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了,我自己待一會就行。”
“您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就在外頭守著,您有什么事兒叫我就行。”說完,小姑娘就出去了。
杜若晃了晃頭,才舒服不少的腦袋又瞬間被突然涌上來的大量記憶逼得是脹的都快炸了,差不多過了十五、恩,也有可能是二十來分鐘,那股脹痛才漸漸消失。
杜若也沒心思在這兒仔細捋原身的記憶,只簡單地回憶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兒,就冷笑著提步往外走。
服務人員一路體貼相送,是又給攔車又給開車門的,服務態度周到的不行,杜若道謝后飛快在腦子中搜索了一圈,就報了一個地址。
才踏入‘新家’,杜若就被其中的冷清給晃了神。
一百五十多平的三室一居,空的嚇人,根本沒什么人氣。
如果不是臥室的衣柜里多少還掛了些衣服,書桌上摞著些高中課本,她還以為這是個酒店套房呢!不,這兒連酒店套房都不如!最起碼酒店套房還能給備些歡迎果盤、茶包、咖啡包呢!
這兒有啥?啥都沒有!
她見過日子過的沒人氣的,但沒見過日子過的這么沒人氣的!
居然連冰箱都是空的,這小一萬的雙開門冰箱買了就是為了落灰的?
柜子里成套的碗碟連盒都沒拆!筷子筒里連只筷子都木有,啊!找到了,在下頭的柜子里,依舊沒有開盒。
這真的,這知道的是清楚這姑娘已經搬進來住了快三年了,這不知道還以為她是才搬家搬進來的呢!
不過也不怪這姑娘,對她而言,這個房子是她父母不要她的‘證明’,每天孤零零的一個人住著,總是無時無刻地提醒著她三年前父母離婚,都不要她了的事兒。
看著這姑娘小時候的記憶,老實說,要是她,她寧愿這兩位早早離婚還她一個清靜的。
一天照三頓的吵也就罷了,居然還經常當著不到十歲的孩子的面動手摔摔打打的,一吵完了還埋怨原身,說什么要不是為了你,我早就跟你爸你媽離婚了!
結果這一日日的念叨,小姑娘當真了,而她父母卻在長達三年的分居后,徹底離婚了,她便認為當初父母在乎她,不離婚,如今離婚,就是不在乎她不要她了。而這倆夫妻呢!絕對一心覺得當初離婚的決定是再正確沒有了,他們在一起時家庭條件一般,日子緊巴巴的,這一分開小日子立馬就紅火了,各自都做起了生意,還都頗算成功,完全可以躋身土豪之列。
其實按照離婚后又都各自再婚還都又有了子女的夫妻來講,這倆人做人父母也不是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的。
畢竟市中心一百五十多平的大房子給全款買了,房本上也是原身的名字,每月還各給原身五萬的零花錢,生日、節日雖然偶爾缺席,但紅包從來不缺席。
要說感情,給的是貧乏,但要說金錢,這些對于一個高中生來說,不,也別說高中生了,只要是對一個人還說,那真的是大手筆了。
只可惜原身交友不慎,一月十萬,一年就是一百二十萬,這快三年居然一點都沒攢下來!
這也就罷了,可是居然還沒花多少在她自個兒身上,全喂了身邊一堆蛀蟲了!
真的是···
杜若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劉薇的名字后頭被刻意添上的小愛心,是既為原身感到酸澀,又覺得格外的諷刺,但接起電話的同時,面上立馬換了一副表情,出口的嗓音是十足的沙啞迷茫:“喂?薇薇呀?”
“是我呀!阿若你去哪了?怎么這么長時間還沒回來啊?我這不是擔心你嘛!怕你一個女生再出了什么事兒可怎么辦呀?”
杜若看了眼表,這都過了四個小時零八分鐘了,才想起擔心她了?是想起叫她買單結果沒找見人吧!
“你不用擔心,我平安到家了。”
“什么?你到家了?!”
杜若被那尖利的嗓音刺的耳朵生疼,哪怕瞬間就把手機給拿遠了,卻依舊還能從電話聽到些烏鴉烏鴉的鬧騰聲,似乎還有誰說了一句她走了那一會兒還去擼串不啊!
‘一群蝗蟲!’
“不是,若若呀!你怎么走了都不跟我說一聲啊!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
你不是擔心我,你是擔心沒冤大頭給你們付錢吧!
“我喝的胃難受,想去醫院,看你玩得高興,我就自己去的。”
“哎呀,若若你說什么呢!我這不是不知道你不舒服嘛!要不我肯定就陪你去醫院了啊!咱倆多好的關系!我怎么可能不陪你嘛!你說說你,怎么就不知道跟我說呢!弄得我都不知道!傻死了!”
呵呵···
那邊是半天都沒聽見杜若的動靜,這才尷尬地收了嘴:“那個若若呀,我,那個支付寶里的錢好像不大夠···”說完就立馬頓住,兩千的數已經含在了嘴里,就等著那個冤大頭說轉給她呢!甚至這時候她還有心思在猶豫要不要再多報一些,要不然加上一會擼串的花費就剩不下多少了,那她之前看好的那條小裙子就買不了了!
“啊?你不說你請客么?怎么沒帶夠錢?”
“兩···恩?!你說什么?不是,哎呀,都是我弟弟啦,他偷用了我的手機,我也不敢跟他要回來,你也知道我爸媽偏心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罵我的,哎!你說咱倆怎么命都這么苦,爹不疼媽不愛的,好歹咱們還有彼此,要不然我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嗚嗚···”
沒有冤大頭包攬你的生活費、水費和衣服、化妝品、鞋襪等的采購置辦,甚至于就是衛生巾和電話費都不落下,你可不得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么!“你別哭了,哎,我又想吐了,先不說了啊!”
說完,杜若就啪地把電話掛了。
這一晚上的消費差不多得小一千,對于一個月就五百零花錢的劉薇來說,鐵定得大出血毫無懷疑,正好給她漲漲記性。
剩下的,若是她再不再來膈應我,也就罷了,可若是她粘著不撒手,那前賬咱們倆就慢慢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