酒。這酒醇香綿柔,頃刻間便香氣四溢。
“真是好酒!”少虞捏著酒碗閉眼感受著那直沁心脾的酒香。
“好香啊。”鳥兒也陶醉不已。
“姐姐,我回來了,什么這么香?”背后突然有人大喊一聲,嚇了少虞一跳。
四殿下回頭一看,一個小仙子正抱著一個小花籃蹦跳著走來。
“新釀的桃花酒剛開封,你也來來嘗一嘗。”
青城傾了一碗酒遞給蘭溪兒,又問道:“你去送個桃花,怎么耽擱這么久?”
蘭溪兒道:“清鏡仙人他老人家非拉著我多坐一會兒,仙上說,他剛從下界回來,天上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讓我跟他說一說。”
“他剛從下界回來?他去哪了?我怎么不知道?”四殿下聽得莫名奇妙,便用密語問鳥兒。
鳥兒也用密語回了一句:“那老神仙的話你也信?”
“讓你跟他說?”青城歪了歪頭,那老神仙最是八卦,不知又動的什么心思。
“嗯,其實也沒說什么,仙上就問我從哪來?多時來的?幾個人來的?每天都做什么?在這習不習慣…蘭溪兒都一一作答了。”
蘭溪兒絮絮叨叨地說開,少虞忍著笑插了一句:“那仙上對你挺關心啊!”
他剛從清鏡殿過來,謝柔不過是找了個借口叫人過去從頭到腳盤問一番,目的是什么,他焉能不知?
“嗯。”蘭溪兒點點頭,很傻很天真。
眾人盡皆失笑。
蘭溪兒說完終于有機會拿起碗抿了一小口酒。這一嘗不要緊,醉了半天才說了一句,“姐姐,這酒太好喝了,我不禁想高歌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