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東西,還真挺聰慧的。
不過無論你再怎么可愛,再怎么會賣萌,都沒用。
周凜毫不理會,就準備下手揪根參須,先嘗嘗鮮。
他也擔心吃的太多,藥效太猛,會補過頭。
這個人參寶寶,顯然也知道自己大難臨頭。
它身上所有較為粗大的參須,全都亂舞起來,拼命掙扎著。
忽然,周凜神色一動。
這是?
他體內的長生武種,忽然震動起來。
周凜隨著感覺,引了一股長生內力,到自己手上。
這人參寶寶,也仿佛感應到了什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抱住了周凜的手指,看著著實可憐。
它身上氤氳著幾乎看不見的綠色氣息,融入周凜體內。
而那股內力,在周凜體內完成一個循環,又回歸到武種之中。
而且這內力,居然奇跡般壯大了一絲。
壯大的效果,看似不怎么明顯。
如果不凝神感應的話,可能都察覺不到變化。
但要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周期而已。
如果讓這人參寶寶,996地為自己打工,那自己內力增長的速度,恐怕會比現在強上至少三成。
一時間,周凜的目光更熱切了。
這種輔助修為增長的能力,可比直接服用它,還要更好。
沒想到這小東西,還有這種能力。
長生武經主要的特色,就集中‘生命’一道。
表現出的特性,如淬體延壽、修復傷勢、生生不息,也大多與‘生命’有關。
這恐怕就是人參寶寶,可以輔助長生內力增長的原因了。
畢竟在這方世界,就算是長生大宗師復生。
他的生命力,也絕不可能與這個活了有數千年,甚至上萬年的參王,相媲美。
“算你小子逃得一命。”
周凜攤開手掌,讓人參寶寶站在手掌之上,使它能自由活動。
反正就算它速度再快上十倍,也不可能逃脫。
“今后你就為我工作,”周凜盯著人參寶寶,“就剛才那樣,每時每刻輔助我修煉,聽到了嗎?”
人參寶寶雖然靈智不低,但畢竟沒有接觸過其他智慧生命。
這時只知道自己逃過一劫,卻不太明白周凜的意思。
懵懵懂懂的站在那里。
所有大大小小的參須,全都低垂不動,仿佛一個犯了錯正在罰站的小學生。
“不好好工作,”周凜指了指人參寶寶身上,條條白中帶綠的根須,“你的參須,我就要揪下來熬湯,你明白嗎?”
這一次,人參寶寶顯然明白了周凜的威脅。
它忙不迭的點頭。
看著可憐巴巴的。
周凜也滿意地點點頭。
有了這么一個幫手,自己在這方世界突破宗師境的把握,又大了不少。
周凜一邊想著,一邊又打量起人參寶寶。
這小東西長得白白胖胖,看著萌萌的,還真有點讓人不忍下口。
“嗯…也不能總叫你人參寶寶,”周凜想了想,“有了,以后就叫你簡化的名字。”
“就叫你‘參寶’吧。”
不管人參寶寶自己滿不滿意,反正它也不會說話,無法抗議。
他隨手把參寶揣進懷里,警告一聲:“不許摸魚。”
嘖嘖,自己不用動,修為就在緩慢增長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既然拿了世界意志這么大的好處。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那自然得盡力完成祂的要求。
六玄,在一府之地,已經是頂尖高手。
在一道之地,也勉強夠看。
不過要放眼全天下,也只有宗師,才是真正的主角。
一個宗師,就能鎮壓一個頂尖勢力,數十載不衰。
如破滅魔宗,外有崢嶸劍閣和南通明寺虎視眈眈,內部月主星主爭權奪勢。
但只要宗師境界的日主一日不死,破滅魔宗就一日還是江南道的頂尖勢力。
還是得抓緊修煉。
至少要突破到七玄,才有在全天下這個舞臺上,與天下高手爭鋒的資格。
“寒山觀的道長還沒來嗎?”
薛時晴做女冠的打扮,站在高墻上,問著一旁穿著道袍的弟子。
“沒有,他們那也受到了流寇的侵擾,無暇分心他顧。”那個弟子垂頭喪氣道。
聞言,薛時晴蹙起峨眉。
時隔三年,她亦成熟了不少,臉上少了幾分青春少女的感覺,多了幾分身為掌門的威嚴。
顧盼之間,英氣勃勃。
早在一年多前,玉泉一脈就舉宗回到故地。
因為那時,正是俠客山莊與之全面開戰,大雪山自顧不暇的時候。
而近來,一直不怎么理會武林紛爭,高高在上的晉朝朝廷,終于也親自下場。
派遣了數萬人的朝廷正規軍,以及大批的六扇門、東廠和錦衣衛的高手。
配合著俠客山莊,將整個大雪山三十六堂連根拔起。
就連傳聞中,正沖擊宗師之境的俠客山莊莊主,都親自出手。
大雪山上六堂十余位七玄境高手,幾乎被全滅。
也只有寥寥數人,逃了出來。
可惜高層死傷殆盡,但底下那些普通弟子,卻成批的逃下山來。
其中部分聚集在一起,就成了流寇。
如今玉泉道觀就被其中一伙流寇盯上。
三年時間,玉泉道觀的弟子數量,尚未恢復到全盛時期的規模。
只是有一薛時晴的師弟,在半年前也突破到內力境。
所以要說起高端戰力,此時的道觀才是從老觀主時期開始,最強的時候。
然而那群流寇,紙面實力還要在道觀之上。
那群流寇的主體,也曾是大雪山上的一個小堂口。
有整整四個內力境。
至于二玄三玄,更是有二十余人。
遠遠不是如今的道觀,所能抗衡的。
而那幫流寇,之所以還沒開始強攻。
只是因為玉泉道觀也尚有一搏之力。
而且又占據了地利,有火油大石,以及強弓勁弩,可以用來防守。
這些由入了玄境的道觀弟子,所使用的大弓,對于內力境來說威脅不大。
但對普通流寇而言,還是非常致命的。
即便是三玄境挨著一下,也得去掉半條命。
但只要流寇們下定決心,那這處基業,肯定又會淪陷。
而且這一眾道觀的弟子,恐怕也…
薛時晴回身看去,弟子們有的在整理兵刃,有的在搬運器械,有的則恐懼地縮成一團。
就在她思緒起伏的時候。
道觀之外,有一大寇騎馬而來。
“玉泉觀主,你考慮清楚沒有?你若冥頑不靈,等到明天天一亮,這道門清靜之地,就要血流成河了。”
那個四玄境的大寇,放肆地大聲道。
“我等實力,遠勝過你道觀,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不愿意殺生罷了。”
“某家向你保證,只要你們主動離去,我等絕不會為難你們。”
他等了一陣,沒聽見薛時晴回話,于是最后喊了一聲:“玉泉觀主,你再好好想想吧。”
“駕!”
大寇勒轉馬頭,返身離開。
“師姐。”
“觀主。”
“掌門師妹。”
玉泉道觀眾人,都圍了上來,張口想說些什么。
薛時晴玉掌輕揮,打斷他們的話:
“你們不必多說,我已經有了決斷。你們各自整理好行李,今夜寅時,我們出發,離開這里。”
如今的薛時晴做了幾年的掌門,已經積累了不少威嚴。
她作出決定,其余人也都紛紛領命而去。
等眾人走后,薛時晴遙望道觀之外。
昔日道觀遭難的時候,有周師弟橫空出世,先是為自己等人找了安身之所,后來又剿滅了占據道觀的小刀堂。
只是周師弟,已了無音信多年。
當年師弟搏殺了暗金剛,又獨自舉著火把,去后山看那些石人,只留下一句要去草原游歷,從此再無消息。
如今自己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自身了。
那幫流寇,嘴上說的好聽,但薛時晴闖蕩江湖多年,閱歷豐富,可不會那么天真。
他們的話,一個字也不可信。
所以要趁著夜深人靜,偷偷從密道逃走。
否則的話,那群流寇未必會善罷甘休。
夜漸漸深了。
整個道觀共三十多人,全部集結起來,往山林間的一條小路走去。
眾人安安靜靜,一路向前,十分順利的就要到出山口了。
正當大家放松下來的時候。
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