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瑤徐徐喝了一口新端上來的茶水,微笑道,“我若不放狂言,圣地的人就能放過吳東河?我作為吳東河的同伙,他們就會放過我?既然如此,我便狂一狂又如何?”
但話鋒一轉,她又低頭嘆息,“說來慚愧,我的天資確實算不上絕世。自今年七月初開始修行,直至十月半,一共修行三月半,也不過開竅二百有余。天地很大,我確實要學會謙遜。”
“不過…在那之前,我這井底之蛙教訓你們還是可以的。”寧瑤雙手交叉扣于小桌幾上,身體略微前傾,語調森然,“老池,給我揍!”
池修白早就在樓上等得不耐煩了,聽到這話,手捧白色封皮的古老書籍,書籍四角有暗金色的金屬材質包裹。
池修白今日一襲白色深衣,書籍散發的微光,襯得他整個人燦燦熒熒,若溫陽天光,加之他眉眼神俊,星眸墨發,白衣翩然,就連圣地世家貴女也不由得側目,暗嘆此子氣度不遜色于宗派道子。
只見他面前那古樸書籍懸浮在胸前,池修白淡笑道,“禁。”
四面透明的墻壁鎖住蔣婉霽與蔣饒二人,接著墻壁迅速收縮,變成一四四方方的囚牢。
蔣婉霽與蔣饒起先還不在意,但等使盡百般手段都無法逃脫后,他們面色終于變了,蔣饒捏緊拳頭打在墻壁上,顧不得世家姿態,怒聲道,“寧瑤,你想干嘛?你真想翻天嗎?現在放我們出去,還不算太晚,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寧瑤端坐于蒲團上,半闔著眼,表情平淡,不為所動。
池修白笑得光風霽月,宛若九天謫仙,“煉。”
囚牢內升騰起熾熱到令人心驚的火焰,蔣婉霽與蔣饒身上的道袍還可抵擋火焰一二,但眉毛與頭發幾乎在一瞬間就被燒的光禿禿。
這讓旁觀的人又想笑又不敢笑。
“罰。”
囚牢中猶如神罰降世一般,無盡雷獄降臨在囚牢內,手腕粗細的雷霆一道接一道打在蔣婉霽與蔣饒身上。
圍觀的人都暗暗咋舌,這下手真夠狠的。
今日一過,池修白等人和圣地這幫人已經徹底撕破臉了。
不過先前也幾近撕破臉了。
只是寧瑤太暴躁,直接把遮羞布扯去了。
就在池修白還想繼續時,一道藤鞭將那囚牢打破,而后卷起蔣婉霽和蔣饒使他們脫離火焰和雷獄。
只見一名氣息平穩,面容普通得放到人群中就找不到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來,“小輩,適可而止吧。”
寧瑤微微瞇眼,看向來者,此人分明就是金丹境的波動。
終于把人逼出來了。
見金丹境來了,在場之人都是屏氣凝神,不敢大聲說話。
至少就現在而言,金丹境對于在場學子來說,還是不能得罪的存在。
她站起身,向男子躬身一揖,“前輩,如有得罪,還望海涵。小輩之間的沖突,沒想到還會引來前輩。”
聽到寧瑤綿中帶刺的話語,那男子微微皺眉,但很快松開眉頭,淡然道,“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你賠上自身資源,再跪地謝罪,我可當無事發生。”
寧瑤笑了,“這是前輩的意思,還是圣地世家一向以來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