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琢磨了,前面帶路。”
晴湖淡笑著,語氣親和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真有辦法修壩?!”杜科審視的目光來回掃過晴湖和莊紀。
這白水河邊他不知道來過多少回,鳳棲鎮人幾乎都是筑壩工匠,還有經年監管修壩的老人和帝國派過來的司空博士們,都來瞧過。
哪一個不比她待得久,走得遠,都是做土木的行家,年資經驗都屬頂尖,耍弄過的土木比她踩過的都多。這么多人都拿不出主意,只能按照前人留下的法子一遍遍重建,難道這白嫩嫩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還真能有辦法?!
“翡月姑娘,你莫不是在哄我們吧?”一直沒說話的灰衣男人,名叫樊鵬。三個人里只有他隨身帶刀,可見是個兇狠又畏縮的,直到這會兒才敢搭腔。
“我哄你做什么?”晴湖微微聳肩,無語道:“你覺得我有這個必要嗎?”
“你有什么辦法,先說出來聽聽!”杜科關心大壩,他豎起耳朵,脖子有些發紅,滿心期待地望著晴湖。
聽聽也無妨,死馬當活馬醫!
“這不是你們能聽的,”晴湖搖搖頭,耐心耗盡:“立刻帶我們過去。誤了我的事,你們,還有鳳棲鎮都要給那些女子陪葬。”
莊紀第一次看見晴湖發飆,不由得笑出了聲。嘴里說著狠話,心里急著救人,兇萌兇萌的甚是可愛。
“那就去吧。”徐文偏了一下腦袋,幽幽地嘆口氣:“翡月姑娘,我帶你去。”
三個人中,他挨得最慘,也最知道莊紀的可怖。晴湖這樣的態度已經很難得了,何必激怒了他們,再挨一頓揍,最后還得乖乖帶路。
何苦來哉?
“徐文兄倒是爽快。”
晴湖見他右手上裹的白布幾乎被鮮血完全滲透,嘆了口氣道:“生地黃一斤,生姜四兩,搗碎炒熱,用紗布包起來熱敷,先止痛后愈骨,你回去試試。”
“這是…什么?”晴湖這方子來的突然,徐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所以竟然一句也沒有記住。
“生地黃和生姜,給你治傷的。”杜科一直留心晴湖說的話,生怕聽漏了什么,正好將方子聽了個清楚。
他頓時對這個小姑娘生起許多信心。先不說藥方有沒有用,心善是肯定的。若是藥方有用,說不定她真有辦法修好大壩。
晴湖接收到杜科的眼神,心道果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她不再說話,轉身就往來時的路回去。
“我來給翡月姑娘帶路!”徐文殷勤的跨到最前面:“從這里過去要半個時辰,我們加緊些,還來得及。”
“好,那就辛苦幾位了。”晴湖低頭趕路,不再東張西望。四個人的腿都比她長,她只好加快步子,吭哧吭哧跟著。
“我們只能送兩位到那里,”杜科有些吞吞吐吐:“能不能…進去,還要靠…你們自己。”
“你們不能進嗎?”晴湖有些疑惑,這些親自出來抓人的,應該已經介入很深了,卻沒有資格進去那邊嗎?
“那個地方只能憑請柬進去,沒有請柬任憑是誰也進不去!”
“請柬?”晴湖腦中叮鈴一聲,停下腳步轉身。
莊紀冷不防被撞了個滿懷。
晴湖卻一臉幽怨的瞧著他:“你燒掉的那個,該不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