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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時光如水,一轉眼五天過去了。

  病房里躺著的雪時晴,身上的紅腫和淤青已經消散,精氣神好了不少。

  只是她的眼神,格外空洞。

  她望著天花板,發呆了很久。

  只差一步,只差那么一小步,那天她就能一拳打在任七月臉上。

  如果那一拳擊中了,任七月必被緝捕歸案。

  然而命運無常,很多人距離成功,都只差了那么一小步。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就因為差了那一小步,冰魔女被綁在車頂,身上只穿著小內衣,保持著一個每每想起來都咬碎銀牙的大字型羞恥姿勢。

  她多次執行任務,受過傷,流過血,從來沒遭受過如此不堪回首的屈辱。

  有些事情是經不起回想的,當天脫困之后,雪時晴只顧著追捕任七月,也沒空想別的。如今在病房里養傷,她有的是時間思考,想一次就扎心一次。

  更扎心的是,任七月又跑掉了,連直升機都沒追蹤到那個跑路之王。

  那位女醫生數次進入病房,例行檢查后,也找不到話題,暗暗搖了搖頭。

  女醫生知道,雪時晴這次不僅任務失敗,還遭遇了巨大打擊——境界倒退!

  體宗獵靈人,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這個流派的猛士近戰無敵,卻也有兩大隱患。

  第一個隱患是逃不開年老體衰的宿命,除非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否則大多數體宗門人,都會面臨一個自然規律——拳怕少壯。

  第二個隱患是經不起傷病折磨,重傷之后,修為下跌。這種情況,本質上很像職業運動員,球場上很多出道時驚艷世界的天才,幾次大傷之后,變成了易碎的玻璃人,從一線球星淪為七八線球員。

  三江閣那國內頂尖的醫療團隊檢測出來了,任七月的死亡藤蔓附帶病毒,盡管用昂貴的血清化解了雪時晴體內毒素,但是她的修為保不住了,從三境后期跌回了二境后期。

  這位三江閣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中隊長,面臨的不僅僅是一次任務失敗的慘痛教訓,還有職場的你爭我斗。

  說得直白一點,跌回二境的她,未必還能勝任中隊長職務。

  三江閣的中隊長,比白云城回收站負責人,高了兩個級別。

  雪時晴能否重回三境,誰也不敢保證。

  就好比足球場上受過大傷的球員,多數都廢掉了。但也有特別堅挺的,幾次大傷后還能重回巔峰,例如外星人羅納爾多。

  這天中午,雪時晴突然開口了:“林醫生,叫衛紅給我送一套便裝過來。”

  “你要出去?”女醫生吃了一驚:“雪隊,你身體狀況不太穩定,最好再休養一個星期。身體才是最大的本錢,再拼也不能帶著傷去工作。”

  雪時晴說道:“我不出遠門,那個王夏住在招待所吧?我去找他談談。”

  三江閣的招待所,內部設施齊全,不亞于星級酒店。

  招待所一樓還有個食堂,免費供應各種美食,最牛逼的是居然可以無限續杯靈米。

  最近幾天,王夏一直住在招待所里。

  那位眼鏡大叔把他扔在這里的理由很簡單——雪長官有事要找他面談,讓他等幾天。

  每天好吃好喝,頓頓靈米飯管夠,王夏卻臉色發白,無精打采。

  倒不是受了什么精神打擊,主要原因很實在…餓的。

  自從住進招待所,他每頓只吃兩碗飯。

  甭管有多餓,王貴人一直忍著。

  每一天,他都在經歷著意志力的考驗。

  置身于這樣的龍潭虎穴,如果被人發現他一頓吃八碗靈米飯,故事就會變成事故。

  他恨不得插上一對夢想的翅膀,飛出三江閣,否則再過幾天,估計得餓死。

  王大帝那種無精打采,在外人看來,是一種有愛的表現。

  因為他無論走到哪里,始終抱著一只虛弱的黑貓。

  連續幾天,那只黑貓都沒睜開眼,似乎離死不遠。

  王夏請神上身,用黑貓驚退任七月的事情,早在內部傳開了,出于一種人道主義精神,多數人對他表示了同情。

  人們以為他的無精打采,是一種源于黑貓的傷心欲絕。

  這種傷心欲絕,使得王貴人有了幾個剛交的好朋友。

  其中一個就是彪悍女戰士衛紅,自從衛紅得知王貴人救了她的頂頭上司雪長官,對王夏客氣多了,儼然一副鄰家大姐照顧隔壁小弟的架勢。

  女戰士每天都會來看看王貴人,表達一下慰問,關懷一下愛昆。

  漸漸地,兩人互留了電話,加上了微信。

  這就是王大弟,一個隨時能和婦女同胞傾訴衷腸的男人。

  幾天下來,他建立了一個小小的關系網,沒準兒以后有用得著的時候。

  這天中午,王夏去食堂整了兩碗飯,勉強掂了掂肚子,去門口小花園里來了個飯后百步,然后抱著黑貓回到了招待所三樓的房間。

  他內心有著隱藏得很深的喜悅,因為黑貓愛昆頭頂上,凝聚出了兩朵小白花。

  二境靈獸!

  近乎昏迷的黑貓,還有繼續進化的趨勢。

  剛走進房間,王夏得到了更大的驚喜。

  他看見了一個背影,有人站在窗前等他。

  世界上有一種女人,只一個背影,就能搞出人命。

  眼前的女孩,恰好有著那種Level的背影。

  從背后看去,干凈利落的馬尾,清爽得扣人心弦。

  那種扣人心弦,其實和發型沒多大關系,主要和整體結構有關。

  白色的上衣,簡單的長褲,組成了一幅畫卷。

  細腰,長腿,圓而翹的臀,美好得像一場藝術電影乙女こ解禁の銷魂。

  當王大帝走進去的時候,女孩轉過了身。

  王夏看到了一張很能打的古典小臉,好像能打爆一切。

  繼續往下看,大帝感受到了那個女孩不凡的氣度。

  有容乃大,無欲則剛。

  廣闊的胸襟,令人自慚形穢。

  當然,王夏不是那種只關注胸襟氣度的人,他重點關注女孩頭頂上的東西。

  兩朵小紅花,在午后的陽光下綻放。

  嬌艷欲滴,比初始的烈火郎君余燼還要紅。

  如果說余燼頭頂的紅花透著喜慶吉祥,那么白衣女孩頭頂的紅花,已有祥瑞之兆。

  已經不止是山丹丹那個紅艷艷,堪稱中原一點紅。

  和玫瑰、牡丹、水仙等等花朵的形狀不同,女孩頭頂那朵花,造型十分蠢萌,一共五個圓圓的花瓣,像極了小學時代班主任獎勵的小紅花。

  盡管造型不怎么樣,兩朵小紅花卻在女孩頭頂生根發芽,穩健中透著強大的生命力,好像在高唱一首歌: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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