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還我兒子命來!”
嘶吼的戴茂,一抬槍瞄準了王夏面門。
二境獵靈人是扛不住子彈的,只需扣動扳機,就是爆頭一擊。
“戴總,你冷靜一下!”
余燼尾隨而來,情急之下,掏出配槍對準了戴茂的地中海腦袋。
回收站工作人員的戰斗方式,和雪sir一樣,優先級是先用槍解決問題。
如果槍械不好使,再用靈力解決問題。
被頂住腦袋的戴茂勃然大怒:“余燼,你敢用槍指著我?”
“戴總,情況我說得很清楚了,你兒子先在那里埋伏,意圖謀殺!”余燼沉喝道。
“放屁!你明明去了下面的縣城查案,怎么會出現在東岸碼頭?”
暴走的戴茂,只相信他判斷出來的真相:“分明是你和你這個結拜兄弟暗算我家小飛,把他引到東岸碼頭痛下殺手!”
“戴總,有些話,涉及到你的家事,不方便在這里說。你把槍放下,我們去辦公室里再談談。”余燼勸道。
“談個屁,來人,繳械,把他拿下!”
戴茂急怒攻心,下了一個徹底撕破臉的命令。
四名黑衣戰士沖了進來,很不情愿地舉起突擊步槍指著余燼。
職責所在,他們必須服從回收站大當家的命令。
眼前這一幕實在太操蛋了,戰士們心里罵遍了戴茂祖宗十八代,也不得不按照命令行事。
“都別動!”
骨子里性烈如火的烈火郎君,受得了這種委屈?
他拒絕被繳械,槍口直接頂在了戴茂太陽穴上:“站住!誰再前進一步,我就打爆他的頭!”
戰士們尷尬了,大當家和二當家鬧成這樣,讓下面的小弟們情何以堪?
他們無比懷念前任大當家,想當初老板娘在的時候,回收站內部那是一團和氣,同心協力,哪會出現如此狗屁倒灶的幺蛾子。
王夏和裴烈也看得一愣一愣的,眼前這樣的名場面,半輩子也難得一見。
領頭那位戰士小隊長硬著頭皮勸道:“兩位老總,有話好好說,你們能不能一起把槍放下?”
“沒你說話的份兒!”
戴茂完全不給小隊長面子,下了死命令:“開槍,打死殺人犯王夏,出了事我負責!”
四名黑衣戰士強忍住內心涌動的MMP,齊刷刷端著槍瞄準王夏。
“住手!”
烈火郎君暴脾氣上來了:“王夏是我特聘的臨時顧問,裴烈是東風號關鍵證人!今天他們任何一個人死在這里,后果你們都承擔不起,姓戴的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戰士們猶豫了,真要開了槍,事后戴茂能靠家族的背景置身事外,他們四個要被推出來背鍋。
被好幾把槍指著的王夏,心里好幾把慌。
他下意識往徒弟身邊靠了靠,思考著一個非常玄奧的問題:紅花配金葉的狗托徒弟,到底能讓飛來的子彈全部打歪了?還是子彈轉了個彎,全部打在王師父一個人身上?
這一刻,王師父心里相當沒譜。
他抱緊了黑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到了這種節骨眼兒上,他能指望的也只有黑貓愛昆。
因為那四名黑衣戰士,本身并沒有靈力,是特殊部隊訓練出來的精銳勇士。
咒宗獵靈人的咒語,對這種凡人之體的戰士一點作用都沒有。
“開槍,這是命令!”
戴茂雙眼布滿血絲,表情透著猙獰,再度下了命令。
“別動,你們敢開槍,我就打死戴茂!”
烈火郎君也豁出去了,倒不是他好兄弟講義氣非得保住王夏,而是他心里有一套準則,今天這件事,王夏罪不至死。
戰士們又尷尬了,誰也沒敢開槍。
一來二去,現場形成了死循環。
戴茂心里也沒譜,他早就聽說過烈火郎君暴脾氣上來了有多么熱血,如果他敢開槍打死王夏,余燼很可能一槍崩掉他的腦袋。
用區區一個散人的賤命,換戴家兩條高貴生命,這筆賬怎么算都不劃算。
陷入這樣的僵局中,王夏索性搞了搞科研,觀察著戴茂頭頂的顏色。
九分綠,一分白。
如今戴茂的氣象,和他兒子一模一樣。
那種綠得人心里發慌的綠光,衍生了一道神命題:到底是戴飛綠了戴茂,還是戴茂綠了戴飛?
這是一道無解的難題。
機智如王大帝,也找不到標準答案。
突然,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僵局。
戴茂那個女助理,慌慌張張地跑進了會客室。
“怎么回事?”
女助理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嚇得手機都掉在了地上。
“沒你的事,滾出去!”
戴茂氣得快要失去理智,被四個黑衣戰士看見他被人用槍頂著腦袋,已經夠丟人的了。如今又被他那個愛八卦的女助理看見,估計一夜之間會傳遍整個回收站。
“戴總,出事了,出大事啦。”
女助理被罵后,反而想起了來此的目的:“兩位能不能先放下槍,先來一趟辦公室,有十萬火急的事!”
余燼率先冷靜下來:“戴總,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要不我們一起去辦公室?”
戴茂沒法冷靜,喪子之痛錐心刺骨,一想起獨生子尸骨未寒,他一肚子火冒了出來:“什么事大驚小怪的,有話就在這里說!”
女助理慌忙答道:“戴總,有人拍了您夫人和兒子的視頻,放到了網上。對方請了水軍帶節奏,造成了非常惡劣的負面影響!”
“放屁,小飛和我夫人最多吵兩句,能有什么負面影響?”
戴茂氣得吹胡子瞪眼:“什么視頻見不得人,你投影在大屏幕上,放給大家看看!”
女助理臉都紅了,顯得愈發慌張:“不可以的,戴總,不能放!”
連一個小助理也敢違抗指令,戴茂勃然大怒:“你們一個個反了天了是吧,我的命令都敢不聽?叫你放你就放,快點投影,立刻!馬上!”
女助理嚇得戰戰兢兢,把視頻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視頻的開局很正常,不是那種沒有對白的限制級影片。
隨著畫面的推進,有對白,有劇情,拍得極具后現代的藝術感。
視頻中的戴飛,正在策馬奔騰:“說,你是誰的女人?”
視頻中年輕的戴夫人,和戴飛共享人世繁華:“你的女人,一輩子都是你的女人。”
戴飛對酒當歌,把酒論英雄:“老東西厲害,還是我厲害?”
戴夫人說出了心中喜悅:“他連兩分鐘都堅持不了,根本不配和你比!”
滾動的畫面辣眼睛,刺激的對白辣耳朵。
沒眼看!
好羞恥!
女助理早已面紅耳赤,余燼和四個黑衣戰士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王夏是有藝術細胞的,他看得津津有味。
一邊看,他一邊思考很關鍵的問題:到底是哪位民間藝術家這么騷情,居然敢去戴茂家里拍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