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人做的詞曲,剛剛那兩首曲子簡直如聞仙樂!”
“誒,你們聽說沒有?瑤玉姑娘今日之題為千古絕對!”
“上聯為何?”
“寂寞寒窗空守寡!”
“嘶…”
“只怕…日后瑤玉姑娘真要如此聯一般了…”
陳銘搖頭笑了笑,手里拿著一壺酒從眾人之中穿過,從二樓的廊橋上走向左邊那棟偏樓,沒人知道他們討論的主角正從他們之中穿過,行走于古色古香的廊橋之上,五月的穿堂風帶有絲絲涼意,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花香跟酒香混在一起,再想到房里還有一個乖巧懂事的小紅玉等著,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這個世界還不錯。
“夢里不知身是客,醒來已是夢中人。”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哈哈哈~”
陳銘大笑而行,嘴里念著兩句不是同一首的詩,不過也不是念給別人聽,自己爽就行。
周邊聽到的人目光怪異的看著他,只覺得渾身難受,這兩句都是好詩,極有意境,但放在一起卻不押韻,這就讓一些強迫癥格外難受了,恨不得把他抓起來毒打一頓,再讓他好好寫,不過等他們回過神,哪里還能看得見陳銘的影子?
“吱呀~”
“公子!”陳銘一打開門就看到紅玉驚喜至極的站起身看著自己,在他還沒回應的時候就急急忙忙的說道:“公子一定乏了,奴婢去給公子打水。”
陳銘看了一眼同樣起身面帶笑意看著他的瑤玉,也不理會她,而是伸手在急急忙忙過來的紅玉額頭一點,把她攔下后問道:“等等,我給你送來的飯菜怎么不吃?”
那滿桌的飯菜動都沒動一下。
紅玉低著頭還沒說話,瑤玉就語笑嫣然的說道:“這丫頭說怕你只吃酒沒吃飽,所以等你回來一起吃。”
“真的?”陳銘看著紅玉問道,紅玉跟做錯事一樣垂著小腦袋點了點:“恩。”
陳銘嘆了一口氣,伸手拉著她的手腕說道:“走,先陪公子吃了飯再去忙。”
“都冷了,奴婢去熱一下。”紅玉連忙說道,這回陳銘沒有阻止,任由紅玉急急忙忙的端著菜跑了,然后他才看向瑤玉,似笑非笑的問道:“瑤玉姑娘為何會在此處?”
“公子給奴家出了那樣一道題,想必日后奴家就只能跟著公子了。”瑤玉幽怨的說道,陳銘愕然問道:“此話怎講?”
“因為公子一定知道下聯,那奴家就只有跟著公子了。”瑤玉理所當然的說道,然后笑盈盈的行了一禮,說道:“還望公子不要嫌棄妾身蒲柳之姿。”
陳銘徹底服了,拱拱手沒話講,老實說,瑤玉這身姿放在地球絕對是女神級,身高雖然不高,大約一米六五的樣子,但身姿豐韻,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尤其是那對山峰,包裹在藍色齊胸襦裙之中簡直蔚為壯觀,樣貌也是屬于瓜子臉帶點妖媚,這身材去做車模都行。
要是搞點歪門邪道起碼兩千一晚上,撞到土豪開價上萬也有可能,不過在這世界人家好像就是專職做這個的…
“在下佩服,下聯跟歌曲這就一并都給姑娘,女俠你就饒了我。”陳銘笑過后扯過房間里的筆紙就開始寫,其實他也不是嫌棄,相比前世只為了錢的那些女人,這個世界的青樓女子多是身不由己,要不然誰會愿意自己被打入賤籍?
對她們陳銘沒有絲毫看不起,要不然也不會給曲子,現在也多是玩笑成分。
在陳銘寫詞曲跟下聯的時候瑤玉目光中浮現一抹失落,要說什么以后都跟著陳銘那是開玩笑,畢竟那是一輩子的事情,以前繡春樓出去的女子可不少過的凄慘,但如果只是一夕之歡的話,她還真挺想服侍一下的。
她不同于墨染她們還未出閣,她是屬于早已出閣的名妓。
“退還蓮逕返逍遙。”
陳銘先是寫下下聯,其實這個下聯還是有些不妥,寂寞對退還,一個名詞一個動詞,不過也已經算是佳對,不管是字體還是意境都對的上,如果真有完美的下聯,又怎么算得上千古絕對?
寫完這個,陳銘又寫了一首歌,九萬字 這首歌相比起之前兩首用詞淺白了許多,但陳銘覺得給她很合適,而且青樓之中嘛,也不講究許多。
隨著陳銘落筆,這首歌里那些詞如刀般劃開瑤玉的心,這首曲子,本來也是寫這坊間之人。
“奴家謝過公子。”
待詞曲寫完,瑤玉擦著眼淚給陳銘施了一禮,雙手緊緊的攥著曲譜,陳銘笑著擺擺手說道:“不用了,你回去歇息吧。”
瑤玉又是一禮,隨后才走向房門,待要出去之時,她忽然一頓,抹去臉上淚珠,回頭露出一抹笑容問道:“公子真不用奴家陪伴一宿嗎?”
陳銘喝酒的動作一頓,隨后輕笑說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領,實非不愿,而是出于對姑娘的尊重。”
尊重?
瑤玉一怔,眼淚忽然又一次奪眶而出,她笑著擦掉,卻越擦越多。
瑤玉,你不能想,你怎敢對陳公子這種大才起那等心思?那個字不是你能想的。
她夸贊了一句:“公子實乃真君子也。”
說完,她轉過身離去,這次是真的走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在青樓說不睡一個姑娘是因為尊重,偏偏她聽懂了,所以眼淚才奪眶而出,陳銘的意思是既然不會對她的未來負責,那就不會碰她,這是沒拿她當任人玩弄的妓女看待,這就是最大的尊重。
在她離去后陳銘嘆息著搖了搖頭,覺得有時候魅力大也是一種煩惱。
好在這時紅玉終于端著熱好的飯菜過來了,她進來的時候還在張望,有些迷茫的問道:“公子,我剛剛好像看到瑤玉姐姐在哭…”
“可能是太開心了吧,快過來,吃飯了。”陳銘笑著隨意說道,紅玉應了一聲后也忘了瑤玉,兩眼亮晶晶的一道道上菜,她是真餓了。
在她上菜的時候陳銘笑著問道:“紅玉,之前公子問你的問題你有答案了嗎?”
紅玉剛剛還利落的動作陡然慢了下來,低著腦袋不敢看陳銘,艾艾戚戚的說道:“有…”
“哦?快告訴公子,你愿不愿意跟公子走?”
紅玉雙手緊緊捏著食盒,低著腦袋小聲問道:“那公子以后會打奴婢嗎?”
“公子在你心中是愛打人的形象嗎?”陳銘愕然問道。
“不是!”紅玉一下急了,抬起頭慌忙辯解,但在對上陳銘的眼眸后又慌忙低頭,說道:“只是奴婢聽說繡春樓出去的姐姐們都會被打…”
“那公子給你保證,以后絕對不會打紅玉。”
“真的?”紅玉抬起頭問道。
“真的。”陳銘肯定的點頭。
“那…”紅玉漲紅著臉,艾艾戚戚的說了半天,終于在某一刻深吸了一口氣,注視著陳銘的眼睛說道:“奴婢愿意!”
“今后奴婢愿常伴公子左右,服侍公子周全,終奴婢一生不離不棄絕無怨言,只望公子憐惜。”
房間里,紅玉盈盈下拜,陳銘將其扶住,凝視著紅玉忐忑的雙眼,他眼帶笑意,卻尤為鄭重的說了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