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擇日不如撞日,來吧。”鄢陽坦然道,這一戰在所難免。
柏星若看了看易寒,又看了看鄢陽,“花子,我們能結丹,多虧了你的,指點,所以這場對戰,我可以替你出場。”
“不必,”鄢陽果斷地拒絕了,“我跟他早晚都有一戰,越早解決,對我們兩個都好。”
解藕寒憋笑道,“易寒,先說好,打不過不帶撕衣服撒潑的,更不帶哭鼻子的。”
易寒臉一紅,“你當我易寒是什么人,我好歹也是大門派出來的,豈會做那有傷風化之事。放心,我會手下留情,不會讓她哭的。”
解藕寒嗤了一聲,“我是說你,你可別哭。”
“…”易寒無語。
此時,東炎葵已經哭哭啼啼地爬出去,找云照先生評理去了。其他人則樂得看易寒和鄢陽的熱鬧,擂臺上又空出來了。
“準備好了嗎?來吧。”鄢陽身子一旋,率先跳上了擂臺。
“且慢。”易寒抽出一支刻刀,在擂臺邊的記事簿上,一筆一劃,刻上了兩人對戰事宜,這樣一來,結果輸贏,雪丹是增是減,都有演武堂的規則可依。
“三號廳!鄢陽對戰易寒!買定離手!”周圍一團嘈雜。
鄢陽懶得理這些雜事,說實話,她早就想試試這一年修煉的結果了。
易寒腳尖一點,如蜻蜓點水般輕巧,也立于擂臺的另一側。
“易寒!易寒!易寒!!”易寒顯然沒少在演武堂對戰,所以看好易寒的人特別多,甚至在他身后已經有了不少的追隨者。
“花子!花子!花子!!”解藕寒和西風也在臺下賣力地吶喊助威。并且在西風的慫恿下,解藕寒也下了注,而且是大注,買鄢陽贏。
記事簿旁邊有一個會自鳴的扁鐘,感應到擂臺上面的人站定了,它就會自己敲響。
鐘鳴尚未消失,鄢陽已經動了。
“鳳翼展!”鄢陽飛到半空,居高臨下,這是有利的地勢。
“鶴唳九天!”易寒不愧是千鶴宗的,也不甘示弱,腳下一只仙鶴虛影將他托起,另有八只仙鶴張開長喙,如離弦之箭般,徑直向鄢陽啄去。
他本來人就生的豐神俊朗,結丹之后更是仙氣十足,如今一身雪白衣袍擁著他雪白的臉頰,更有數只仙鶴為伍,顯得他超凡脫俗,如天仙降世。
“換天手,第一重!”鄢陽的雙臂化作兩條長龍,一黑一赤兩龍魂,此時有了實質的身體。兩龍大口一張,挨個吞噬那八只仙鶴。
眼看八只仙鶴被吞噬殆盡,兩龍卻不罷休,徑直向他咬來,易寒臉色變了。
易寒實際是煉氣流的,可是此處不讓用劍,不讓用法器,光憑法術對決,他不占優勢。
“你以為就你學到新的了嗎?”不能用易寒擅長的劍術,易寒選擇了用新修煉的體術。
他的雙足突然變成了金色,在腳部尖端居然長出金色的尖錐!
“飛踢螺旋!”
呼啦啦,一個金色的旋風頃刻就到了鄢陽面前。
啪啪啪,暴風一般,那金色螺旋踢在鄢陽的靈光罩上。
“近戰?”鄢陽也不馬虎,這易寒有點腦子,知道遠戰我遠勝于他,就打算用體力來對戰。但是,近戰嘛,我也沒在怕的,不過是不用法術,轉而用體術罷了。
“應龍訣!”鄢陽身形快速變化,骨骼咔咔作響,如今她已經逐漸適應了這套體術的特別。
她手腳騰空,匍匐在半空時,一條白龍虛影懸于她的身體上方,嚴正以待。
“勁足斬!”那易寒的足風像是一把燒紅了的鋒利砍刀,虎虎生風。
他不偏不倚地一腳踢下。
鄢陽硬生生接下來這一腳。
“就這點本事?”鄢陽一手捏著鼻子,扔掉另一只手里的臭腳,然后往衣服上使勁抹了抹。
“你!”易寒的自尊心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荒藤!”易寒雙拳砸在泥土里,泥土中嗖嗖冒出一大團帶刺的荊棘,每一根刺尖都閃著青紫的光。
“有毒的荒藤?你怕不知道我也會玩毒吧。”這易寒忽而用體術,忽而用法術,忽而用毒,顯然是想要找到鄢陽的突破口。可是,鄢陽哪里給他突破的機會?
“蛟龍得水。”鄢陽身體靈活得就像蛟龍,那荒藤再靈活,也只能尾隨在鄢陽身后,不得接近。
“還有什么本事,快點使出來吧,給你機會。”鄢陽不疾不徐地游走,追在后面的易寒卻顯得狼狽。
“你是在羞辱我嗎?”易寒急了。
“飛雪連天!”他干脆收了荒藤,一下子放出來鋪天蓋地地放出來數萬根鶴羽。
不讓用實質的刀劍,法術化成的刀劍總能用吧。
每一根鶴羽都是一把利刃。
每一把利刃都以鄢陽為目標。
數萬利刃結成的八卦劍陣,狠狠地朝鄢陽鋪蓋下去。
“龍德在田。”鄢陽雖然有玄水功等防護功法,又有護身花朵可隨念而生,但她決定試一試應龍訣的真正威力。
這套體術是她最早修習的體術,卻是最難修成的,直到她后來得到了大量龍血龍骨等特殊之物修正身體,她才能修成圓滿。
這么一試,她才體會到應龍訣攻守兼備的精妙,那數萬利刃結成的八卦劍陣,竟然未能傷及她分毫。
“就這?”鄢陽淺笑。
“游云驚龍!”鄢陽身形蹁躚,猶如游云,翩翩然游移過來。
易寒急急撐起自身的靈力罩。
在演武堂進出了一整年,不得使用防護法器的規定他比誰都清楚,別說他的護身法器了,就是想用一塊盾都不行。當時刻下兩人對戰名字的時候,就相當于立下了誓約,一旦違法規定,立刻會被擂臺陣法反噬,趕出演武堂不說,還會永久記錄在學苑的卷冊中。
可惜的是,剛才放出那么多的鶴羽,顯然已經耗費了他大量的靈力,但是規定不得服用丹藥,他的靈力又無從補充,因此靈力罩,并不穩固。
啪!靈力罩在易寒的眼前破了。
啪!鄢陽的一只手掌拍在了易寒的臉上!
撕拉!鄢陽的指尖撕破了易寒雪白的臉頰,一道猩紅鮮艷奪目。
“呃,抱歉,我…”鄢陽想說我不是故意的。那么白凈的臉染了血氣,她有點不忍心。
可是話未說出,易寒的眼神已經變了,“你敢打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