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一進門便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茶。
臉色白的難看,眼底掩飾不住的憂心。
坐在椅子上,腿肚子都在打哆嗦,這是站久了,站麻了。
“發生什么事了?今日上朝怎么這般久。”老夫人眉宇含著幾分愁緒,眾人都憂心忡忡的看著。
夏老爺子從門外進來:“新帝定下了吧?”老爺子語氣很是肯定。
眾人一凜。
夏大人脊背一直,沉重的點了點頭。
“陛下喪事在即,拖延不得。必須確立新帝,安穩朝堂,主持先皇入皇陵一事。”夏大人嗯了一聲。
“今日從上朝開始,鄭老爺子便一力推崇賢王,贊譽賢王有仁善美名…”
老爺子沉吟了一下:“謝老太傅必定站太子,太子是他關門弟子。”
夏老爺點了點頭。
“那,那到底立了誰為新君?”余氏咬著下唇直接站起身。
夏家原本是兩不占,但后來江懷鹿入了東宮,夏家便隱隱有了偏向太子的模樣。
可余氏,這兩年趁著太子昏迷,背地里給賢王送了幾次禮。
雖未明顯倒向賢王,但在朝堂上卻是跟著賢王黨羽摸過幾次水,給太子添過兩次賭的。
特別是近來,今年陛下對太子明顯的不滿了,余家便趁著機會參了太子兩次。
余氏是做夢都希望賢王能上位。
當然,也有幾分是因為江懷鹿靠著太子在夏家得寵的緣故。
夏大人掃了長媳一眼:“你還記得鄭家女兒嗎?嫁給了荒都返城的楊城主為妻。嫁入楊家,便是楊家媳,鄭家歸順賢王,鄭家女便與鄭家劃清了界限。”
余氏聽懂這話,臉色便霎時一白。
夏大人并未再搭理他:“鄭大人指責殿下不仁,但謝太傅直言,太子占著名正言順的儲君之位,且陛下也沒留下只言片語要改立賢王的,即便是稱贊,那也只是父親對兒子的稱贊,絕不是對儲君的稱贊。”
“再者,太子當場譏諷賢王,他能鎮壓各國。而賢王,卻只會將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
眾人聽得揪心,這就是爭奪帝位了啊。
夏大人卻是幽幽的嘆了口氣:“朝堂上的余大人,是你父親吧?”
余氏怔了一下:“是。”低聲回道。
“以前我從未管后宅市,但素日里也是告訴過你們的,若家族有什么重大舉措,作為姻親,作為夏家兒媳,至少要告訴府上。你可知余家一族倒向了賢王?你可知,你父親在朝堂上指責太子殘暴不仁,他若上位會生靈涂炭?”
這等奪嫡關頭,余大人作為那把尖刀,想想都明白賢王只怕給他許了重諾。
余氏身形一晃,面色瞬間蒼白。
夏大人手一擺,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好在夏家還有個大靠山。”
“以下犯上,殿下本想當場斬了他。是謝太傅將其攔了,將你爹關進了大牢。”
“殿下依舊強勢。”夏大人嘆了口氣。
其實朝堂上眾多人是傾向于賢王的,賢王雖然不如太子強勢,但他有軟肋。
但太子確實占了嫡,也是實至名歸的太子。偏生,他沒有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