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蠟燭干什么?”
“當然是燒針啊,不然你想滴蠟?”
張萱兒愣了愣,隨后走過去將桌上的蠟燭取過來,拿火折子一吹點著后放在了地上。
“嗚嗚嗚....嗚嗚嗚。”
那殺手看著鮑晴天開始將銀針放在火上燒,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你要是挺不住想招呢,就點點頭,不然我可不知道你是招還是不招。”
鮑晴天說完開始往殺手身上的穴位插針,一根,兩根...。
殺手感覺沒什么,甚至還有點舒服,只是等銀針插的越來越多的時候,身上開始有一股血脈膨脹的感覺,隨后便是心口有萬千螞蟻在撕咬一般的揪心感。
“你的痛覺被我放大了數倍,這要是能挺住,我倒是挺佩服你的。”
鮑晴天邊插針,邊觀察著殺手的面目表情。
殺手默默的流出一行清淚,被堵住的嘴巴不停的嗚嗚嗚的吼叫著,這一時刻他總算明白了什么叫痛苦。
五官變形,手腳不停的蜷縮掙扎。
臉色開始發青發紫,呼吸急促,眼珠子布滿血絲,額頭汗液不停的溢出,形態十分可怖。
張萱兒看到這一幕,微微咽了咽口水,不動聲色的背過身去,眼睛瞥了眼鮑晴天心中暗道:“沒想到他還有這么可怕的手段。”
“不是不害怕的嗎?”
鮑晴天繼續插針,有時候心理上的恐怖才是真的恐怖,這殺手卻是夠硬,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不是害怕,我是討厭看到你這插得密密麻麻的銀針而已。”
“密集恐懼癥?”
鮑晴天有些古怪的瞥了眼張萱兒,手上卻一針插錯了,殺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實在是忍不住了,嗚嗚嗚的叫著,看鮑晴天不理會,又趕緊點著頭。
鮑晴天看殺手挺不住了,下一針捏在手上放在殺手面前一晃臉上含笑的說道。
“你咬舌我不在或許會死,但我在,就算你整個舌頭都咬掉,你也死不了,別耍花招,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的。”
殺手開始確實是存在這種想法的,被鮑晴天看穿后,心里咯噔一下,想著鮑晴天這種手段,內心是真恐懼了,急忙又點了點頭。
鮑晴天見此,開始收銀針,一秒十幾針,單身三十年的手速,只是片刻便將密密麻麻的銀針從殺手身上取下,拍了拍手,將殺手口中的布塊揪出,絲毫不怕他咬舌自盡的模樣。
殺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剛才他感覺就好像自己在鬼門關來回踏步,死不了,又難活的感覺,心有余悸的看著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卻如惡魔一般的少年。
直到銀針全被取下,身體才慢慢緩回來,不過內心的恐懼卻還在,看著鮑晴天急忙說道:“我招,我全都招。”
張萱兒一聽,轉過身來一副見鬼了的模樣看了看殺手,又看了看鮑晴天,最后憋著嘴說道:“哎,你這殺手還是不夠硬啊,要是我,死都不怕,還怕幾根銀針插身上。”
“要不你試試?”
鮑晴天打趣的看著張萱兒,張萱兒立時不說話了。
“說吧,我已經有了初步的證據,你要是敢胡說,定然加倍讓你嘗嘗剛才的滋味。”
殺手心里一緊,咽了咽口水說道:“我是奉門主的命令行事的。”
他這么說一來確實是真的,二來也有意探探鮑晴天的底。
“逍遙門七大門主,哪一位。”
殺手一驚,收起胡說八道的心思,認認真真的回道:“京都天字門金錢豹。”
“金錢豹?”
“對,他是逍遙門明面上的搖錢樹,專管商道這一門。”
“哦,京都哪個商行?”
“我只知道滿嘴留香,其他的他沒讓我知道。”
鮑晴天和張萱兒目光同時一聚,鮑晴天卻狐疑道:“據我所知,滿嘴留香的東家是一個女子吧。”
“確實是一個女子,還是個厲害的女子,她是金錢豹收養的義女,是在她十五歲生辰的時候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從那以后滿嘴留香的經營之事他在也不過問,但幕后老板確確實實是金錢豹。”
鮑晴天忽然想起那個蒙著面紗的女子,微微陷入沉思,那殺手看鮑晴天這樣,還以為他不相信,急忙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滿嘴留香只是逍遙門近期新增的一個產業,金錢豹手上還有其他店鋪要管,他對自己這個義女又十分放心,幾乎沒去過,所以外人很少知道滿嘴留香的真正東家是金錢豹。”
鮑晴天回過神后,盯著殺手看了好一會,微微一笑的拍了拍他的肩道:“不錯,表現的極好,繼續。”
“繼續什么?”
殺手感覺自己都說完了,有些不解的問。
“金錢豹沒理由要去毒害公主,殺害皇上吧。”
“都是買賣,我們逍遙門只要有錢就賺,管他天王老子是誰。”
“那個做買賣的人的人是誰。”
“我只記得那日來接頭的是一個鷹鉤鼻的漢子。”
“鷹鉤鼻?”
“對,他的鼻子很特殊,所以我才記住了。”
鮑晴天想了想,隨后從懷里取出那張未畫完的人臉,走到桌邊,拿起毫毛筆,研墨,補全后,神色一怔,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
想不出便拿起來遞給殺手看道:“是他嗎?”
“對對對,就是他。”
張萱兒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立時瞳孔放大,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
“怎么會是他?”
“你知道是誰?”
“索額圖身邊的那個,你不記得了。”
鮑晴天目光瞇了瞇,好像有些印象,將畫收好,走到桌旁寫了一份供詞,解開殺手的繩子遞給他說道:“看看有沒有問題,沒問題簽字畫押吧。”
殺手不怕死,自然也懶得看,只是一目十行的隨意看了一眼,便提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鮑晴天接過了供詞,對張萱兒昂了昂頭,張萱兒將那布塊塞住了殺手的嘴巴,重新將殺手綁好。
鮑晴天看了一眼供詞的名字:“王拔?”
“真名?”
殺手點了點頭。
“好名字。”
鮑晴天樂呵呵的說道,隨后轉身離開。
張軒跟上問。
“你要去抓他嗎?”
“光憑這個畫像和供詞,并不能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