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王夏每天忙著逛街。
他去了古玩市場,搜刮各種老物件,沒找到能夠增加氣運的寶貝。
他還不死心,又去了老字號的金鋪和珠寶店,同樣無功而返。
前后花了十天時間,他身上的寶貝,依然只有那個小玉佛。
他試過買彩票,一次也沒中獎。
他還試過戴著口罩去酒吧坐著當個安靜的美男子,測試自己有沒有桃花運,比如某個白富美哭著喊著要倒貼他,事實證明這種情況不會發生。
當然也有小幸運出現,比如他在路邊叫車,總能比別人先叫到出租車。比如他坐了幾次公交,每次上去恰好有空出來的座位。
經過多次測試,王夏越來越清晰地認識到,氣運這種東西,有特定的局限性。
舉個例子說,游戲里經常抽出SSR的歐皇,運氣只局限在游戲領域。回到現實中,這種人往往很普通,未必大富大貴,也不是那種人生贏家。
再比如說余燼,有著泛紅的氣運,事業和修煉都很順利,然而烈火郎君的生活并不是一帆風順,心里還住著一個魔鬼…
摸著石頭過河的王夏,有了一個初步結論:自己的五五開紅白氣運,主要聚焦在事業方面。
他的事業線很長,最近獲得了許多工作機會。
老板娘好幾次催促他去搞定二境任務,王夏以穩固境界為由婉拒了。
他也沒信口雌黃,確實需要穩固,像他這種剛到二境的獵靈人,硬著頭皮去對付二境靈怪,稍不注意就回不來了。
最近十天他吃了30斤靈米,再加上閉關吃掉的20斤,總共50斤靈米砸下去,他頭頂的第二朵小花,依然只有一片花瓣。
王夏深刻體會到根基厚實的代價,想把后面四片花瓣全部凝聚出來,是個曠日持久的大工程。
“還剩下20斤米,又帥不過一個星期,得出去賺米了。”
這天中午,王夏剛有賺米的覺悟,接到老板娘的電話。
他以為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證明他的事業充滿歐氣。
結果老板娘沒按照劇本演出:“我要走了,你會來送我嗎?”
送枕頭變成了送別,王夏沒反應過來:“什么情況,你去哪里?”
老板娘嗔道:“你還真是后知后覺,我的調令早就下來了,回收站三天前換了新老板。”
“不會吧?”王夏吃了一驚,最近幾天他忙著“搞科研”,沒去關注那些八卦。
“別大驚小怪的,今天不談工作,只談感情,我正在收拾行李,缺一個幫忙的,你來不來?”老板娘問道。
“當然要來,我最喜歡和你談感情了,等我!”
王夏飛叉叉地出了門,顯然他知道老板娘住哪里。
他的急切,不是想談感情,主要想談工作。
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回收站換了新的負責人,還不知道搞出什么幺蛾子。
對王夏來說,以前好辦的事情,以后就不好辦了。
他心里還藏著一個很大的問號:老板娘和余燼針對東風號的布局,快到收尾階段了,完成了就是大功一件,怎么會突然被調走?
這里面的內容太深刻了,他不得不去找老板娘了解一下。
到了城南一座單身公寓,王夏見到了容顏憔悴的老板娘。
她穿著睡袍,似乎宿醉剛醒,頭發有些凌亂。
王夏走過去坐下問道:“喝了多少?我還沒見過你借酒澆愁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
老板娘正在喝醒酒茶,透著一種別具風情的慵懶:“也沒什么,我升職了,剛完成交接工作,明天就得去省城報到。”
王夏不用問也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他剛一進門就看見了,老板娘頭頂的灰白二氣,變成了純灰色。
原來的白氣沒有了,脫離了小康階層,降入勞苦大眾階段。
這種時候,王夏只得明知故問:“升職了還這么不開心?”
老板娘懶洋洋道:“說好談感情,不聊這個。”
王夏站起來就脫褲子:“來吧,感情走起!”
“死鬼,你又來這一手!”
老板娘被辣到了眼睛,哭笑不得道:“等你見到了戴茂,我看你還敢不敢脫褲子。”
王夏立馬又穿好了褲子,湊過去問道:“戴茂是誰?”
“回收站的新負責人。”老板娘透著一種幸災樂禍。
“一聽就是男的,完了,我這次要涼了。”王夏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弟的悲憤。
“不止是男的,還和劉陽是親戚。”老板娘語出驚人。
王夏眼前一黑,默默唱了一首涼涼送給自己。
憑這點信息量,他已經可以想象自己的未來。
他進一步探索信息量:“戴茂什么來路?”
老板娘反問一句:“連我都被趕走了,你覺得他什么來路?”
王夏心里咯噔了一下:“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戴茂空降下來,是來摘桃子的。你和余燼對東風號的布局,最后由姓戴的來收網?”
“你真的很聰明,每次漏一點話風跟你,你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老板娘難得夸了暴瘋大賤一回,神態透著幸災樂禍:“知道得越多,你壓力越大。現在輪到我問你一句,你心里怕不怕?”
“當然怕啊,姓戴的和劉陽是親戚,他把你趕走了,肯定要拿我這種無依無靠的小透明出氣!”
王夏害怕極了,直接往老板娘懷里鉆:“姐,我好怕,借你寬廣的胸膛依靠一下。”
老板娘一把將他推開:“別用你那套美男計,戴茂來了以后,沒人敢跟你走得太近。實話告訴你,我猶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幫你一把。我有個問題,希望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你的答案,決定了我是否豁出去保你。”
王夏立刻正襟危坐:“你盡管問,我保證掏心掏肺。”
他有心理準備,如果老板娘問他會不會七殺咒,他當場就會沒心沒肺。
老板娘沒提出那個問題,不過此次提問也很有水平:“有件事我想了半個月,還是沒想明白。上次我和你視頻,從回收站到你家隔著十公里路段,你在電話里給我下了咒,到底怎么做到的?”
“老板娘,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電話里下咒,這么無稽的事情,你也信?”
“別裝,你上次確實對我下了咒!”
“我純屬唬你一下而已,你智商這么高的人,難道看不出那是個小玩笑?”
“少來,當時我感受到了異常。”
“不裝了,我攤牌了,其實那天晚上,我察言觀色,看出你親愛的大姨媽前來拜訪。然后第二天你彈視頻過來的時候,我故意詐你一下,賭你痛不痛,我真沒有打電話下咒的本事啊!”
望著一臉憋屈的王大帝,老板娘冷笑起來:“說實話,我也不相信有人能在電話里下咒。你剛才的心理暗示很成功,我差一點就信了,那段時間我真的以為你在詐我。可是冷靜下來想了半個月,那種中咒的感覺不會有錯,你再不說真話,咱們從此天涯是路人。”
“姐,我錯了,褲衩都錯掉了。”
王大帝立馬認慫,真正地攤牌了:“那天我突破二境,太激動了,太膨脹了,一時沒控制住自己。我能對你下咒,不是因為打電話,有別的原因。”
“什么原因?”老板娘問道。
王夏臉紅脖子粗,羞羞地公布了真相:“我能對你下咒,是因為…因為我在你身體里,留下了東西。”
老板娘神色一凜:“什么東西?我怎么沒察覺到?”
王夏一聽就怒了:“渣女,敢做不敢當。好幾個億的東西,別假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