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老柳樹沒有讓談墨再問。
剛剛它一直沒有回答,是因為不確定談墨是否真的能與它交談,能聽懂它的話。
但是在談墨治好他的舊傷后,老柳樹不懷疑了。
談墨是真的能與它對話。
太神奇了。
老柳樹的枝丫指出了一個方向:“在那邊,穿過一座操場,看到一棟磚紅色的樓,就是教學樓了。不用擔心,我會告訴我的柳樹伙伴們,一路上,它們會幫你指引。”
“還有一些樹也受傷了,如果方便,能否請你也給予它們一些治療?”老柳樹說道。
“沒問題。”談墨答應下來。
給植物治療,可比給人治療要方便的多了。
植物本身的自愈能力就強,生機旺盛,內里的筋脈又不像人類那樣復雜。
給人治療,談墨需要慢慢來。
怕能量小了,不起作用,又怕能量大了,對方承受不住。
要控制著能量,本身便是耗費精力的事情。
還要小心的找著人體內的脈絡,小心翼翼的游走。
有些脈絡尤其脆弱,一個不好,便會傷到。
可真是累死人。
給植物就不一樣了,隨手一點能量進去就行,快得很,也不耗費多少。
談墨答應下來,便去裝作發現了的樣子,說:“孫老師,你看前面那個操場,是不是就是傳達室大叔說的那個?”
“對對,走,咱們過去看看。”孫老師說道。
現在校園里空蕩蕩的,都沒有人。
想找個人問問路都找不到。
不然他們也不至于在這兒這么為難。
于是,一路上,談墨都貼著邊走,靠近路邊的樹木。
看到有樹干受傷的,便順手給出點兒治愈之力。
一路上,凡是談墨經過的地方,總有枝丫顫動,樹葉沙沙。
而對面的樹,看到老伙計們的傷都被治好,它們在這兒便有些著急了。
也在對面顫動起枝丫來。
也給我們治治。
談墨的手正扶在一棵柳樹的樹干上,小聲說:“麻煩你跟對面的樹說說,我現在過去,太突兀了容易引起別人懷疑。等我往回走的時候,就換走它們那一邊了。”
老柳樹晃動枝葉,“明白。”
談墨繼續往前走。
柳樹也跟對面聯系了。
對面的樹的枝丫雖然仍在晃動,卻明顯緩慢了許多。
談墨能感受到對面樹木的愉悅。
看來是知道自己的舊疾有的治,她不會落下它們,所以整棵樹都輕松了。
一路上,都有各種樹木的指引。
它們的枝丫統一的指向同一個方向,為談墨做指引。
一路上,談墨便不著痕跡的為孫老師等人引路。
便再也沒遇到找不到路的情況。
一行人順利的到達教學樓下。
華大一行人也跟著沾了光。
他們幾乎是跟談墨等人同時到的膠原二中,一同進的學校。
跟著談墨,毫不費力的就一起到了教學樓前。
談墨一早便從那些樹木那兒得知,教學樓一共四層,而高三年級便在最高的四層上。
至于在哪個班,那些樹木便不知道了。
但沒有關系,哪個班級聲音最大,人最多,最熱鬧,便是了。
才剛剛上到四層,還在樓梯口,就聽到了喧嘩的聲音。
這下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引,便直接尋著聲音過去。
在走廊轉過一個彎,立即便看到走廊中間的位置,教室門外還圍了許多人,將那部分的走廊全都占滿了。
談墨等人趕緊走過去。
孫老師和顧老師走到了最前面,一邊往人群中擠,一邊說:“抱歉,請讓一讓。我們是京大的老師,能讓我們進去嗎?”
圍在外圍,努力往班級里張望的同學們,都伸長了脖子,也只能看到教室內情形的一小部分。
現在聽到孫老師和顧老師的話,轉頭看他們確實有點兒年紀,又是生面孔。
聽到是京大和華大的老師,便給讓開了通行的位置。
京大這邊,談墨等人正要跟上,誰知華大的曲元奇和郭曉薈卻突然擠到前面。
硬是把原本正跟在胡老師身后走的談墨給擠開。
郭曉薈甚至還踩住了談墨的腳背。
談墨腮幫子生氣的鼓了起來。
她不與他們計較,結果華大的人就這么得寸進尺!
談墨被踩住的腳背突然抬起,硬是把郭曉薈的腳給頂了起來。
郭曉薈是完全沒有料到,更是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她甚至沒想到,談墨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氣。
剛剛曲元奇在她前面把談墨擠開,郭曉薈趁機踩住談墨的腳。
便是存心報復了。
在專業上不是談墨的對手,便用這種小手段。
結果,腳被談墨的腳高高頂起。
談墨的速度實在是太快,突如其來。
郭曉薈完全沒有任何準備之下,突然變成了單腳著地了。
而且腳背談墨高高頂起,導致她的身體歪斜,重心偏移。
整個人的平衡全部被破壞掉。
“啊!”郭曉薈尖叫一聲,便朝旁邊栽倒。
可是在郭曉薈尖叫之前,談墨便先“哎呀”的叫了一聲,往后倒去。
明明是你擠開我,我才不能讓你倒打一耙!
宋明奇正好就在談墨身后,清清楚楚的看見曲元奇和郭曉薈是怎么擠開談墨的。
談墨往后倒,宋明奇便正好扶住了談墨。
幸虧周圍學生很多。
郭曉薈往旁邊栽倒,也被旁邊的學生扶住了。
“你們擠什么啊!”宋明奇先一步開口,“華大的人,什么素質!”
張志鵬也看見了,他慶幸自己選了京大。
華大的人,素質太低了!
這一下子,將圍在外面走廊看熱鬧的學生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本來除了站在班門口的有限幾人能看清楚班級內的情況。
他們圍在外圍的人群,也只不過是看個熱鬧,聽個響兒,其實根本看不到什么。
但是讓他們走,又是絕對不可能,不甘心的。
郭曉薈才剛剛站穩,聽到宋明奇這么說,憤怒反駁:“明明是談墨故意頂我的腳,想讓我摔倒!”
“你在說什么啊。”談墨一臉委屈的伸出自己的右腳,“你踩著我了,還不許我把腳挪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