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湖獨立河岸,裙擺烈烈,發絲飛舞,被河風裹挾。
莊紀站到她身邊,將風勢削弱,也不說話打擾她凝思。
他知道晴湖不會向他求助,她在想辦法。
她是那樣的姑娘,一腔孤勇,獨立而不依賴,顯得有些疏離冷淡。要留在她身邊,便須耐得住她的清冷,懂得她這份獨立的珍貴,不要去打破她。
三個帶路的男人也沒有跑路,他們似乎從晴湖沉靜的背影里讀出些什么,也凝神屏息的等待著。
白水河實在咆哮得厲害,晴湖沉思良久。她沿著河岸走出去很遠,仔細觀察了水流和周圍的情況。
“莊紀!”晴湖忽然皺著眉湊上去,距離太近驚得莊紀退了半步。
“你怕什么啊?”晴湖疑惑地招招手,岸邊太吵沒辦法說話,他們離開一段距離。
晴湖嚴肅的問訊:“那場雨到底是怎么回事?因誰而起?他們不用付出什么代價嗎?!”
莊紀…
不就是因為你么…
因為你不告而別,有個神明發了瘋把天河水都傾瀉到人界!
至于懲罰,也算是正在懲罰。
但是不能說。
若真說了,她不會感動,只會自責地把責任攬過去吧。
“月兒想知道?”莊紀拿過玉杖在手里擺弄起來。他最是不會說謊,眼神只好固定在玉杖上,學著晴湖的樣子轉著玩兒。
“我只想知道他們會不會受到懲罰!”晴湖望著遠處的連綿群山:“現在還只是初夏,再熱一些,山上冰雪融化,到時候白水河的情況還會更糟!”
莊紀…實在不行我出手幫忙?
“賞善罰惡自有天道周轉計算,月兒無須在意。”莊紀轉移話題:“想出辦法了?”
不得不說,轉移話題是個好主意。晴湖臉上的嗔怒頓消,笑意浮出來,頗有些得意。
“有七成把握。”晴湖環顧著竹林掩映的鳳棲鎮,盤算著時間步驟和需要的人手。
“月兒出手,怎么會只有七成把握?我就拭目以待了。”莊紀是真的為她高興,他一路看過來,這姑娘經手的事就沒有不成的。
“我們家莊兒,嘴真甜。”晴湖抬手摸了摸莊紀的頭,心滿意足道:“我們去那邊吧。”
“好。”莊紀被愛裝長輩的晴湖打敗,跟著她走向那三個人。
“我是翡月,請問幾位怎么稱呼?”晴湖忽閃的眼睛瑩瑩有光,她理解包容了他們的恐懼和懦弱,決定和平相處。
“我叫杜科。”胖男人搶答:“他們是徐文和樊鵬。”
“好,”晴湖微笑:“杜科,你們能帶我去那些女子所在的地方嗎?”
“翡月姑娘,不是…”杜科看著晴湖舒朗的樣子,覺得她應該是有什么主意,但是一個小姑娘又能有什么主意呢?!
“快點帶路吧,若是她們真被賣了,誰來幫你們修大壩呢?”晴湖催促,也是給他們定心。
她與莊紀過去,定是要大鬧一場的,有了晴湖的承諾,他們就不用畏手畏腳,只要結果好,也不會有人計較。
“修大壩?那些女子?!”
杜科、徐文和樊鵬面面相覷。
騙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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