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柏走過來,朝廖金海點了點頭。
他捏手捏腳地湊到蘇晚身后作了個大大的鬼臉,“咦,這個超可愛的小姑娘是誰?”
蘇晚聞言扭頭望來,見是許久不見的舅舅,頓時嘩地歡呼了一聲,開心地伸出手來求抱抱。
嘻嘻!
“超可愛的姑娘當然是晚晚啦。”蘇晚大言不慚地夸了自己一句,才大聲喊道:“爸爸,舅舅到家啦。”
“知道了。爸爸在和媽媽通電話呢。”碧桐樹下的蘇武正和文藍說著事,隨口應了聲,“舅舅又不是外人。既然到家了,晚晚就帶舅舅過來斟茶給他喝啊。”
“姐夫,你忙你的。我還不渴。”文柏樂呵呵地把外甥女抱了起來,再撿起蘇晚剛丟下的塑料鏟子還給她,隨口問了一句,“晚晚在和安安種地嗎?”
“沒有啦,”蘇晚趴在文柏肩上,朝后面的獅子招了招手,“舅舅,晚晚不是在種地。晚晚是幫爸爸種樹。”
“別。”心力憔悴的廖金海邊捂著胸口邊連連擺手,“文柏,你家外甥女不是在幫忙種樹,而是在毀樹才對。”
文柏哈哈大笑。
他看了幾眼那些明顯還栽下不久的樹苗,然而一棵也認不出來,便不當回事。
“舅舅這回過來給晚晚帶了禮物哦。”文柏回頭撿起禮物袋,小心地藏在背后。他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晚晚要不要猜猜是什么禮物?”
上次年少不懂事的文柏一直心心念念著拍電影的事,第一次到姐夫家是空著手來的。結果事后被席秋華狠狠抽了一頓。
這回終于長了記性。
蘇晚巴眨了會眼睛,猜測道:“是只兔兔?”
昨天石端敏帶了只兔子去看布老虎。布老虎雖然一直不愁吃喝,卻還是十分高興,頓時又和石端敏親近了許多。
這讓什么都沒帶的小丫頭耿耿于懷,回來的路上她差點念叨了整整一路。
文柏沉吟,“晚晚好聰明,結果已經很靠近了。”
“舅舅的禮物呢,和兔子一樣都是常見的動物。”他鼓勵道:“要不,晚晚再猜猜?”
“很常見的…”蘇晚東張西望,不一會她的目光落在自家的陽臺,頓時兩眼一亮,“舅舅,是飯飯?”
文柏擦汗,“不是大雁啦。舅舅的禮物要比大雁還要更親民一些。”
這會的他清楚地知道大雁在本地區里的意義,可不敢隨便帶只大雁進村或上門。
“舅舅,親民是什么?”小姑娘向來不懂就問。
“這個…”文柏一時語塞。
他倒是能解釋親民這兩個字的意思,只是估計解釋后自家外甥女也未必聽得懂,干脆胡亂說了一通。
果然,似懂非懂的蘇晚一聽舅舅又長又臭的話,果斷地選擇不聽。
她掙扎著下了地,趁著文柏不注意,一下子鉆到他背后,雙手扒開禮物袋往里瞧。
文柏哈哈大笑。
“好啊,晚晚越來越不乖了。舅舅一會兒告訴你媽媽,就說晚晚學會了賴皮,自己猜不到就學人家偷看。”
“沒有偷看,晚晚才沒有偷看。”蘇晚知道母親不在家,因此一點也不害怕。
她嘻嘻地跺著小腳,“晚晚猜到了,這是只…”
小姑娘看著從禮物袋里掏出來的白色慘叫鴨,一時啞了嘴巴。
“說不出來吧。”文柏牽著蘇晚往碧桐樹走去,“這叫慘叫鴨,晚晚見過嗎?”
“…”小姑娘不吭聲,失望地扁了扁嘴巴。
和蘇小牛一起競爭登塔頂的六三姑姑,她的伴生寵就是只白鴨。
因為上次石頭剪子布的事,那只白鴨一看見蘇晚,就想給小姑娘搗亂。特別是安安不在身邊的時候,它會在距離蘇晚不遠的地方呱呱直叫,吵得讓人頭昏目眩的。
文柏可不知道這些情況。見蘇晚不高興,不由有些莫名其妙。
“晚晚看起來不高興呢,”文柏訕訕地咳了兩聲,“是不喜歡鴨子嗎?”
他記得馬嬸在地里養了不少的鴨子,蘇晚還常常跟去幫忙喂。不過喂著喂著,通常鴨子就會少上一兩只罷了。
蘇晚搖了搖頭,“舅舅,晚晚喜歡鴨子啊。”
小孩的臉,六月的天。
聽見并不是因為鴨子的事,文柏松了口氣。
“來,舅舅教晚晚玩這個慘叫鴨。試著捏捏它。”
蘇晚哦了一聲,茫然地輕輕地捏了捏。
啊——
一聲長長的慘叫響起,嚇了小姑娘一跳。
文柏看見外甥女的反應,樂的哈哈大笑,不由又惡作劇地重重捏了一把。
啊!!!
頓時又是一聲高亢的慘叫。
“怎么樣?“文柏問:“舅舅送的這鴨子的聲音大吧。”
不待外甥女回答,他拿起系在蘇晚左手上的骨哨。
“晚晚不是喜歡吹哨哨嗎?可惜你的哨哨不能亂吹,一吹就會招來一大堆村里的動物。而且吹久了也會頭暈目眩。”
“所以舅舅專門買了個慘叫鴨送給晚晚。這種鴨子不用用力吹,輕輕一捏就能發出響亮的聲音。還不會招來其他動物,最適合晚晚你玩了。”
“喜歡嗎?”文柏孜孜不倦地問。
“喜歡。”
蘇晚口頭說著喜歡,卻是把手里的慘叫鴨直接塞給了湊過來的安安。自己則走到碧桐樹下,氣呼呼地爬上了凳子不再理會文柏。
蘇武剛打完電話,看見這一幕不由哭笑不得。
他走過來斟了茶,招呼廖金海過來一起坐下。
“小柏,你以前沒送過禮物給女孩子嗎?”蘇武問。
“沒有啊,這還是我第一次送禮物給人呢。”文柏呵呵地撓著頭,“姐夫,怎么了?”
蘇武安慰地摟了摟旁邊的女兒,意味深長道:“怪不得,以后記得多學學。”
啊!!
一聲長長的慘叫響起。
幾人不由扭頭看去,正好見到安安“嗖”地從慘叫鴨身邊竄了開去。
“我老媽呢?”文柏淡定地收回目光。他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問道:“大中午的她是去哪了?”
蘇武指了指隔壁蘇海家,“黑子家已經建好,現在正在裝修。岳母閑著沒事跟過去幫馬嬸的忙,打掃院子呢。”
“我說嘛,”文柏恍然地點頭,“難怪晚晚在這卻沒見她,原來就在隔…”
啊!!
又是一聲凄厲的尖叫響起。
眾人額頭的青筋一跳。
轉頭一看,果然是安安又試著踩了踩那只慘叫鴨。不過這回的獅子不再害怕,而是好奇地蹲在旁邊仔細地研究這個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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