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陽也知道打臉是不對的,除非兩人真的有仇。
她連連解釋,“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不躲呢?”
易寒聽了這解釋更加氣憤,怎么,這是嘲笑我反應慢,還是嘲笑我躲不開?!
砰砰砰!易寒瞬間擊出了數百拳,圍觀的人只能看見一只金色的拳影,每一拳都朝著鄢陽的臉去了。
這一下,把鄢陽的火燒起來了,“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還非要打回來是吧!來啊,打!”
鄢陽也氣急了,她直接收回靈力護罩,面對面跟易寒拼起了拳頭,又是一團拳影在兩人之間形成。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
“這易寒也忒小氣了。”西風道。
解藕寒叉腰道:“就是,當年得了第二名,耿耿于懷了這么幾年總是找我們的茬。要不是看他長的好看,我早想打他臉了!”
“我倒沒覺得他好看在哪里。”柏星若在一邊撇嘴嘟囔著。
解藕寒回頭,正對上柏星若的眼睛。那雙眼睛里,不知是有深邃的星辰,還是耀眼的烈陽,總之,照得解藕寒一陣眩暈。
解藕寒本能地調開眼睛,木然地轉過頭,專注地看向某個地方。
此時世界仿佛都離她而去,擂臺上驚心動魄的對戰對她來說都是虛無,她的周身嘈雜的一切都是蒼白無聲。
她的眼前只有那雙耀眼的眼睛,五感里只有那份炙熱的神采,她的一顆心仿佛都要撲出胸膛。
“哎呀!打他!打他!狠狠打他!狗易寒!真不是個男人!!”旁邊的西風又叫又跳,一肘子拐在解藕寒的肩膀上。
“疼!怎,怎么了?”解藕寒這才回過神,再看那擂臺上,鄢陽的一只眼睛瞇縫起來,額頭上也腫了個大包。
“花子!打他!狠狠打!狗易寒!”解藕寒看見鄢陽挨打,瞬間炸了,剛才發生的一瞬間的悸動此刻都煙消云散。
“打他臉!打哭他!!”解藕寒跳著腳,忘情地揮動著拳頭。
柏星若看了一眼解藕寒狠辣又有些迷蒙的表情,嘴角彎了彎。
鄢陽只覺得一邊眼睛睜不開了,想必臉上肯定不大好看,但她是個不顧形象的仙子,豈會因為這點傷就被打擊到信心。更何況,對面那位,一臉青紫加猩紅,肯定比她還慘。
她眉毛一挑,換了招數,使出換天手第二重。
她變拳為掌,十根手指立刻像十把利刃,唰唰地刺向對方的靈盾。
要說放在平時,易寒的靈盾還算是堅不可摧,可是鄢陽頻繁的攻擊,讓他很難應付這么長時間的消耗,他的靈力已經告急。
靈盾碎了。
撕拉!他的雪白制式長袍碎裂了幾道大口子。
“哈哈哈!不要臉!撕男人衣服!!”圍觀的人嗷嗷笑鬧著。
解藕寒和西風則一起大罵道:“打不過就是打不過,還好意思說男女!”
“一個男人被女人打了一臉花,還好意思得瑟!”
“再滿口噴糞,把你也一起剝了皮!”
那邊追隨易寒的也不示弱,“確實不能把你們當女人看,你們兩個就是男人婆!”
“說什么你!看我不打得你嘴巴開花!”解藕寒跳起來,就一腳踢在那人的鼻子上。
這里面都是結丹期修士,哪個是好脾氣的。頓時,第三號演武堂,就像油鍋里進了水,鬧翻了天了。
這下好了,擂臺上也在打,擂臺下更熱鬧,也開打了。
何康和高睿不知什么時候也到這邊來觀戰,此時也加入了柏星若和解藕寒這邊的隊伍。
擂臺上,鄢陽十指并用,明顯占了上風。
易寒不甘心。
為什么她的靈力還沒有消耗完?看她那輕松模樣,隨時還能使出什么法術出來。可是為什么我的靈力已經調動不起來了?!不甘心!!
“凌空碎!”易寒在九曜塔換來的新體術,他已經修習到了第三重。
他身體斜倚,細密的足尖虛影對上了鄢陽的十指尖刀。
“臭腳!又來?!看來我不給你削掉,你就不死心!”
鄢陽五指并攏,合成一把寬刀,刀刀斬在易寒的腳面上。
“啊!”易寒突然倒在地上,腳上鮮血淋漓。
鄢陽則頂著一只腫眼泡,若無其事地抱手而立。
四周拳腳相加的人群也都靜止下來,呆望著擂臺上的兩人。
“痛吧,放心,我看著呢,腳沒掉。你可是結丹真人,不過就是要你修養兩天罷了。”
“你!你!你…”易寒知道自己敗了,臊得滿臉通紅。
“給你!止血丹!這九曜塔里可買不到!”鄢陽知道兩人的梁子結下的深了,這一瓶止血丹可解決不了問題。不過,按她的脾性,她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鮮血淋漓而無動于衷。
“你什么意思?傷了我又給我傷藥?!你以為我…”易寒此時有些哽咽,他眼睛都紅了,掉下一顆血淚來。
鄢陽揉了揉自己額頭上的包,“我知道你不領情,不過沒關系,我也不打算受你的謝意。”
隨著這顆血淚從眼角滴下,易寒這幾年憋悶在心口的心氣傲氣,好像一下子泄掉了,“我明明才是無相世界排名第一的人,都說我是天之驕子,曠世奇才,可是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名見經傳,一出現卻強壓我一頭!不公平!我不甘心!!”
鄢陽聽明白了,這位一向被捧在手里天之驕子,突然失去了往日的榮耀,心里落差太大,嫉妒她了。
“你別管我從哪里冒出來的,你直說,你敗在我手底下,服不服?”鄢陽居高臨下道。
“不服!有本事他日再戰!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易寒梗著脖子,敵視著鄢陽,就算對方現在掐住他的脖子讓他屈服,他也不會低頭。
鄢陽反倒笑了,“很好!若是你就這么被我打服了,我會看不起你。既然你不服我,我反倒還高看你一眼。你放心,我隨時接受你的挑戰!”鄢陽長身而立,從易寒的角度看過去,莫名其妙,感覺她此時格外高大。
易寒愣了一下,捏住鄢陽扔過來的那瓶止血丹,搖晃著下了擂臺。
他吞了一顆補充靈氣的藥丸,身體一震,除了腳上的傷,他臉上的青紫猩紅,身上的破衣服都好了。
即便如此,他也明白對方是手下留了情。對方切開腳面的力度掌握的剛好,既不會讓他馬上就復原,也不會讓他落下殘疾,否則,力度再大一些,他的一只腳就廢了。他還沒練到斷肢重生的層次,若是經脈真斷了,他的修道之路差不多就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