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稱農婦出生的女人,居然把規矩學得這么好。
委實不簡單。
那嬤嬤忍下心里的不解,假裝不悅地看了眼謝花開,呵斥道:“景府也是你胡作非為的地方嗎?”
“雖然夫人心善,不計較你的擅自做主,看把我夫人給氣的。”
說著她偷偷對著景母眨巴了下眼睛道:“我這就給夫人沏參茶去。”
“不然,把夫人氣出個好歹,你能夠擔待的起嗎?”
說著把人全帶走了。
氣勢洶洶…
瞬間,花園里又剩下景母和謝花開。
“你剛怎么忽然說出那話?”她心里洶涌著某種莫名的哀傷。
“夫人會配合我,難道不是也看出一些端倪?”謝花開反問道。
景母揚眉,輕哼了一聲:“太過聰明的女人可不討喜。”
“可夫人不是一直和景將軍相濡以沫,眾所周知,景將軍可是把夫人捧在心尖上的。”
謝花開說著把手里的帕子往下一甩,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道:“我不過是依葫蘆畫瓢罷了。”
景母笑容一僵,這才抬眼正視謝花開。
別說嬤嬤不相信她是鄉野村姑,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心里浮現出一絲詫異,可到底沒有問出口。
“我什么時候能見我兒子?”她壓低聲音問道。
提起景爍,謝花開忍不住意氣風發,伸出手指點了點墻壁道:“都道隔墻有耳,是人是鬼是要用心研判的。”
“剛才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還是以靜制動比較好。”
“我可不想費盡心機救回來的路,給人悄無聲息弄沒了…”
景母臉色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平靜道:“你這丫頭買來的時候也是和你說清楚了,以后是陪我家兒子的,名義上也是我的兒媳婦,就隨在我跟前些規矩吧,免得落人話柄。”
“是,夫人···”謝花開福禮道。
醉心茶樓里···
一聽藍明珠的話,面具人頓時就急了,不過語氣依舊緩緩:“你的意思是,景家人斷定那人有去無回了?”
藍明珠側耳聽著周邊的的動靜,這個時候一有小廝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道:“放心,都清空了,保證固如金湯,滴水不漏。”
藍明珠這才放松語氣道:“是的,今天我去景府里,還看到景家人買來的丫鬟,說是怕景爍太過于孤寂了。”
“這事可有定數了?”
“想來應該是不離十了,畢竟景爍哥哥給人下了那么重的手,應該是回天乏術。
如果還想活著,也是王八背上刮氈毛——想得美的事兒。”藍明珠低著頭,緊張的用手摳著自己面前的杯子說道。
見她如此的緊張,那個人把臉上的面具拿掉,露出一張絕世帥氣的臉蛋,慨然開了口:“明珠妹妹你不要擔心,這個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至于景爍會是什么樣子,各由天命,生死無論,都和藍妹妹無關。”
那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就算他遭遇什么不測,我也是是希望你平安喜樂的。”
那人說話時而鏗鏘激昂,時而溫和決絕,嘈嘈切切錯雜彈,藍明珠原本慌亂的心,也就跟著平靜了下來。
倒是藍明珠身邊那個丫頭,一個踉蹌來到前頭,一個勁兒使眼色,最后悲嗆的說道:“公子話雖這么說,可我家小姐和景公子有婚約。
都說人紅是非多,我們家小姐在京城也是難得一見的才女,多少貴女羨慕嫉妒恨,如今都眼巴巴等著落井下石。”
“看來景府又有意,想給景公子結個陰親,可憐我家小姐,大好的年華,難道就要守著家廟里的青燈古佛蹉跎歲月嗎?”
藍明珠也不傻,怎么會不知道藍母剛才在花園里的主意么,聽完丫頭的話,眼里也有了傲氣和不服輸。
可如今這節骨眼,丞相府去退親斷然是不可能的。
必然會受千夫所指。
當年這門親事,可是藍府求著莫將軍得來的。
他爹能坐到這個位置上,或多或少也是和藍府手握重兵脫不了關系。
皇帝想拉攏朝堂而已。
而如今鬧得個非人的地步,就算有才女之稱的她,一時也手足無措了。
“明珠妹妹,”對面的男人低聲說道:“你不要過于憂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那男人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藍明珠凝神一聽,臉色都微微一變。
半晌才顫抖這嘴唇道:“這樣能行嗎?”
“我經過深思熟慮,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景家和你一條心了。”
“你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已的,而這個辦法是最好的辦法。”
見藍明珠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那男人伸手抓住了藍明珠的手,申明道:“你也知道的,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卻想拼了命給你最好的。”
氣運之女心里一震,漲紅了臉,趕緊道:“我知道塏哥哥都是為了好,可那么做值得嗎?”
“明珠妹妹,為了你別說只是吃些苦,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值得的,這件事,你別太擔心!按照我說的方法保證是萬無一失的。”
那男人又說道:“再說了,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那毒,你也是知道的,一旦沾染上了,怕是大羅神仙也是束手無策。”
見氣運之女雙手緊握屏息凝神,只是死死盯著桌面上的一灘水跡。
氣運之子朝邊上的貼身護衛看了一眼,那人一點頭,他便輕車熟路的領著藍明珠的貼身丫鬟走了。
天地之間,只剩下這兩人了。
“凱哥哥這幾天我的心全揪了起來,景府要我守活寡,我該怎么辦啊?”氣運之子女哭得梨花帶雨。
“放心吧,這事一定不會發生的,你可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想來藍相也不會同意的。”說著氣運之子伸手把哭得淚眼婆娑的女人深深的攬在懷里。
藍明珠臉皮一僵,抬起頭看著那光滑精致的下巴,癡癡的說道:“塏哥哥,京城家世比我的好的閨女也不是沒有,你這般為我值得嗎?”
“值得,從我十三歲那年,在宮宴上看你舞姿驚鴻,你把一塊甜甜的桂花糕放在我的嘴里,我就認定你了。”
“景爍雖然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可配你終究是委屈了。”
說著伸手撫摸了下懷里的人,嬌艷的臉。
那是一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
你是天才,一住:紅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