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師對談墨,甚至都有一種戰友般的感情。
“孫老師,胡老師。”談墨過來,沒有隱瞞,用最簡潔的話,將朱老師說的事情轉達給他們二人。
談墨并沒有說自己要去解決這事兒。
畢竟在此之前,她從來沒顯露過任何數學方面的實力。
現在說出來,孫老師和胡老師未必會阻攔她,但肯定也需要她的解釋。
孫老師和胡老師一聽,不管能不能幫上忙,都必須得去看看情況。
當即便決定了:“咱們這就過去。”
同一時間,顧老師也收到了華大在膠原二中那邊發來的消息。
當然,華大那邊發來的是喜訊。
華大數學系的宮老師給顧老師發來的消息,邀請顧老師一起過去看他們華大數學系的學生碾壓京大的盛況。
原來,剛剛在校長辦公室,顧老師的手機響,也是因為收到了這消息。
顧老師看孫老師一行人準備離開膠原一中,便問:“喲,怎么?不在這邊設展臺了?”
“我們有點兒事,要先行一步。”孫老師隨口說了一句。
“是要去膠原二中那邊兒吧?”顧老師幸災樂禍的說,“正好,我們也要過去,一起啊。”
孫老師一聽就知道他們是要過去看京大的笑話。
“張志鵬。”顧老師又邀請道,“不如跟我們一起去膠原二中看看?那邊兒也有華大和京大的人。”
今天來學校是自由活動,并無行動上的強制要求。
學校只是通知學生和家長,各大高校會在學校設置咨詢臺,大家可以隨時過來了解各個學校的情況。
隨時可以來,也隨時可以走。
孫老師知道顧老師的心思。
邀請張志鵬去一起看京大的笑話,說不定就能改變主意了。
但孫老師也沒攔著不讓張志鵬去,只是說:“張志鵬同學,你要是想去,就跟我們一輛車吧。”
怎么可能讓張志鵬跟華大的人一輛車?
萬一路上讓華大的人洗腦了怎么辦?
“我想去。”張志鵬也想去見識見識京大和華大數學系的水平。
他聽說,京大和華大數學系的人去了膠原二中,去招攬今年他們膠齊省的理科狀元林婧媛了。
他很想去見識一下。
“行。”孫老師豁達的笑,一點兒也不擔心被張志鵬看到京大丟臉的一面,“那就跟我們的車吧。”
顧老師笑了一下,便也帶著學生走了。
校長有些傻眼。
說好的要在這兒設展位的呢?
現在展位擺著,人不在,跟個擺設一樣。
坐進車里,談墨趕緊給朱老師發了信息:“朱老師,我們正在去膠原二中的路上了。”
“好,我們在高三二班,你們稍稍打聽一下怎么走。”朱老師說道。
膠原二中很大,學生也多。
在膠原素以學習刻苦出名。
與膠原一中不同。
膠原一中高考的升學率高,但一直控制著學生的人數,想要把孩子送進膠原一中,可不容易。
但膠原二中同樣升學率高,卻不拒絕接收借讀生。
所以,一個年級有至少十個班。
像林婧媛這一屆的高三,便有十二個班。
一個班里足有六十個人。
老師教的好,可是班里學生人數多,所以大家想要學的好,便要更加的努力。
早晨5點便起來晨讀,6點鐘跑早操,6點半繼續晨讀,7點半正式開始上課。
中午,學生們都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吃飯上,一邊吃飯一邊自習。
去食堂打飯,白鞋進去,灰鞋出來。
因膠原二中是住宿制,所以晚上會集體在教室自習到10點。
學生回去宿舍,還會繼續挑燈自習。
學生的刻苦程度,可見一斑。
學生多,又是住宿制,所以膠原二中的校園還是很大的。
不像膠原一中,進學校便能看見教學樓。
京大的車停在了膠原二中的門口。
眾人下車,便有些啥眼兒。
朱老師也沒說,膠原二中這么大啊。
孫老師一進去,便問了門口傳達室的大爺。
大爺給孫老師等人指明了方向。
順著大爺說的方向走了一段路,方向便又有些模糊了。
談墨趁人不注意,偷偷地靠近路邊一棵大樹,裝作太熱,到樹底下先涼快一會兒的樣子。
一邊用手扇著風,一邊問:“老柳?”
這是一棵柳樹,談墨便直接給對方起名叫老柳了。
本來是打算叫對方小柳的。
再怎么,對方肯定也不如自己活了兩世的年紀。
但談墨怕這么叫了,這老柳樹不搭理她。
老柳樹的葉子隨著枝丫的晃動而交錯相撞,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小姑娘是什么情況?
是在跟他說話嗎?
“老柳,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談墨又說道。
老柳樹:“…”
幾十年了,第一次遇到跟它說話的小人兒!
“高三年級所在的教學樓怎么走呀?”談墨小聲問。
老柳樹想裝作聽不懂的,談墨偷偷摸了摸老柳樹的樹皮,傳遞了一些治愈之力。
老柳樹的樹干上,有一些調皮不知道愛護樹木的學生在上面刻的字。
什么幾年級的某某某。
什么我是誰誰誰,考上了哪所大學。
諸如此類。
大概是想在這兒留下姓名,當做紀念。
等以后的師弟師妹們過來,還能看見,順便靜配一下師兄師姐們。
尤其是考上了京大和華大的學生,刻的特別的深。
老柳樹一直無法修復,甚至還有些疼。
談墨的治愈之力傳過來,雖然不會讓老柳樹樹干上的字消失,卻讓老柳樹的疼痛消失。
甚至快要斷裂的枝丫都重新接上。
樹葉隱隱的有從墨綠退回到嫩綠的趨勢,煥發生機。
老柳樹的葉子發出的沙拉聲更加的大,也更輕快了。
“你的傷都好啦。”談墨小手在老柳樹的樹干上摸了幾下,安慰它。“我無法阻止后來的人再在你身上刻字,但以后有機會回來的話,我會再為你治療一下的。”
“小姑娘,我知道你以后回來的機會其實渺茫,但已經很感激你。”老柳樹終于開口了,“我現在舒服多了,好久沒有這樣渾身輕松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