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梅那份傷感的告別信寄出的時候,田子欣正摟著關菲幸福甜蜜的在峨眉山游玩。
按計劃,此次蜜月之行的路線是從武當山開始,經峨眉山,九寨溝,兵馬俑,再到帝都,然后下南京,杭州,最后回中山工廠。
多日以來,二人白天無憂無慮的徜徉在風景名勝中,晚上就在酒店里熱情洋溢的行夫妻之禮。
田子欣就像牛郎身邊那頭從小喂大的健壯水牛,不辭辛勞,干勁十足的耕耘著這片屬于自己的肥沃又豐美的土地。
魯迅先生曾對自己的女學生許廣平說:“我好像一只牛,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牛奶,血。”后被收錄在先生的散文詩集《野草》中,多少年來一直被奉作金句。
田子欣卻想說:“我吃的不是草,擠出來的也不是牛奶,血,而是…”
他多了一個心眼,謊稱肩膀被開水燙傷,在武當山腳下找一位江湖郎中買了狗皮膏藥貼上,這樣就避免了不必要的尷尬和風險。
畢竟,他現在肩負著老田家傳宗接代的重任,無比的神圣,無比的莊嚴,必須全心投入,無比專注才行;開燈和關燈做,放不放得開手腳,體驗完全不一樣,效果也大不一樣。
這事能開燈做,誰愿意關燈做呢。
“田子欣,我感覺我剛才快要死了,要上天了!”
半個月后,住進帝都大飯店的第一個晚上,又一場完美酣暢的大禮儀行完后,關菲癡癡望著屋頂,聲音情不自禁在顫抖。
凌亂濡濕的秀發貼在她濕漉漉,白皙如脂的臉龐邊,一雙明亮清澈的眸子綻放出異樣的神采,瑰麗奪人。
這一刻,她仿佛看見了上帝的微笑。
“同感,我也是一樣的感覺。”剛剛賣力耕作完畢的田子欣喘息如牛,身上布滿細密如麻的汗珠。
“這間房上次咱們住過,第一次就在這里發生,憶景思情,所以狀態都比較好吧。”他又補充說。
“嗯!”關菲點頭認同。
“菲菲,這房間是咱們的福地,以后每次來都住這里。”
“嗯!”
帝都算是故地重游,只呆了三天,二人就離開了;雖然短暫,但卻有一件意想不到的大收獲。
臨走前一天,從八達嶺長城歸來,天色還早,關菲想念東城區南鑼鼓巷老胡同里那位慈祥老太太熬的黑芝麻糊,田子欣便拉著她去吃。
走進胡同,尋到那位老太太,只是老人家已經轉行,不熬芝麻糊,而是坐在門口賣房,手里舉著一只牌子。
“因為兒子明年要去米國留學,急需一大筆錢,現準備把祖傳四合院低價出手,冬暖夏涼,墻固瓦全,不漏雨,不積水;內有水井,石磨,棗樹兩棵…有意者請歡迎前來詢價…”
關菲有些失望,準備離去,卻被田子欣一把抓住,“菲菲,要不咱們賣下吧,也算在帝都安了家,何況這里離你家也近,岳父岳母來了可以常住。”
“你傻啊,四合院這么老土的房子,還有誰喜歡住,現在的人都急著往樓房里搬呢。”
“這個你就不懂了。”田子欣微笑。
就這樣,摟草打兔子,花六十萬買下了這棟民國二十八年建造的兩百來個方的傳統四合院。
再過二十年,這四合院至少值三千萬。
這只兔子可真夠肥的了。
帝都流傳著這樣一個笑話,說八九十年代出國留學的人幾十萬賣掉祖傳四合院,在外面飄蕩多年,再回來的時候,花幾十萬才能買到一平方的鳥籠樓。
雖然有點夸張,但多少反映了時代變遷過程中的荒誕與搞笑。
在南京玩了一個星期,來到杭州,關菲興致勃勃的要去西湖玩,畢竟到了杭州不去西湖,就算白來。
田子欣心里有鬼,千方百計的找油頭,“菲菲,白娘子和許仙就在斷橋邊相遇的,據說雷峰塔下至今還押著白娘子呢。
我從小就怕蛇,還是不要去了吧。”
“田子欣,真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還怕蛇,還信這種神話故事?”關菲格格直笑。
“那你不還說牛郎和織女的故事是真的么,還說我。”
“這個跟男不男人沒關系,每個人天生就怕一種生物,
比如咱們威風赫赫,在朝鮮戰場把美帝打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的彭大元帥就怕蜘蛛,岳飛怕蜈蚣,戚繼光怕蚯蚓,韓信怕烏龜…
他們指揮千軍萬馬,縱橫沙場,你能說他們不是男子漢嗎?”
“田子欣,你又在瞎掰吧。”關菲滿臉狐疑。
“真實不虛,有據可察!”
田子欣反正堅持不去西湖,關菲沒法子,只得依他。
2月7日傍晚,二人結束蜜月之旅,順利抵達中山工廠,住進別墅。
吃過晚飯,田子欣心里不踏實,站在陽臺上,忐忑不安的望著陳梅的別墅,那里漆黑一片,陽臺上連一件晾著的衣服都沒有。
“各位,這位是公司請來的財物總監關菲女士,大家歡迎!”第二天,田子欣立刻召集總監級以上,以及財務部的全體人員開會,正式宣布關菲的新職務。
“熱烈歡迎關總監!”會議室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關菲起身,禮貌的朝眾人一一微笑頜首。
“關總監,請給大伙作個自我介紹吧。”陳梅沒來開會,他心里踏實許多,膽子也大了。
關菲雖在政府部門工作多年,但沒有企業從業經驗,加上初到一個陌生的環境,生性內斂的她猶豫一下,說:“這個…還是由田總代我介紹吧。”
“好!”
田子欣頓了頓,提高嗓門,自豪的說:“關總監是中南財經學院的高材生,專業能力很強,雖然這幾年一直在政府部門任職,但專業水平一直沒落下,她能加入咱們公司,是我本人以及全體職員的榮幸!
大伙以后一定要全力配合她的工作,不要欺負她初來乍到,不熟悉情況,知道么。”
“一定,一定!”
眾人忙點頭表態,心說,這原本就是老板娘,還存在什么配合不配合的,她不抓咱們小辮子就阿彌陀佛了。
散會后,財務部人員小心翼翼的陪關總監出了會議室,把她帶到財物室,熱情的介紹公司和財物工作情況。
田子欣回到辦公室坐下,正有些心神不寧,營銷部的吳艷媚敲門進來了。
“田總,這是咱們陳副總寄給你的信。”
“哦!”
“怎么還寄信,這陳副總行事一向神出鬼沒,外人難以揣度啊;嗯…她現在人在哪兒呢?”他笑著問。
吳艷媚搖搖頭,有些傷感的說:“不知道,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她人了,地址是從杭州西湖的嘉麗酒店308房寄出,你不在公司,我就先幫你保存著。”
“嗯,謝謝,你先出吧。”田子欣心一沉,一種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忙強行攝住心神。
吳艷媚出去后,他有些緊張的拆開信一看,頓時胸口如遭一記重錘,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啪啪的滴在陳梅娟秀工整的字跡上。
坐在偌大的辦公室里,他神情癡癡的發呆,就像一個大傻瓜。
“唉,梅姐,你這又是何苦呢?”良久,他搖頭嘆息道。
“涉及情節大轉折,都是現寫的,為保證質量,我要好生斟酌,思路大概已經明了,最遲3月1日恢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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