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飛從心魔中驚醒后,滿臉羞愧地望著大師兄。
他實在沒想到,自己的心境竟然會這般差勁,也沒想到自己會嫉妒同門小師弟。
一時間,喬飛又陷入了自責之中。
“呆子,多想無益!”
姜雨塵的聲音再次響起,傳入到喬飛的腦海之中。
這句話如同振聾發聵一般,徹底地使他清醒過來。
“哎...”
姜雨塵輕輕嘆息一聲,隨后不再理會喬飛。
他早已想好,事后要好好調教一下這個胖子的心境了。
隨著蕭恪身上的氣勢越來越足,沉浸在感悟中的眾人一一醒轉。
他們的神情也是不一而足,既感慨對方的超卓劍道天賦,又唏噓自己的感悟太淺。
不過,雖然得到的好處不如蕭恪,卻也不是一無所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番體悟,于修為境界上的增益不無小補。
這時候,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蕭恪的身上,場中一時間寂靜無聲。
他們都不是無知的修行小白,自然明白這時候不能打擾到蕭恪的頓悟。
頓悟對修行之人來說,向來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這其中以陸宇為甚,他看向小師弟的眼神中滿是艷羨之色。
但他又與喬飛不同,并無分毫的失落之感。
陸宇神情堅毅,他堅信大師兄所言,自己只要繼續刻苦努力的修行下去,總有一天也會化繭成蝶的!
姜雨塵的神識掃過陸宇之時,心中甚是欣慰。
隨著時間推移,蕭恪身上的劍意種子散發出來的威勢越來越弱。
這代表他的感悟即將消耗殆盡,且不足以支撐他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陸宇、方彤和蕭恪三人,在修行境界上早已圓滿。
他們突破最大的阻礙不是境界的提升,而是修為的積累。
姜雨塵一直信奉的都是厚積而薄發,這也影響了杜純等人。
他們對大師兄的話深信不疑,知道只有夯實了自身的基礎,才能在修行一道上走的更遠。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道途是康莊大道,沒人想要筑造一條羊腸小道出來。
直至蕭恪完全消化了頓悟所得,才緩緩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老七,感覺如何?”
姜雨塵迫不及待地問出了場中所有人的心聲。
他們都很想知道,蕭恪此次的頓悟效果幾何。
“大師兄,我感覺好極了!小弟愿做大師兄手中最鋒利的劍,哪怕是斬破這天穹也在所不惜!”
蕭恪的心情十分激動,這一番話說得更是斬釘截鐵。
對他來說,姜雨塵的形象如神魔般高大、偉岸,值得他誓死相隨。
“傻小子,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夠了,不要想的太多。”
姜雨塵聞言淡淡一笑,絲毫不表露出自己內心的激動。
畢竟,這個幣他還是要繼續裝下去的!
此時此刻,他這一副絕世高人的形象,任誰也挑不出半分毛病了。
無形中,也深深地烙印在后排的六名弟子心中。
這六名弟子,未來都會是太一宗的核心骨干,也是每一支脈的首席大弟子。
“大師兄,小妹認為,小師弟是不是就不要去參加聯合宗門大比了?”
蕭檀的美眸深深地看了蕭恪一眼,隨后突兀地向姜雨塵提議。
“嗯?”
姜雨塵眉頭輕皺,很是疑惑地嗯了一聲。
“老二,你怎么看?”
他將眼神移到二師弟身上,想聽聽對方的意見。
“這...”
杜純皺眉思索了一番,然后說道:“大師兄,師弟也認可四師妹的提議。”
“哦?老三,你覺得呢?”
姜雨塵對杜純的看法不置可否,又繼續追問著喬飛。
“大師兄,師弟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凡事唯大師兄馬首是瞻。”
喬飛的心思玲瓏剔透,瞬間就神情諂媚地拍起了馬屁。
“胡鬧!老七,你自己什么想法?”
姜雨塵先是笑罵了喬飛一句,再次追問起了蕭恪。
蕭恪也沒多想,直接回道:“大師兄,您說過的,劍修就應當一往無前!”
他這番話剛一出口,蕭檀就心知不妙。
她當然能看出自家大師兄的態度,也就不便再繼續開口。
但是站在宗門的角度,她也清楚二師兄必然會問個明白。
她心中暗嘆:“難怪大師兄總說二師兄是榆木腦袋了。”
果不其然,杜純十分不解的問道:“大師兄,為何非要讓小師弟參加聯合宗門大比?似他這般的元嬰種子,咱們藏之尚且不及,緣何要主動暴露出去?”
“老四,你解釋給老二吧,我實在是懶得理他!”
姜雨塵著實不想浪費口舌,索性趁機敲打一下四師妹。
他心道:“這丫頭,真該好好調教一番了。”
蕭檀并沒有留意到姜雨塵的神情變化,心中暗自思量著如何解釋給杜純。
“二師兄,大師兄怕是想要進一步威懾太行山脈境內,不戰而屈人之兵實乃是上上之策。”
她言語中不吝贊美之詞,對自家大師兄的深謀遠慮更是推崇備至。
蕭檀其實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迥異于杜純的單純心思。
她既然阻止不了蕭恪暴露自身實力,只得順著大師兄的心意行事,以免受到冷落。
杜純則是恍然大悟,頗為懊悔自己的小心翼翼。
“老二,日后要把眼光放長遠些,我們的終點不可會只是元嬰、化神。”
姜雨塵語重心長地點了杜純一句,卻無半點不滿之意。
他心知肚明,這既是二師弟限于自身眼界,也是由于對方的謹慎性格,倒完全是出于一片公心。
況且,有這家伙在,也省得自己會飄飄然。
“大師兄高瞻遠矚,師弟愧不能及。”
杜純一臉羞愧的說道。
“好了,你們幾個多少也算有些收獲,各自帶著弟子回去好好沉淀一下。老五,你留下,其他人五日后再來此處。”
姜雨塵揮了揮手,讓眾人回去消化所得。
他單獨留下陸宇,也是為了給對方開個小灶。
“是,大師兄,我等告退。”
杜純領著眾人向姜雨塵行了一禮,隨后轉身離去。
后山上只余下陸宇一人,眼巴巴盯著自家大師兄。
他為人木訥可并不蠢,知道大師兄留下自己必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