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安這話,并未明著為鹿鹿開脫。
反倒是指責眾人沒有自己的判斷,卻又是事實。
眾人遲遲沒回過神來。
只知道那胖乎乎的丫頭突然走著走著栽倒在地,又是吐,又是流鼻血,然后又沒了呼吸和心跳。
轉瞬間,大家便開始催吐。
有的吃蒜,有的喝醋,有的灌茶水淘米水,還有的甚至準備喝糞水。
好不容易御醫傳人來了,那死丫頭又晃悠悠的爬了起來。
坑的眾人又是折騰盡了,她倒是醒了。
最慘的是,不知那位糞水有沒有喝。方才眾人都急著救命,哪還有空關注旁人。
此刻屋里的糞水味道極淡,好似已經拎了出去,喝沒喝,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大皇子手指尖尖都在顫抖,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氣。
鼻翼間卻只有那濃郁的臭味兒。
嬤嬤死死的低著頭,看著腳尖。
元驚眼神平平的移過去,默默看著那胖乎乎的小丫頭。
猛然間又想起了那日去拐她,她古靈精怪的一面。
不知為何,內心有個想法越來越深。今兒這一幕,絕對絕對是她故意的!
但他,沒有證據!
元驚只能順勢移開眸子,權當做什么也不知曉一般。
此刻他光是站在大皇子跟前,都能感受到晉王那壓抑不住的怒氣。
“混賬東西。”
大皇子怒斥一聲。
楊城主頓了頓,當即上前跪下:“王爺,是臣教子無方。讓他胡言亂語,口無遮攔。求王爺責罰。”
江老爺子瞧見江懷鹿又滿臉機靈,心落回原地,也跪在楊城主跟前。
“是罪臣未曾約束子孫,讓子孫隨意飲酒。更是當眾醉的昏迷,讓王爺誤會,求王爺責罰。”
罪,倒是都認。
但說起來,一個是隨口說了一句話。
一個呢就是喝多了,喝暈了吐了,真要算什么,有什么錯呢 當真是讓大皇子當眾吃了個悶虧。
溫老爺挺著肚子,和氣生財的模樣:“都是孩子呢,一個童言無忌,一個才四歲,自己都什么都不懂呢。”
看著就說了句和事老的話,但意思卻是在包庇兩個孩子。
廢話,荒都出來的孩子,自己人不護,誰護?
荒都有一點好,因為與世隔絕,在外人面前都極其袒護自己人。
大皇子氣得眼眶都發紅,這群人不計較,可他已經喝了…卻又有苦說不出。
“還望王爺原諒,這兩個孩子還不懂事,回去讓家中多加管教便是。”眾人紛紛起身,看了眼場中那躲在哥哥身后的娃娃。
真是流弊。
以一人之力,干翻全場。
整個內城權貴連同大皇子,都折在她手里,糟了一場大罪。
嬤嬤直起身子,眼神平靜:“王爺有容人之量,哪里會同兩個孩子計較。”嬤嬤乃是跟隨貴妃娘娘的奶嬤嬤,在貴妃跟前地位極高。
大皇子也是她親手帶大,大皇子此刻平靜了幾分。當即強勾起幾分淺笑:“不過是兩個孩子。本王倒不至于與他們計較。”
“這位是小江姑娘倒是有意思。方才聽你說要太子殿下八抬大轎請你回京,那本王可就等著看你如何回來了。”
晉王到底沒忍住,與幾歲孩子刺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