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兵書大概還沒意識到自己犯錯了,在他認為一通利箭下去,敵人消滅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該補刀了。
于是帶著人小心翼翼的靠近,火銃隊也在其中。
山道多雜草,鮑晴天他們臥倒在地上,遠遠的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就算看到了,也認為是躺尸。
周兵書畢竟是帶過兵的,走到一定距離,便停了下來,用手指了指那片叢林,示意火銃隊開火。
要是趙馨兒剛才起身,恐怕就著了他的道,七八槍下去,周兵書見沒有反應,便讓手下去看看結果如何,趙馨兒這才噓聲給鮑晴天提醒。
來的是佩刀官差,火銃隊還是站在周兵書身邊。
三十幾名官差,小心翼翼的握著刀撥開最后一片草堆,確實也看到了躺尸,不過就三人。
“人呢?”
官差四處看了看,什么也沒看到。
一官差回去稟報,那周兵書疑惑道:“難道追來的就只有三人嗎?”
“大費周章就為了對付這三人,老張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周兵書呸了一口,一揮手,便帶隊離開。
如果這時候鮑晴天帶隊殺出,定然是占據優勢,不過鮑晴天要想找那淫賊的藏身之處,必須讓他帶路,這也是鮑晴天臨時做出躲一躲的決定。
看著周兵書回頭看了兩次,事不過三,鮑晴天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跟到一半,鮑晴天忽然說道:“你們繼續跟著,我要反打掉那些威脅比較大的火銃隊。”
“你要怎么做?”
張萱兒問道。
“你..你跟著我,其他人繼續隱藏身形跟著。”
鮑晴天指了兩個火銃隊官差,便往旁邊竄,被張萱兒拉住:“你不要每次都玩這么危險的事吧。”
“你不是想看我如何反打嗎?”
“我不想。”
鮑晴天愣了愣,目光看著張萱兒,張萱兒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別過頭去:“你是我們的頭,如果你有事,我們怎么辦?”
“我不在,他們交給你了。”
鮑晴天說完,踱步離開,走到對角處瞄準周兵書身后的火銃隊,便是開了一槍,隨后便狂奔似的暴露自己的身形。
這一火銃打中了一人的背部,那人當即倒地,痛苦的哀嚎。最后不知是暈了還是死了。
周兵書回望四周,看到狂奔的鮑晴天三人大驚失色:“還有人。”
砰,又是一槍,這次是那兩官差打的。
周兵書嚇了一跳,趕緊躲在官差身后,臉色難看道:“居然還有三人,看那身形,那白袍的就是那少年了。”
“哼,帶三條火銃就敢來追,不知死字怎么寫,兄弟們,殺了他,為小何報仇。”
那倒地的便是小何,火銃隊頓時應道:“報仇,報仇...。”
隨后去追鮑晴天去了。
二十幾人打三人,周兵書覺得穩的不行,便帶著剩下的佩刀官差繼續趕路。
張萱兒看著那兇惡的火銃隊去追趕鮑晴天了,心里呆愣了許久,她真的好想去幫他。
“萱兒,別讓他的犧牲白費。”
趙鳴生也默認鮑晴天要死了,勸道。
“你不準這么說,他不會死的,一定不會...嗚嗚嗚。”
張萱兒幾乎是吼出聲,不過很快就被趙馨兒捂住了嘴巴。
張萱兒很不滿,但她知道自己差點誤事了,有些愧疚的看了眼眾人,隨后帶著訣別的目光看了眼鮑晴天離開的方向,帶隊悄然跟上周兵書。
槍聲此起彼伏,周兵書聽的那叫一個愉悅,而張萱兒等人聽的甚是煎熬。
鮑晴天反打之策就是利用對手急功近利,目中無人的思想,穿梭在樹林之中,依靠精準的判斷,一槍一槍的還擊,幾乎彈無虛發。
那兩官差哪里見識過這種場面,他們知道火銃很強大,但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不好瞄準,像鮑晴天這樣抬手就有,他們還在瞄半天,最后鮑晴天打死了十幾人,他們才打死了一人。
“現在怎么辦,是撤退還是繼續?”
剩下的四五名火銃隊膽戰心驚的躲在樹干后不敢在冒頭,其中一人問道。
“繼續?沒看到我們的人越來越少了。”
“那人打的也太準了,我們的兄弟全都是胸口中槍,太厲害了。”
“撤退?”
“這樣回去,老大會把我們扒皮的。”
“要不投降,最多坐幾年牢就出來了。”
其中一人提議道。
“對對對,坐牢還有命在,我可不想死。”
“都決定了?”
“決定了,把槍扔出去吧。”
鮑晴天看了半天,那剩下的人既不進攻,也不撤退,不知在商量什么,隨后便見到一條條火銃從樹干后扔了出來,有人開始喊道:“大人,我們投降,我們投降,別開槍。”
殺人,鮑晴天從開槍的那一刻起就很不舒服,只是不得已而為之,此刻他的心都是不能平靜的。
聽到他們的話,鮑晴天居然長舒一口氣,看著拿火銃的手,全是汗。
“去,把火銃收繳了。”
“大人,只怕是他們的圈套。”
“我盯著,他們敢耍詭計,我的火銃可不是吃素的。”
“是...。”
四五人哪敢有詭計,任憑官差收繳掉火銃,隨后從樹干后出來,蹲在地上老老實實的樣子。
“綁了,你們押回去。”
鮑晴天說道。
前面的路可不好走,回去自然是美差,兩官差大喜,找來藤繩,將四五人綁在一起,押著回去了。
鮑晴天看他們走后,這才收拾心情,去追張萱兒他們。
周兵書一路到了一座巖壁前,隨后看了看身后:“對付三個人還需要這么久嗎?”
“說不定他們掉進水溝了。”
“哈哈哈...。”
“不等他們了,我們先進去。”
周兵書轉身在巖壁上一個機關上一擰,巖壁憑空打開一個石門,周兵書帶著人走了進去,隨后石門關上。
張萱兒等了一會兒,這才走過去,看著那完好無損的巖壁,用了用力,根本沒動靜:“怎么辦。”
“應該是有機關的。”
趙馨兒提醒道。
“那大家到處找找。”
張萱兒開始在巖壁上亂摸一通,可巖壁長的都一樣,根本不知道哪個是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