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鹿一夜揮霍三千兩。
殿下上朝之時聽得此事,心里算計了下自己的私庫。
本來還覺得自己手頭挺闊綽。
突的就有了危機感。
一夜還沒買什么大件古物呢,金銀首飾也沒買,就是些小玩意兒就花了三千多兩。
“殿下,小鹿姑娘又出門了。”陸公公低著頭小聲稟報道。
“帶錢了嗎?可有人跟著?”陸懷姜剛上馬車準備入宮。
“沒帶錢,但她帶了信物。奴才瞧著,只怕信物都用不上。她出門逛街時,奴才瞧見一眼。那些掌柜和攤販,只要她買了東西,只讓她簽了個名字就走了。”只怕是明兒一早來東宮門前排隊拿錢呢。
“拿不走的東西,還可以直接送到東宮再給錢。”陸公公又補了一句。
而且瞧見鹿鹿姑娘出門,那些掌柜眼睛都亮了。
壓箱底之物都搜出來給她長眼,看上便包起來。
陸懷姜沉默好一會沒說話。
心里算計著,以她這個造法,自己只怕沒法將她養到及笄。
沉吟好一會:“現在養姑娘這么費錢?”他竟是連養鹿鹿那張嘴都難?
這一刻竟是讓陸殿下有些危機感。他怕是連個妹妹都養不起!
瞧見太子一臉深思的上了馬車,陸公公嘴角微動,遲疑了瞬間,還是罷了。
他想說,誰養妹妹也沒這么糟蹋錢啊。
這哪是養妹妹…
這活脫脫是一頭吞金獸啊!
下午時,夏家人已經急瘋了。
夏氏不知昏死了好幾回過去,抱著鹿鹿的舊衣裳幾乎快瘋了。腦子里那根弦已經繃緊,隨時都要繃斷。
江懷安頭發散亂,沒了往日的冷靜。
楊巔峰和溫如隱早已趕來,已經在京兆尹報了案。
那夏卿卿面色蒼白的跪在院子里:“卿卿又沒說她幾句,卿卿受了這么久的苦,難道說都不能說一句了嗎?誰知道她氣性這么大,她還推了卿卿呢,卿卿腦袋都摔爛了。”
“嗚嗚嗚,是不是卿卿也要離家出走,你們才會在乎卿卿?”夏卿卿額間包著白紗,跪在院中不住地落淚。
從早晨開始便一直跪著,跪到了下午。
此刻大年初二,天色已晚,美婦人落著淚也跪在院中:“是我沒教好卿卿,都是我這個做娘的錯。小姑姑,你要罰便罰我吧,卿卿體弱,萬一有個閃失我可怎么活啊。”
云氏看了又怒又恨,這兒媳素來是個知禮的,可今兒這般挺著肚子還要袒護卿卿。
將來長歪了該如何是好?
夏氏拉著江懷安的手,喉嚨早已哭的發不出聲音。
“你又折騰什么?起來吧,免得說我老太婆折騰懷孕的孫媳婦。反倒是我不是了。”夏老太太沉著一張臉,夏卿卿養的嬌氣,能給的疼愛都給。
可這不意味著大是大非上會容忍她胡來。
“跪著,跪到鹿鹿找回來為止。”
“余氏,你腹中還有六個月身孕。澤哥是夏家長子,長孫是從你腹中出,還是妾室腹中出,你自己有分寸。”
美婦人臉色白了白。
旁人正室懷孕,都會給相公抬妾室。
她至今不曾抬,就是仗著澤哥寵愛。若是孩子沒保住…
余氏身后的丫鬟立馬將其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