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病床上乖乖閉上眼睛的人類,年輕醫生開始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眨眼,口罩也出現詭異的起伏。
如果單單只靠兩片嘴唇,絕對做不了如此復雜的動作。
三秒后,年輕醫生的眼睛從瞳孔到眼白,突然變得全黑。
口罩被取下,他的嘴唇就像是關不住的閥門,十幾條黏膩的觸須從口中爆出來,宛如一條條扭動的螞蟥。
醫生緩緩地朝著病床上的人靠近,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可怖的笑容。
下一秒,一個東西抵在了他的下顎。
一聲悶響之后,子彈穿過年輕醫生的下顎和頭顱,屋頂濺開了一朵血花。
年輕醫生在倒下的那一刻,只看見一雙冰冷的眼睛。
符安安連忙起身躲開他的身體。
我靠!
幸好她反應快。
符安安緊張得手抖,從背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猛灌兩口,帶上醫用手套將醫生翻過來。
確定他絕對死了,這才敢上手檢查。
子彈橫穿了整個頭顱,迸濺出來的腦漿里帶著幾節軟體動物的尸骨。
用鋼筆撬開嘴巴,里面有十六根小指粗細的、像螞蟥一樣、烏紅色環狀口器。
這些口器一直延伸到喉嚨深處,仿佛是從肚子里長出來的,探不到底。
檢查的時候,這東西讓符安安頭皮發麻,胃里一陣翻滾。
但如果可以的話,她很想將醫生的尸體整個劈開,看個究竟。
可惜她進來有些久,超過了醫生平均看診時間可能會引起懷疑。
藏好醫生的尸體,找到放在抽屜里的通行證,符安安準備立刻離開。
但走到僅有一個簾子隔開的房間時,她的腳步又一頓。
揭開藍白相間的門簾,
她看到了之前進來的那些人——
狹小的房間中,他們擁擠的站在一起,臉色慘白、神色麻木。
裸露出來的皮膚下有東西在游動,將皮膚高高的拱起,不仔細觀察就好像是肌肉在抽搐。
寄生!
符安安腦中突然閃現出這兩個字,她剛想走進去,其中一人的眼睛猛然睜開。
他的眼睛像年輕醫生那般猛眨,眼鏡、耳朵、鼻子浸出烏黑的鮮血。
看著這一場景,符安安將邁出的腿收回,放下簾子,帶著通行證走出去。
“趙醫生讓大家先等著,他過一會兒再來加大家進去。”
符安安神色淡定地說道,順手關上了檢查室的門,正常得過分。
聞言站在外面的醫護人員奇怪的看向符安安。
符安安沒看他們,拿著通行證神色淡然、目不斜視地朝著出口走去。
醫護人員帶著笑容和疑惑,看著符安安從自己的面前經過,然后…抬步緊跟她身后。
借著光潔的瓷磚,符安安能夠看到這一路走過,自己身后跟了多少醫護人員。
但她現在不慌,也不敢慌。
她怕自己一有異常的舉動或表情,后面的人就全部追上來,到時候就算有通行證也不管用了。
更何況這些醫護人員的樣子,或許…他們也都不是人了!
直到走到樓下。
打開大門走出四區的大樓。
醫護人員站在門口,笑容從未消失,眼睛卻冰冷地瞪著符安安。
站在陽光之下,符安安終于快了些腳步,三兩步跑到抱著槍支的士兵面前,
“大兵哥哥,通行證。”
士兵看著藍色的通行證,腦袋不太靈活地一歪,直勾勾地看向符安安,
“你為什么能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