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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散步

  核桃一只腳汲著鞋,另一只腳還光著,飛奔著從鋪子里跑出來,嘴上哭著叫著姐姐。

  晏珩頭也不回的道:“把東家扶回去。”

  核桃連忙應聲,扶起玉卿卿就跑。

  二人只在廳里坐了片息,晏珩就回來了。

  看她肩上披著披風,坐在椅子里,神色呆呆的。

  他皺眉上前,道:“傷了嗎?”

  玉卿卿回神,看他一眼,輕輕搖頭道:“沒有。”

  核桃脧了她一眼,咬著下唇,聲若蚊蠅的道:“姐姐剛剛走路的時候腳有點坡,好像是崴了。”

  晏珩皺眉,蹲下身剛要查看,她卻把腳收了回去。

  玉卿卿瞪著眼,急道:“你干什么?”

  晏珩抬頭看著她:“現在沒有醫館開門,東家這腳若不處理,明日就成豬蹄了。”說著吩咐匆忙跑來,尚未收拾利索的大槑道:“去取藥油來。”

  大槑忙點頭去了。

  很快取了藥油,遞到晏珩手里。

  他把藥油倒在手心里,搓熱了,看著她道:“東家當我是醫館的人就成。”

  玉卿卿看他態度堅定,拗不過,只好褪去了鞋襪。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腳踝處,肌膚頓時感到一陣灼熱,她蹙眉道:“那些人呢?”

  晏珩的手掌在腳踝的腫脹處推開,聞言沒抬頭,道:“打走了。”

  玉卿卿點點頭,沒了話。

  沉默了會兒,晏珩道:“東家為何出門?”

  玉卿卿想著那人在她耳邊說的話,頓了下,道:“散步。”

  晏珩沒在說話。

  等到處理好了她的腳踝,他站起身,一邊擦手上殘留的藥油,一邊說道:“京五所會巡邏不假,但也難保京城的每處角落都是安全的。”

  “東家若再要散步,記得保重自身。”

  玉卿卿點頭記下。

  次日晚間,一頂小轎來到了富貴胡同的街口。

  晏珩躺在榻上,聽到院中有細碎的腳步聲,而后后門被打開,又很快被關上。

  他皺眉坐起身,來到了后院。

  站了會兒,翻身越出了院墻,抓了就近的一個一直窩在隔壁閣樓上的監視他行蹤的探子。

  “誰把人帶走了?”

  他不清楚今晚為何如此沖動。

  但他只要想到蘇禪衣站在他的地對面,他就忍不住的心底發燥,冷靜也沒了。

  探子也算是這行中的翹楚,才會被放到距離晏珩最近之處做監視。

  可這會子他被晏珩踩著腳底下,連身都翻不了。

  他壓下心中的驚慌,冷道:“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晏珩冷笑了下,腳下用力一踩,聽得“咔嚓”一聲骨裂:“現在聽懂了嗎?”

  肋骨生生的踩斷,哀嚎聲響徹閣樓,探子險些疼暈了過去。

  牙關溢出血跡,他求饒道:“都督...求都督腳下留情。”

  晏珩一腳把人踢翻,耐心已經所剩無幾:“最后問你一遍,人在哪兒?”

  探子挨了一重腳,整個人摔在墻上,又掉落在地。

  他捂著胸口,看著閣樓中的男子,眼睛里滿是驚懼。

  聞言緩緩搖了搖頭:“回稟都督,她...她是自己走的,去了街口。”

  晏珩近他一步,冷道:“當真?”

  探子心中畏懼,見他靠近就要躲避,可他后脊貼著墻,避無可避。

  嚇得快哭了,忙道:“不敢欺瞞。”

  晏珩沉默著離開了閣樓。

  玉卿卿離開皇宮已是丑時三刻了。

  小轎將她送回了富貴胡同。

  轎子晃晃悠悠,她倚在轎子里,險些睡著了。

  轎停,有跟行的內官輕聲喚她。

  她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打著哈欠從轎子里走出來,與他們揮手作別后,徑直往鋪子走。

  白日里這富貴胡同可謂是京中極熱鬧的去處,但到了晚間,四下漆黑,萬籟無聲,清冷寂靜的厲害。

  她走了沒幾步便心底發怯。

  晏珩站在暗處。

  瞧著薄霜輕霧中一人走近。

  正是他找了半宿,擔憂了半宿的人。

  或許是膽怯走夜路,她脊背非常僵硬,垂在身側的手也捏成拳,連檐下搖曳的燈籠發出的聲響都能嚇得她瑟縮。

  晏珩瞇了瞇眼眼,不禁想,這樣一個貓膽子的人怎么有膽子摻和這些事情之中?

  他腳下輕挪,碰掉了一塊青瓦,破碎聲引來那人的目光。

  玉卿卿心口猛地一窒,循聲望去。

  但當她瞧見蹲在墻上的人是晏珩后,她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繼而叉腰怒道:“你是賊嗎?半夜不睡覺,翻墻越院!”

  晏珩清楚的瞧見了她惶惶的眸光瞬間平定下來,心情有些復雜。

  玉卿卿仰頭站在墻下,等著他跳下來。

  晏珩輕輕笑了下,從墻上跳了下去。

  玉卿卿瞧他腳步輕盈的像只貓,道:“你不睡覺,干什么呢?”

  晏珩想了下,道:“散步。”說著一笑:“東家不睡覺,干什么去了?”

  玉卿卿白他一眼,沒好氣道:“只許你散步?我也散步。”

  晏珩看了眼她的腳,不置可否,含笑道:“拖著腳傷還要出門散步,東家對散步一事還真是執著。”

  “不知可散的還開心?若不盡興,我可再陪著東家走幾條街。”

  玉卿卿輕哼一聲,瞥他一眼道:“看你是晚膳吃的太飽了,閑的。”

  晏珩笑了笑:“托東家的福。”

  正說著,不遠處檐下的燈籠忽然掉在地上,“轟”的一下燒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玉卿卿地窖一聲,貓兒似的竄到了晏珩的身后,小手緊緊的攥著他腰側的衣襟,緊張道:“什么東西?”

  晏珩擰眉。

  不明白她遇到危險時,為什么認定他就是安全的呢?

  有些恍神的看著轟轟燃燒的火光,片刻,他偏頭與身后的人說道:“東家別怕,燈籠而已。”

  玉卿卿聞言稍稍松了口氣,從他身后探出頭瞧了一眼,果然是燈籠,這才松開了抓著他衣襟的手。

  晏珩得了自由,上前踩滅了燈籠。

  失了這丁點亮光,街上更是黯淡了幾分。

  晏珩走回她身前,借著月色瞧著她驚懼未散的眉眼,低笑道:“咱們這四周的殺氣早已壓過了鬼宅了。”

  “以后的夜路,東家盡可安心走。”說完徑直往前走了。

  玉卿卿站了會兒,跟上了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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