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是行動派,決定好的事情不會猶猶豫豫,當晚便是進宮與嬴政協商韓國的事情。
“衛莊?寡人記得他也是鬼谷傳人。”
嬴政聽完洛言的話,劍眉緊蹙,輕聲的說道,隨后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蓋聶。
蓋聶也是沒想到衛莊竟然返回了韓國,并且在韓國搞出這么多的事情,屠戮韓國四公子韓宇滿門,此事與齊國發生的滅門慘案無比的相似,顯然兩者盡是出自衛莊之手,而且衛莊現在還成了韓國暗地里的大將軍。
小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蓋聶心中思索,面色也是微微凝重,點了點頭,回答了嬴政這個問題:“衛莊乃是在下的這師弟。”
“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前任對鬼谷的評價,先生以為如何?”
嬴政看向了身前的洛言,面色平靜的說道。
蓋聶聞言,卻是感覺到了嬴政對衛莊的不滿,韓國本事秦國的囊中之物,如今多了意外的因數,哪怕這個因數并不大,可也會平白浪費不少力氣,嬴政身為秦王豈會舒服。
一個不穩定的因數,對于一個帝王而言,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滅它。
粗俗點講:寡人目光所及之處,不允許這么叼的人存在。
不為我所用,必為我所殺!
“天時地利人和,鬼谷的諸位前輩自然有經天緯地之才,可時事造就英雄,他們能留下如此評價的原因也是因為當時的格局,七國之間的差距遠不如現今這般大,自然可以合縱連橫,換做現今,六國就算合縱,秦國又有何懼?
何況單憑一個已經廢掉的韓國。”
洛言微微一笑,輕聲的說道。
說實話,他突然有點理解這一代鬼谷弟子為何都是劍道高手,而不是外交官,也許是這一代的鬼谷子已經看出天下將定,改變了培養策略。
當然,事實如何,只有鬼谷子自己清楚,洛言的猜想只能說服自己。
誰讓這一代的鬼谷傳人與前幾任的差距如此之大。
“先生打算如何處理韓國和這位鬼谷傳人。”
嬴政詢問道。
“韓國境內發生叛亂,韓王求助秦國,秦國同意出兵相助,幫韓國平定叛亂,穩定局勢。”
洛言不急不緩的說道。
這是出兵的借口,秦國并不差軍隊,尤其是韓國的地理位置太過順暢,四面八方都有秦國的大軍駐扎,抽調兩只部隊便足以血洗整個韓國上下,無論衛莊想要做什么,將他的鍋碗瓢盆全砸了,他又能做些什么?
既然創立了殺手組織,那就乖乖的混江湖,國家與國家之間的事情,插什么手。
腿都給他打斷。
“便依先生所言。”
嬴政輕揮衣袖,平淡的說道。
洛言卻是看向了蓋聶,補充道:“既然是對付鬼谷傳人,臣以為,可以讓蓋聶先生走一趟。”
“鬼谷傳人之間的決斗嗎?倒是有趣,蓋聶,你意下如何。”
嬴政看向了蓋聶,詢問道。
對于這個身邊人,嬴政還是頗為禮遇的,畢竟蓋聶算是第一批跟隨他的心腹。
蓋聶并未猶豫,道:“在下愿意前往。”
“好。”
嬴政直接應下,旋即看向了洛言,沉聲道:“傳令蒙恬,抽調三萬鐵騎前往韓國鎮壓叛亂,膽敢反抗者,一律殺無赦!”
韓國的大軍已經被瓦解大半,軍官體系更是蹦了,哪怕衛莊這半年來重新構建,也絕對來不及。
三萬秦國精銳鐵騎,足以碾碎一切。
“臣愿親自跑一趟。”
洛言拱手說道,他打算私下里去見一見明珠夫人。
洛言話音落下,嬴政和蓋聶等人也是有些驚訝的看著洛言。
嬴政更是直接說道:“先生大婚在即,當以籌備婚事為重,此事無需勞煩先生,蒙恬與蓋聶足以。”
韓國的事情不算什么大事,嬴政也很體貼洛言。
洛言卻是大義凜然的說道:“臣想親自跑一趟,我與衛莊也算舊相識,朋友一場,若是可以規勸,還是盡量以勸說為主,如此也能避免無味的殺戮。”
“寡人記得,前段時間韓非去過一趟韓國。”
嬴政狐疑的看著洛言,道。
忘了這茬…洛言硬著頭皮辯解了起來:
“臣與韓非不一樣,我們與衛莊都是朋友,可當年衛莊與韓非一同創立了一個組織流沙,妄圖創造一個九十九的世界,可惜失敗了,如今,衛莊重新創立了一個組織,名為逆流沙,可見兩人之間已經決裂。
上一次韓非前往韓國,乃是臣建議的,可惜效果不明顯,所以,這一次臣想親自去一趟。
盡最后一次努力!”
嬴政點了點頭,倒是沒有懷疑,當初韓非的誓言可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甚至他的一些想法也是在那個時候堅定下來的。
雖然韓非的夢想有些可笑,但擁有同樣夢想的嬴政卻不會嘲笑他。
只有心中沒有夢想的人才會嘲笑別人的夢想。
夢想本就是遙不可及的東西,若是觸手可得,又如何能稱之夢想。
“會不會耽擱先生的大婚。”
嬴政有些遲疑的說道。
“若實在無法勸說,臣也不會強求。”
洛言堅持的說道。
嬴政點了點頭,沒有在勸說,只是心中對洛言有些愧疚。
先生為大秦付出了太多了!
嬴政詢問道:“先生打算何時出發?”
“現在,立刻,早去早回!”
洛言沉聲的說道。
他連家都不想回了,因為回去都不知道怎么解釋,聽到他要去韓國,那一窩紅顏知己肯定會猜到他去找明珠夫人,到時候解釋起來也麻煩,倒不如做出很倉促的樣子,不給她們詢問的機會。
至于如何解釋,洛言打算讓墨鴉回去匯報,如何讓紫女和焰靈姬等人滿意,就看墨鴉的口才如何了。
若是連這“一”點點的小問題都解決不了,洛言養著墨鴉又有何用?
墨鴉:淦!
出了雍宮。
蓋聶執劍抱拳,對著洛言道謝:“多謝先生了。”
正想著見到明珠夫人該如何的洛言突然被蓋聶的行為搞得一頭霧水,不過臉上卻是極為坦然的接受了下來,點了點頭,道:“不用謝。”
雖然不知道蓋聶為什么謝他,但這份感謝他還是接下來了,反正蓋聶欠他的人情也不少了。
“此番前往韓國,在下會負責勸說衛莊。”
蓋聶表情很認真的看著洛言,沉聲的說道。
這是覺得我為了衛莊放水,你兩果然激情四射,不枉費我一番說辭帶上你…洛言點了點頭,道:“我一開始便是這般想的,我與衛莊的交情一般,比起我,你更合適。”
誰讓這一代鬼谷傳人都是劍客,喜歡用劍交流,而不是用嘴巴。
洛言的佩劍極道正在家中與驚鯢劍一同落灰,對了,還有巨闕和干將、莫邪…算了算,洛言現在的名劍也不少。
未來的名劍排名估計得重新劃分了。
“在下會盡力!”
蓋聶沉聲的說道。
洛言點了點頭,說道:“我去見一面陰陽家的東君,你先出宮吧。”
蓋聶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轉身向著咸陽宮外走去。
“我還真是操勞的命…”
洛言目送蓋聶離去,旋即搖了搖頭,自我評價了一句。
趁著夜色迷人,洛言帶著大少司命三女和蓋聶出了咸陽城,獨留下欲哭無淚的墨鴉,回家挨訓。
墨鴉回去如何交差,洛言是不管了,他相信墨鴉可以的。
馬車內。
洛言打量著宛如照鏡子的黑白少司命,說實話,兩女長得是近乎一模一樣了,除了眼角的淚痣一左一右以及衣著顏色之外,其他方面,包括氣質都有點類似,他本打算只帶大司命,奈何焱妃不放心,非要少司命也跟著。
大少司命都是陰陽家的兇獸,對付不了宗師級的高手,但對付一般的高手卻是極為在行。
加上蓋聶和羅網的一眾殺手護持,安全方面是無需擔憂了。
“櫟陽侯為何一直盯著我們看?”
妹妹黑率先忍不住了,目光冷冷的盯著洛言,詢問道。
少司命白也是看著洛言,微微蹙眉。
至于大司命,則是譏諷的看著洛言,她覺得洛言是對少司命感興趣了,一對雙胞胎,看上去就很有感覺不是嗎?
“傳言陰陽家的少司命代表兇煞之位,每一代交接都需要下一任親手殺死上一任,完成類似于祭祀一般的儀式,是與不是?”
洛言倒是沒有大司命想的那般齷蹉,他對少女確實興趣不大,尤其是兩少女不夠兇,一看就需要買奶粉,非我所愛。
研究證明,男人都喜歡胸大的,胸小的離婚率高達百分之四十。
胸大的,低至百分之四。
一個人的愛好有可能出問題,大數據的統計下,那便是事實。
話音落下。
大司命目光一凝,有些疑惑的看著洛言,這等隱秘之事,東君大人也不曾關心過,洛言莫非特地詢問了東君大人?
如此似乎更驗證了她的猜想,洛言對這對雙胞胎少司命興趣很大。
黑白少司命則是心中一緊,姐姐更是直接握住妹妹的手,警惕的看著洛言,沉聲道:“櫟陽侯此言是何意?!”
洛言這句話讓兩姐妹有點破防,因為她們殺死的前任恰恰是她們的師傅。
少司命這個位置必須以鮮血來洗滌心靈。
若能斷情絕愛,自然更好。
“想不想改變自己的命運,你們身為陰陽家的少司命,未來的命運便是被下一代少司命殺死,成為下一任少司命成長的資糧,這樣的命運你們甘心嗎?想不想改變它,未來只為自己而活。”
洛言語氣溫和,目光溫柔,蠱惑道。
如今陰陽家的五大長老,湘君是他自己,湘夫人那邊比較困難,大司命已經是囊中之物,云中君可以收買,剩下的便是少司命。
星魂欠他一個大人情。
月神是他情人。
焱妃是他不久之后的妻子。
算起來,也蠻離譜,似乎順其自然,便如此,一切都是命運最好的安排。
黑白少司命驚疑不定的看著洛言,一時間默然不語,同時還有點防備的看著大司命,因為大司命看著洛言的眼神有些怪,一點都不像她們往日里接觸的那位大司命。
大司命輕笑道:“怎么,你對她們很感興趣?竟然連這等隱秘之事都向東君大人詢問。”
“憐惜,你不懂,少司命在我眼里可是寶,東皇太一一直都在暴殄天物。”
洛言搖了搖頭,輕嘆道。
能夠催熟植株的能力,這是何等BUG的能力,堪稱仙術,無視季節等等因數,直接令植株生長,直至成熟,掌控其生死。
“因為化生之術?”
大司命并不笨,聞言便是說道。
洛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隨后看著大少司命繼續說道:“我現在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成為我的人,如此一來,未來就算陰陽家替換少司命,我也可以保住你們。”
聞言,黑白少司命互相握住了手,越發防備的看著洛言,抿著嘴唇,一副看壞叔叔的表情。
洛言覺得她們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大司命卻是嗤笑了一聲,譏諷道:“你真當陰陽家的弟子都能任你擺布?”
當初要不是有把柄被洛言拿捏住,加上東君大人的逼迫,她豈會任由洛言欺辱,直至今日。
她大司命內心也是很高傲的好不好。
“你閉嘴!或者我讓你閉嘴!”
洛言不滿的瞪了過去,威脅道。
大司命咽了咽口水,頓時感覺有些犯惡心,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她知道洛言干得出來這種事情,她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
黑白少司命則是驚疑的看著這一幕。
洛言和大司命…
“做出選擇吧,愿不愿意,你們若是不愿意的話,此番去了韓國,我只能想辦法讓陰陽家換一個少司命了,畢竟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和大司命的隱秘,這事情不能讓別人知曉,你們也知道的,我要和東君成婚了。
殺人滅口懂吧”
洛言目光微冷,平靜的說道。
亦或者該說威脅。
外面都是他的人,黑白少司命就像一對可憐又無辜的小可愛,只能被洛言這頭大灰狼欺負!
叫啊!
叫破喉嚨也沒用!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