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來了。”
“你瞧鹿鹿半點沒受傷。”
“娘,你別哭,鹿鹿沒受傷呢。都是鹿鹿不好,讓娘擔憂了。”小懷鹿眼底閃過一分愧疚。
她從夏氏這里,得到了久違的母愛。
但她若是不跟著去,只怕沒人能擋得住陸姜。
小懷鹿眉眼微垂。
陸姜其實是個很危險人物,她若站在天下的角度上,她不該放任陸姜的成長。
但陸姜,小懷鹿不知為何總對他有幾分心軟。
“是是是,小姐平安無恙的回來便已經是好事了。夫人您快莫哭了,您瞧這兩日小姐只怕也沒吃好,小臉都尖了。”丫鬟心疼道。
陸懷姜神色晦暗的看著她們。
別鬧了,她回來之前吃了半只鹽焗雞,還吃了不少點心。
“娘,是這位陸姜哥哥救了我。他便是鹿鹿以前說的好伙伴,父母雙亡,家中凄涼。”小懷鹿拉了拉夏氏的衣袖。
夏氏這才擦了眼淚,只是依然緊緊的攥著鹿鹿的小手。
昨夜通宵未睡,干凈干澀紅腫,夏氏微瞇著眸子仔細看去。
一身白衣的少年佇立在跟前。
身形修長,面容俊俏,且精致無比。但這種精致,一眼就能讓人看出是個俊俏的少年,不帶絲毫柔弱的美感。
容貌精致,眉目含著幾分淺薄的笑意,但怎么都讓夏氏有些眼熟。
好似在哪里見過似的。
這少年雖然身量修長,但卻透著幾分少年特有的氣息。只怕才十二三,比懷安小一些。
通身的氣度,倒不像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夏氏倒并未多想,鹿鹿是她的命,當即對著陸懷姜行了個大禮。
陸懷姜眉頭一皺,便急忙側身避開了。
“多謝陸公子出手相救,陸公子大恩,江家必不敢忘。”
“不必多禮,夏夫人客氣了。鹿鹿是我是好友,陸某哪敢見死不救。”這小丫頭眼睛都快哭腫了,他哪里再敢胡來啊。
“陸公子快請進。小女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夏氏擦了淚,轉身便吩咐人設宴款待。
江懷安受了傷還在床上躺著,府上只能夏氏一人操持。
“不麻煩,鹿鹿是個聰慧伶俐的孩子。”陸懷姜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小懷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總覺得他客氣的不像話。
以前嘴毒又冷漠,這會倒有禮了許多。
陸懷姜嘴角噙著一絲淺笑,不得不說,此刻平易近人的他,便是皇帝來了只怕也不會多想。
素日里他穿著太子蟒袍,不茍言笑。
如今…
陸懷姜低笑一聲,至多只像了曾經三分。
況且夏氏沒有誥命,進宮機會極少,唯一見過兩次便是行刑前了吧?那會驚慌失措只怕也沒怎么記住。
細想了一下,荒都最近被發配的只有方家和江家。
見過他的恐怕只有江家老太爺和方家老爺子,至于前些年被他送來的官員,那會他還未長開呢。
壓根不足以為懼。
陸懷姜眼底的焦躁少了幾分。
“啪啪。啪啪…”
還未離開大門,便聽得有人急躁的拍著門。將門拍的哐當哐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