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隱霎時笑開了。
“便是花花草草,那也是他是一顆,我是一顆呀。我們倆怎么會長成一顆。而且我是葉,他是花。”溫如隱想想都覺得離奇。
“那花什么模樣呢?”
溫如隱凝眉想了想:“紅色的。生長在一片沒有陽光的地方,暗無天日。我也不懂為什么它們反倒能在沒有光的地方生長。反正壞境就是那樣。還有一條河。河里黑壓壓的,夢里還能聽到哭嚎聲。還有些滲人呢。”
溫如隱打了個寒顫。
江懷安舉著筷子的手一頓。
“那花是不是紅色卷曲的,葉子綠色。生了葉子就不生花,生了花就不生葉子。”
“旁邊是不是還有一座小橋?”江懷安瞪大了眸子問道。
溫如隱也瞪大眸子看回去。
“你也夢到過?”
“你也夢到過?”兩人異口同聲。
“其實我小時候就見過這等場景。只是不如懷孕后看的真切。”溫如隱吶吶道。
江懷安面露驚異:“我幼年時常做夢,就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顆花草,長在一條黑水河邊。還有一座小橋,時常有人穿著白衣服從上面經過,每次經過就會叮叮當當作響。”
“對,就是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音。就像…就像帶著手銬腳銬。”
“我還要夢的多一些,我夢到自己成為一株花之前,還是個神仙呢。我還夢到如隱了,你好像叫什么司命星君。你說說,咱們這夢也太離奇了。”江懷安一臉無奈。
夏氏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們。
鹿鹿趁著哥嫂和爹娘不注意,偷偷給自己斟了兩杯果酒。
這兩杯酒下肚,頓時面色燒了起來,面色通紅,眼神微微有些恍惚。
突然打了個酒嗝。
聽得哥哥嫂子聊的開心,小姑娘突的來了一句:“什么手銬腳銬,那是黑白無常的拘魂索啊。就是拿著拘魂索,拘著陰魂下界往生呀。”
“什么黑水河,那叫忘川河。忘川河上什么飛鳥都飛不過去,里面布滿了陰魂不散的怨靈。若是哪個魂靈犯傻,走到忘川河邊,就會被怨靈拉到忘川河里,再也出不來了。嗝…真笨,哥哥真笨。”鹿鹿喝多了,突然就管不住嘴了。
“還有呀,什么花花草草。那叫曼珠沙華,對,跟我一起念,曼珠沙華。”
鹿鹿咧著一口小白牙,笑的可開心了。
夏氏怔了一下,正想說鹿鹿偷酒喝,江懷安卻是偷偷抬手攔了一下。
“你們退下吧。今兒不需要你們伺候了,都回去與家人吃大飯吧。”屋內還留了個收拾殘局的嬤嬤,嬤嬤聽完頓時笑著出了門。
江懷安又道:“那鹿鹿,曼珠沙華是什么呀?”
鹿鹿眼神亮晶晶的,喝多了的她格外話多,且嘴上沒個把門的。
“是幽冥花呀。專門生長在地府,是地府之花。也叫彼岸花。彼岸花,一千年長葉子,一千年開花。但花葉生生永不見。開花不見葉,見葉不開花。生生世世不見面。”鹿鹿咯咯的笑了起來,又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溫如隱一抬手,竟是發現自己臉頰不自覺落了淚。
臉上冰冷,遲遲沒反應過來。
“為什么我這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