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一個選秀節目也尤為如此，開頭總是困難重重的。
誰也不想首先上場。
大家都想觀察觀察導師的標準，其他練習生的水平，然后心里會有底一些——這是多數練習生的想法。這也就就顯得第一個上臺的麥瑞娛樂練習生有點杯具，但實際上吧...
他們也不算慘。
第一個上臺的，起碼還會有一點印象，最慘的是中途上場的小組合之類，如果表現不好初舞臺就一剪沒。
“如果準備好了的話，就開始你們的表演。”
臺下的評委席，張一星發出了信號。
而這一組擁有兩個自我評級A的麥銳娛樂，表演的是流行。節奏性很強的一首歌，歌詞態度也很有強烈的“流行”符號的視覺化作品，可以說比較適合舞臺。
整體表演舞蹈看得出很用心。
唱，也還行吧，唱跳組合的歌唱水平半開麥這樣已經還行了。只是表演下來，眾評委沉默一會才道：“第一個表演，壓力很大吧？”
“應該是最緊張的吧？”
“掌聲再鼓勵一下！”
評委的鼓勵讓拿A的余明軍還比較放松，主動爭取了一個自己的舞蹈秀：這是介于他公司同期生已經出道成名，而自己啥也沒有，不甘心之余為自己多多爭取。
但說實話真要把這個舞蹈當作個人秀...
“OK，好了。”
果不其然被眼光很高的張一星打斷，又提出了一個“balance”的概念后，給出了評價：麥瑞娛樂練習生連C都沒有，3個D，3個F。
...
“我的天啊，你看他汗都流的跟瀑布似的。”
“這就是沒有舞臺經驗啊。”
“對，還是太緊張太想做好了。其實我覺得他的水平不錯，天啊...我已經后悔我貼C了，我憑什么是C啊！”
下面從看戲狀態，到目睹結果這樣...
有人開始哀嚎。
甚至于張一星還強調了：剛才后面有人說是不是打錯了，并沒有，綜合導師評價就是這樣。順便給了個tip（建議）——舞臺就這么兩分鐘，要在短時間內給到最強的表現。
上方，葉青點頭開口：“少了點沖擊。”
沒想到似乎很高冷的王子易接話了，帶了點疑惑：“我覺得還可以，舞蹈也整齊...”
“不，太平了我的意思是。”
葉青搖頭，再次解釋道：“整個音樂節奏，舞臺表演沒有重點。通俗點來說就是沒有大招，讓人眼前一亮的突出時刻，也沒有在音樂上做一個更多的改編，就比較平。”
這是一點引得周圍的人再次側目，仔細想想，確實有道理。
這事其實不難。
不過是葉青善于做閱讀理解，所以很快解讀出了導師的意思，順便裝了波X。
然后很快就來了下一個練習生董言磊，卻是來搞笑的一般做了很多綜藝效果，甚至還帶了原唱來唱歌——估計節目組也是看重這個娛樂效果才選的他，至于評級則自然給了F。
第三個參加過世界街舞大賽拿了第三。
眾人一片歡呼。
但葉青對這種不具體說自己是什么街舞比賽的獎項，表示不care，以及他對年輕灣灣藝人都無感：懂得都懂。而對方似乎還是那樣的，locking不錯但沒有唱歌，就拿了個B。
接著也有一系列選手登場，但毫無意外，都沒有拿A。
甚至說，都是D和F為主。
所有人都在等待首A出現的時候，張一星整理了一下情緒，帶了點期待地開口了：“下一組練習生，天河娛樂。”
...
前排就坐的四人忽然感覺整個人被點到名字的時候，有那么一點僵硬，然后馬上調整心態起身，等著葉青在歡呼聲中下來匯合，然后一起往臺下走。
一路上，歡呼依舊沒停。
“青哥，首A！”
“讓PD看看青哥的實力，加油！”
“你可以的！”
全場的加油聲，不知不覺讓張東東覺得有些刺耳，他幾乎聽到了有嘲笑的感覺。所以張東東忍不住捂住耳麥，悄聲道：“青哥，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我們可以。”
“沒事。”
葉青也隨即悄然回應：“我自有考量，你們注意發揮自己就好。”
說話間，幾人也快速上臺。
3B2A，目前組合自我評級最高的一組。
站到臺中間，大家都已經脫去了外面比較浮夸的外套之類，露出里面比較統一一點的黑色打底的北歐小有名氣的設計師定制的打歌服服。
這一點就是大公司的優勢了，畢竟有些組合的衣服就顯得挺廉價的。
“3，2，1，大家好我們是來自是來自天河娛樂的練習生組合，X-beat！”
“自我介紹一下吧。”
“老師好，我是張東東...”
于是也是選秀第一次的組合，再次把剛才的介紹重復一遍，等到葉青介紹完的時候，張一星忽然就多嘴了一下：
“葉青，你選了第一的座位，我們也都知道你，剛才王嘉耳老師和歐陽鏡老師都說很期待你的表演。所以...加油。”
臺上的男人也毫不怯場，直接放松笑道：
“好的！謝謝幾位老師！”
...
場上終于要見真章了。
所有人都興致起來了，他們心里或許沒有抱著看車禍現場的態度，但總歸都想著：你葉青怎么樣才能拿出匹配的上第一的表演？
或者說...
接下來，他就跟之前那些選A的選手一樣，直接被打落D，甚至F，那就有點精彩了。
臺上，音樂起。
“噠噠，噠噠噠，噠噠...”
Deep house其實是House的一個子風格，里面也多有jazz或者soul等元素，所以這里大膽加上了電子樂器的鼓點和音色之后，配合三人簡單的吟唱，竟然有那么些先鋒音樂的感覺。
開場不錯。
李榮皓眼前一亮，不愧是大公司，這種給練習生準備的單曲就聽起來砸了錢了。
而舞臺上幾人也并沒有立刻像之前的練習生一樣，音樂響起，拿腔作調，變成所謂的“起范兒”了的狀態：這種狀并不適合deep house。
“從外太空觸摸你的心跳，心，心跳...”
葉青第一個開口，他的唱腔和以往的平鋪直敘大不一樣，帶了不少靈魂唱腔，配合這時候過渡進來的帶有過載效果的低頻飽滿的Bass，再配合同樣低頻飽滿的電子鼓...
“！！”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當其他練習生還在想著“開口有點柔，沒有開口跪”的時候，李榮皓直接抬頭，張一星也若有所思：其他幾位也憑借豐富的經驗，感受到了這一段里葉青唱法的細膩程度。
柔和，悅耳，放松到信手拈來的氣息...
并且這家伙，是全開麥。
“你迫不及待期待我的來到，來，來到....“
而下一秒，接住他的張東東也唱得不錯。團隊流暢走位，轉換C位，但接下來的三位在演唱方面...就有點拉胯了。
直到到了中間的部分。
四人齊秀地板動作引發一陣歡呼，但總感覺有一點是為了葉青的大二度升調做陪襯。
以至于跳到最后，這一段舞蹈獲得滿堂彩后，又回歸葉青主C，大家都有點懵：
怎么感覺...
表演都已經結束了，葉青還不錯？沒有垮掉？甚至感覺，整體來說葉青最好？
...
這一點很多人都有共鳴。
事實上，連天河娛樂在節目組的人都有些懵：我去，這貨唱的比排練的時候都還好，跳的時候也沒有出現比較大的問題，總體來說穩住了。
相比于以前的話...
葉青這個表現堪稱優秀。
“好，謝謝。”
表演結束，李榮皓就迫不及待地搶先點評：“不好意思一星啊，我想先說一句，就一句。葉青，你得唱功跟我之前聽到的有很大的進步啊？而且還是全開麥，很穩，難得。”
難得么...
嗨，他其實就沒有跳幾下啊！沒看見他幾乎是團舞動作，一到舞蹈難點就讓別人進來C，自然也費不了那么多氣。
天河娛樂的人開始有點自以為明白，為什么花姐會這么安排了：
葉青現在實力確實還不錯。
如果他只是普通的選排位，那肯定不能引起過渡關注，觀眾還覺得實至名歸不說，甚至可能會遮擋住其他人的光芒：
畢竟人往往習慣看著臉熟的人。
所以接下來的走勢...
果不其然，其他幾位導師先是夸了一會這首歌的編曲和舞蹈，也提了其他幾位練習生一部分問題后，張一星率先發難：
“是這樣的，葉青，我知道你這幾年進步很多，唱功也確實是在目前的練習生里可以說排最前面那一批了。我干脆說，你現在唱功就是暫列第一，但是你要知道練習生101并不是全看唱功，或者說你的唱功，你的舞臺表現力沒有強到讓我們忽視你的舞蹈水平不足的程度。”
“是的。”
王嘉耳接上，他對音樂還是認真的：“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的態度，我也覺得你拿A是OK的，但是這次你先坐了第一，我就覺得...”
“差了一些意思。”
“對！You know，man，就是，你有沒有什么更多的給我們？”
“對，給我們更多！”
歐陽鏡也揮舞著雙手：“我知道團隊肯定讓你有一些沒發揮的地方，給我一些你的個人才藝！我想要更多！”
兩個女生雖然也沒說話，但也期待滿滿。
“有的，老師。”葉青不緊不慢：“我有準備，時間煮雨這首歌曲。”
...
“噢，是青哥的成名曲！”
“你沒看過那個電影？好有名的！”
“大家都會唱吧...”
有人在下面驚呼，天河娛樂的人也滿意點頭：到這里，葉青被交代的事情就已經完美完成了。雖然中間出現了一些偏差，不過相信結果都是很好的...
但練習生101畢竟是第一次辦。
當節目組的人配合著響起時間煮雨的音樂，他們自然也想收割這一波熱度。
所以從葉青開口第一句：“風吹雨成花 時間追不上白馬...”
再到：“我們說好不分離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這些時候，他們都已經想好了要在后期配上些什么音樂，然后再配上葉青 當年走紅的片段，感慨一番...
但...
再強調一次，練習生101畢竟是第一次辦，導師們的自由度很高。
“抱歉，打斷一下，可以了。”
張一星舉起了手，并沒有顧忌全場大合唱的歡樂氣氛，甚至直接單刀直入：“抱歉，你就是準備唱了一個沒有改編的時間煮雨是嗎？”
“...是的。”
“OK，我能理解大家對這首歌的共同回憶，但抱歉，我們這里不是懷舊金曲電臺。”
“噢...”場下一陣顫栗。
想說不會吧，這點面子都不給嗎？
但臺上幾位導師因為沒有劇本，加上之前希望非常大，團舞的時候葉青的唱功進步之大讓導師的期待值拉滿：本以為三年你會有很大的變化，結果到頭來，你就還是給我聽這個？
“抱歉。”葉青卻并沒有為此辯解。
他懂得規矩，交給他的事情還是會做的。
“好，我們知道了，那如果你沒有什么新鮮的東西的話，我們幾位導師可能就商量一下...”
“有！有的！”
又是一聲響起，只是開口的不是葉青，而是赫然是...站在他身后的白柯，這個剛才因為影帝哥哥而受到關注的新人擠出來，聲音有力：“有的，葉青最近有準備一首新歌，自己作曲作詞。田元制作人都說很好，讓他非常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