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目光似有似無的打量上了余氏,這話,說的,可不就是余氏?
娘家門第高,相公矮了一頭,連帶著婆母都得時常忍著氣。
余氏臉色陡然一黑。
打死也想不到這把火會燒到自己頭上。
無非是覺得江懷安頗有才名,將庶出的堂妹許給他,既能拿捏江懷安。
也能壓住江懷安,始終都是遞了她相公一頭的。
夏氏嗔怪的看了眼鹿鹿:“連你未來嫂子也敢編排了。”
說完這才牽著鹿鹿直接錯身而過,看都不曾看余氏一眼。
她借住娘家,是因為這個地方原本就是她的家。
爹娘沒有意見,三個哥哥沒有意見,三個嫂子也沒意見,輪不到她一個孫媳婦輩的有意見。
她素日里不過是怕讓爹娘為難,讓鹿鹿和懷安被惡語中傷。
如今懷安能立起來,她也不愿多聽她解釋什么。
夏家內一片喜氣洋洋,朝臣卻是從早朝一直到傍晚都不曾出來。
夏家原本還很是開心,到了晚上就有些擔憂了。
“大老爺可回府了?”華燈初上,夏老爺依然還未回府。
老夫人派人問了好幾回,皆是不曾出宮。
正好此時江懷安回了府,進門便抱起了鹿鹿,少年眉眼飛揚早已是大人模樣。
“外祖母莫急,方才懷安回來時打聽過了。文武百官從早晨入宮上朝,便一直都不曾出金鑾殿。大舅舅無事,只是被朝堂牽絆住了。”昨日陛下出事,今日朝堂事情極多。
文武百官上朝便先去給陛下磕頭,再去金鑾殿議事。
好在陛下那里有皇后操持,文武百官倒也能安心議事。
“也不知有沒有個結果…”老夫人呢喃道。
燭火噼里啪啦的燃著,外邊風吹的窗戶哐當哐當作響。
“到底這是怎么了,陛下突然出事,又傳聞京中有邪神。新君又遲遲冊立不下來。這京城,要動蕩不安咯。”大舅母低嘆一聲,這滿屋子女人都憂心忡忡。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管誰上去,咱們夏家都得謹慎行事。切莫觸怒了新帝的眉頭。”老夫人有些憂心,心口沉甸甸的,總有些不安。
反倒是鹿鹿瞇著眼睛抓桌上的點心吃。
“沒心沒肺的家伙,就你這般開心。”小舅母點了下鹿鹿的鼻尖。
小姑娘嘟囔一聲:“民以食為天,誰當皇帝也得吃飯吶。”
余氏看了她一眼:“也是,如今江家朝中無人為官,懷安又還未考出來,將來殿試出來便可以效忠新帝。確實不用勞心勞神。”看向鹿鹿的眼神不甚溫和。
便是因為江懷鹿一番話,夏卿卿挨了二十個巴掌。
是她親自打的。
卿卿嘴角都打出了血絲,打在女兒身,痛在娘心,心有多痛,就有多埋怨江懷鹿和夏玉蓉一家。
正說著,院內傳來了腳步聲。
“老夫人,大老爺和老爺子回來了。”老爺子如今退回府上養老,但今日一早便與幾個同時退下來的老爺子釣魚去了。
說是釣魚,實際也是為了朝堂事。
“老爺,怎么臉色這么差?”大舅母急忙讓人備了姜湯,這才三月,天有些寒,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