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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死亡如風,常伴吾身。

  舞會結束,在蕾娜塔的揮手下,夏佐走了過去,倒是薇拉也跟在背后,像個小跟班,這令夏佐有些訝異。

  似乎因為薇拉的關系,霍爾金娜和安東也不請自來。

  “我早就說過,你們根本去不了首都!”

  霍爾金娜帶著滿臉的得意,仿佛要去首都的是她一樣。

  她旁邊的安東就更囂張了,目光直接越過了夏佐,望著路鳴澤。

  似乎相比于夏佐,路鳴澤要討厭得多。

  “零號呢怎么不敢站過來了?哼,真是廢物!”

  路鳴澤只是嘲諷的笑了笑,那一臉如看小丑般的目光,夏佐似乎明白了安東總是針對他。

  果然,安東當即怒道:“真是欠揍的嘴臉啊!”

  就在安東忍不住動手的時候。

  畢竟他在覺醒言靈后,自覺今非昔比。

  一住://42z

  但這時院長走了過來,拍了拍他肩膀道。

  “安東,我們走吧,我需要帶你去仔細的檢查一下。”

  看著安東欲言又止的表情。

  院長繼續補充道:“只有確認了你的健康狀況,才可以送你去首都上學。”

  “知道了,博士爺爺。”

  安東得意的看著夏佐等人,滿臉都是,我和你們不再是一個階級的人了。

  夏佐挺理解的,曾幾何時,他也是那樣幼稚的人。

  不過那都是很小的事了。

  更令他好奇的是,路鳴澤這么淡定,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蕾娜塔卻是顯得很擔憂。

  “沒想到最終能去首都的還是安東...本來以為會是你的,看起來又要等一年了...”

  路鳴澤絲毫不在意笑道:“哦,我的小蕾娜塔,我沒有給你講過那個寓言故事嗎?”

  “有的狼披著羊皮,看上去和羊長得一模一樣。”

  “它們會先獲取羊群的信任,然后再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將羊一只一只的帶走吃掉。”

  果然,看來去首都上學,未必是一件好事啊。

  蕾娜塔一怔,“你是說...院長是壞人?可是...”

  “夏佐,你覺得呢?”路鳴澤看著夏佐,仿佛已經將夏佐看穿了一般。

  “可能吧。”夏佐不置可否的點了頭。

  如果說在這里最值得相信的人是誰,那么毫無疑問,就是路鳴澤了。

  和路鳴澤在一個陣營,最大的好處就是,你可以省很多腦子。

  盡管他很喜歡把別人當做棋子。

  但只要他覺得你是隊友,那么他就是一個很護短的臭小孩。

  他立即無趣的揮了揮手,“算了吧,圣誕節前夕怎么能講這樣的故事呢。”

  “本想今晚把圣誕禮物送給你,可惜這個禮物太神秘了,不能在別人在場的時候送給你。”

  “所以,回去睡覺。”

  他用著很霸道總裁的語氣說道。

  但卻并不讓人討厭。

  舞會結束,也確實就到睡覺的時間了。

  夏佐道晚安各自分別回宿舍。

  回頭發現薇拉跟在背后,夏佐摸了摸她的額頭,“回去睡覺吧。”

  “嗯嗯。”

  這一幕被蕾娜塔看見了。

  她那深潭般的目光,令夏佐莫名感覺到一陣不舒服。

  笑了笑,再次朝她揮了揮手。

  她這才明媚了幾分。

  回到在宿舍里,夏佐百無聊賴的翻了翻基因書籍。

  這簡直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如果不是還看得見退出游戲的選項。

  夏佐根本無法相信,這是游戲。

  但他也不可能相信這是游戲。

  任何一個人,一個世界,如果真實到足矣遮蔽你的感知,可以給你帶來痛苦和歡樂。

  那么它就不可能是虛假的了。

  因為真實的定義就是,你能感受到痛苦。

  如果你能夠感受到痛苦,那么它無論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都不重要了。

  自己的痛苦,是衡量真實和虛假的唯一指標。

  而這個道理,也是夏佐在失去繪梨衣的那一刻,徹悟的。

  但他目前的身子,似乎是暗戀著蕾娜塔。

  因為桌子上的相冊里。

  里面最多的照片就是用偷拍角度拍下的蕾娜塔。

  蕾娜塔坐在窗臺上的樣子。

蕾娜塔和薇拉的游戲時刻,踢著足球的樣子  蕾娜塔站在塔下,仰望頭頂的高空。

  走在無盡的雪原間。

  以及遠處她的身影,小橋流水,松樹被雪堆砌。

  還有北極光下。

  最后是路鳴澤蕾娜塔月影成三人的背影。

  明明是兩個,那股寂寥,卻顯得比一個人還要孤寂。

  夏佐摸著相冊表面,回味著原主人的感觸。

  這個身體,無論是不是他自己。

  但能夠給此時的自己帶來感觸,那么他就是自己。

  至于過去,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永遠是當下。

  他無聊的彈了下吉他,音色意外的很棒。

  入手,卻發現自己鬼使神差的,彈出了一手未知的,但旋律很清淺悠揚的曲調。

  就像白天的鯨魚劃破雪原的慘白寂寥,悠長的鯨歌回蕩向無盡云宇。

  這大概就是肌肉記憶吧。

  盡管自己根本沒有這具身體以前的記憶,可是一旦入手自己熟悉的東西,有些東西便自動有了反應。

  想到這一點,夏佐走出了房間。

  此時大家都睡了,他擁有著晚上夜出的特權。

  所以沒有護工過來單獨來給他鎖門。

  于是他帶著劍走到一處空曠的地方。

  憑著記憶的感覺。

  “死亡如風,常伴吾身。”

  那一剎那,熟悉的感覺如潮水般襲來。

  他揮劍,刺出,猶如閃電。

  他以每秒23.1,即時速79.6公里躍上高空,起落——

  視線的一切都像浮光掠影般倏忽飄逝。

  夜晚林間的小動物只聽得見一聲“沙”得輕響,夏佐就疾馳至幾里開外。

  果然,他雖然忘記,但身體的記憶,卻從未消失。

  所以,繪梨衣即便忘記了他。

  但身體的記憶,也絕對不會遺忘。

  他忽然開心得想要大笑。

  像個小孩子一樣在林間瘋狂奔跑。

  直到幾個小時后,他才疲憊的停了下來。

  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睡衣,打算讓自己的角色沉睡。

  他忽然不想回到現實世界,反正因為時間加速的緣故,在這里睡上一晚,現實里也不過一兩個小時而已。

  相比于現實世界。

  他更喜歡龍族世界,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這里。

  躺在床上,他關掉燈,閉上眼睛。

  如果是普通人,這興奮肯定會讓人睡不著。

  但他有著亞索的百分百天賦融合。

  他知道怎么用呼吸來使自己保持鎮定,控制自己的情緒。

  所以,他很快就睡著了。

  突然,半夢半醒之際,若有若無的吟誦聲響起...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從監牢里被釋放,出來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國,就是歌革和瑪各,叫他們聚集爭戰。他們的人數多如海沙。”

  夏佐被這吟唱驚醒。

  果然今天晚上,有事情發生。

  幸好他沒有退出游戲,不然直覺告訴他,他一定會錯過。

  他套上外衣,戴著劍跑出去查看。

  陰影深處,路鳴澤的身影走了出來。

  此時他像極了反派,臉上那抹仿佛永遠散不掉的戲謔,你永遠都能從他那笑意里,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濃郁悲傷。

  那悲傷,從地獄深處沸騰冒泡。

  透著股令人膽寒的陰冷詭異。

  這大概也是為什么,龍族全篇,包括路明非,都一直把他當做惡魔一樣的存在。

  即便這個惡魔,發了誓要為他獻上一切。

  即便這個惡魔,身邊的每一個人,他都全力保護。

  但他卻注定要與整個世界為敵。

  “走吧,我帶你去看些東西...很有趣的東西,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圣誕禮物了。”

  “不要拒絕,也不要提問,我討厭解釋,更不接受拒絕。”

  一如既往的霸氣口吻。

  夏佐沉默的跟了上去。

  走至一個山洞。

  夏佐看著這處一處被巨大的煉金符文封印的高墻。

  忽然,路鳴澤伸手,用近乎神跡的力量把它打開。

  高墻自中心呈六芒星分裂,露出里面宛若另一個世界的幽暗。

  “接下來的是精彩表演,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他回過頭,對著夏佐神秘一笑。

  夏佐不由升起一分期待,與九分的警惕。

  夏佐無聲的步入被冰雪覆蓋的洞穴。

  盡管幽暗無光,但夏佐卻能僅憑風聲,感受到周圍的動靜。

  直到看到院長和一身特工服的邦達列夫背影,夏佐立即化作一道殘影,閃到一邊。

  “見證,神的降臨吧。”

  這時,院長用包含激情的口吻,朗聲說道。

  隨著一連串機關開啟的聲音。

  天吶,夏佐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頭巨龍的尸體,被機關臺緩緩的抬了起來。

  伴隨著院長忽然恍若吟唱般的敘說。

  “龍族自上古以來就統治著整個世界,他們在黑王和四大君主的帶領下,奴役著其他生靈。”

  “為了反抗壓迫,人類飲下龍血,成為了混血種——獲得了龍的力量!”

  “戰爭爆發了,面對著混血種軍隊與叛變的四大君主,即便是至高無上的黑王,也難逃隕落的宿命。”

  “而屬于龍族的榮光,也隨之熄滅...”

  “人類成為了世界止住,復仇的火焰燒向了四大君主與殘余的龍族。”

  “他們被迫藏匿于世界各地,在沉睡中等待著...新王的召喚。”

  “但人類并不知道的是,高純度的龍血對人類說是毒劑,但一旦經過稀釋,卻是最好的稀釋劑。”

  夏佐控制著身體肌肉,緩緩的走近。

  “這些培養皿中的生物,就是您培養的試驗品嗎?

  “北極熊身上長出了毒刺。”

  “蛇長出了蜻蜓的翅膀。”

  “還有那些孩子?”

  邦達列夫的驚呼,令夏佐越來越目瞪口呆。

  仿佛歷史在他眼前鋪展開來,他屏住了呼吸。

  “當然,孤兒都是最好的實驗品”

  “來吧,見證一下混血種的力量。”

  “請向他開槍,專員。”

  走近后,夏佐才發現,原來安東也在這里。

  此刻他正被像夏佐登錄游戲時的第一幕一樣,被束縛帶結結實實的綁在鐵椅上。

  而他本人,則不斷的掙扎,神色之間,充滿了扭曲的痛苦。

  邦達列夫依言掏出自己的配槍,對綁著的安東,稍稍瞄準了片刻,那無疑是經過煉金改造的手槍,在子彈離膛后,所轟然爆發出猶如小型航母般的子彈,巨大的后重力,讓槍的周圍都隱隱蕩開一圈漣漪。

  然而這樣的子彈,卻在下一瞬,都被安東無形的屏障給死死固定在了身前半空。

  邦達列夫駭然怔住。

  院長得意的走到他的面前,笑著介紹道。

  “安東的能力,是將兩米內的空氣化作膠裝。”

  “我們現在還不清楚,是什么物理結構”

  “但現在您也看見了,這就是混血種的力量。”

  邦達列夫臉色徹底變了,他這一刻才知道,原來這座孤兒院,隱藏著這么大的秘密。

  夏佐也若有所思。

  原來,這就是龍族原著,沒有寫的歷史嗎?

  屬于路鳴澤和蕾娜塔的歷史。

  而自己,則在此刻見證了這段歷史。

  “那這就意味著,我們可以完全建立一個混血種的軍隊,然后主宰這個世界!?”

  邦達列夫忍不住失聲,語氣失去了他應有的從容和淡定。

  院長笑道:“當然!不過現階段還有很大的缺陷,試驗品的壽命,不會超過20歲。”

  “所以每年,我都會以去首都上學為借口,提前賜予他們安眠。”

  “比如這個可憐的孩子,龍血已經在摧毀他的身體了,不出三天,他就會變成可怕的怪物。”

  “所以,專員,替他結束痛苦吧。”

  夏佐記得他曾說,自己是那個首個血統穩定的孩子。

  看來他對邦達列夫,隱藏了自己的存在。

  但這也是合乎情理的。

  院長本來就是一個,對任何人都不會把話說透的人。

  此時邦達列夫的槍口,再次對準了安東。

  而這次,施展過一次言靈力量的安東,顯然力竭了。

  這一次子彈經過短暫的凝滯,最終將安東的胸膛穿透。

  “博士,既然您已經向我展示了最核心的秘密,那么我也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您。”

  “一個名為卡塞爾學院的勢力,已經盯上了這里,我這次到來,就是為了搶在他們之前,搞清楚這里的秘密。”

  “現在看來,我們必須立即把整個黑天鵝港轉移。”

  博士不知道是早有預料,還是習慣性的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無論在任何場合,因此他只是遺憾的嘆息。

  “很難找到比這里更合適的地方,這里是天然的隱蔽所,放棄...有點可惜啊!”

  邦達列夫凝聲道:“但您的研究很快就不是秘密了,如果龍的事情被其他勢力知道...您的一切研究成果,都將被奪走!”

  相比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院長,邦達列夫就有些急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將整個黑天鵝港炸毀吧!”

  “我們即將掌握偉大的權能,掌握這權能的人就像是君王,而君王,是不會跟別人分享權力的!”

  邦達列夫眸子里再次閃過一絲駭然。

  這一次,他駭然的對象是院長本人。

  “那些孩子呢?您好像在他們身上傾注了不少心血。”

  院長不屑的笑了笑。

  “這些鮮活的小花,只在北極圈才顯得珍貴。”

  “而我們即將前往的地方,可是鮮花盛開的花園...”

  夏佐默然。

  竟然,是連自己都包含在內了。

  也是。

  血統再穩定,檢查出來也不過是E級。

  這樣的血統,在龍族世界,實在不算什么,完全就是墊底的炮灰。

  但他之所以會給自己那種獨一無二的特權。

  大概率就是,完全是覺得自己不是個威脅吧。

  即便他靠著自己,單獨斬殺了20幾頭雪狼。

  邦達列夫,“NIIT說這條龍還活著,只是陷入了沉眠?”

  院長搖了搖頭,“不,很可惜,它已經死了...”

  “但我在它的身上找到了龍族的基因。”

  “可以賦予人類超人類的完美基因!”

  “只要完全掌握了這些基因,我們就能成為世界的主宰!”

  “不過現階段的實驗還有很大缺陷...”

  “試驗品的壽命不會超過20歲。”

  “比如那些孩子。”

  “但只要再給我一些時間,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邦達列夫認真的承諾道:“放心吧博士,我會提供最頂級的實驗室讓您完成研究。”

  說著,他就打算按下核按鈕。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夏佐拔出了長劍。

  一股死亡的寒意,令他們本能的后退。

  巨大的風暴充斥于這山洞之內。

  院長駭然的看著這風暴之中的身影。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緊接著狂喜出聲,“夏佐,這就是你的言靈嗎?你...你太讓我驚喜了!!!”

  然而此刻的夏佐,看著他們倆,冷厲的雙眸,卻猶如比地獄還深的深淵。

無線電子書    簽到繪梨衣從疾風劍豪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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