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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削發皈依入佛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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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之槐正給昏迷的凌楚瑜搭脈診治,低眉沉吟,良久不言。

  智聰和尚不耐煩道:“怎么樣了?”秦之槐捏須道:“前輩,他身體無恙,只是悲痛傷了五臟六腑,加上受了撞擊頭部所致失憶,這失心瘋加上失憶,這才讓他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兩種病癥一種就很難醫治,更何況是兩種并存。

  秦之槐嘆道:“或許是不愿面對,才是致使他如今這般模樣的根源。楊家的事我也略有耳聞,慘烈至極,更別談身在其中的他了。”

  智聰和尚道:“別廢話了,你說的我都知道,讓你來是治病的。”

  秦之槐莞爾道:“前輩,自古心病難醫,而且凌少俠是有意逃避現實,不愿面對,這可是難上加難。”

  智聰和尚不悅道:“我要是能治要你何用?你就說該怎么治,至于成不成另說。”

  智聰和尚乃是與秦之槐師父齊名的宗師,又是清涼寺的高僧,輩分比秦之槐高,故而呵斥謾罵,無人敢反駁。可他哪里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慈悲為懷樣子,分明就是野蠻霸道無理。

  秦之槐道:“前輩,從方才凌少俠對抗羅漢陣時使用的武功來看,想來記憶已有復蘇之象,失憶倒是不難。難就難在他遭受精神折磨和打擊,若想治好,需得以同樣方法刺激,或許能讓他幡然醒悟。”

  智聰和尚爽朗笑道:“好,損人的話老和尚還算有幾分功力,這壞人我來當。但我丑話說在前頭,若不成功,別怪我翻臉無情。”

  秦之槐從袖里取出一木盒,打開后是幾枚銀針,有的細若發絲,有的粗如頂針。他捏出一根適中的銀針,往凌楚瑜頭部穴位快扎慢擰,連續施了七針后,一直昏迷的凌楚瑜喉嚨“咯咯”直響,突然哇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那黑血腥臭無比,屋內眾人不禁屏息捏鼻。智聰和尚訕訕道:“難怪他一直瘋癲不好,原來是淤血不散,聚在頭部,導致經脈堵塞,積久成患。”眾人再看凌楚瑜,雖氣息薄弱,但雙眼似乎不似以前渙散。

  “別裝了。”秦之槐嘆道:“其實你早就恢復七八分,只是腦里淤血壓得你痛不欲生,加上金沙灘和兩狼山的悲劇,使得你不愿面對,這才導致你借發泄來逃避現實,每天半夢半醒的滋味,不好受吧。”說罷撫了撫他的背。凌楚瑜一言不發,將頭垂下。

  智聰和尚忽然揮手,啪啪打了他兩記耳光,凌楚瑜猝不及防,腦袋轟鳴,眼冒金星,嘴角流出鮮紅血液。

  “嘿嘿,留了紅血了。看來已經痊愈了。”

  凌楚瑜淤血散盡,往事一幕幕閃現腦海,正沉淪時突然被打了兩個耳光后,居然不怒,反而低聲道:“五郎和趙德如何了,六郎呢?”

  秦之槐將事情大致說了,凌楚瑜聽罷,冷冷說道:“只是官降三級,除官為民?”

  將三萬大軍送入敵人的鐵騎之下,將楊七郎吊在百尺竿頭萬箭穿心,將大軍撤離陳家谷口而不增援,潘仁美所做的這樁樁件件,令人發指,而處罰卻只是如此微乎其微?

  凌楚瑜呼吸急促,怒道:“天不佑楊家,連公道也棄呼?若不是大哥假扮皇帝,迷惑遼軍,他趙光義如今豈會安然地坐在龍椅之上。”他直言不諱,發泄心中不滿和憤怒。

  秦之槐道:“朝堂之事,非我等山野之人可揣測。如今你大病痊愈,我也自當離去。”

  “秦小道,這就完了?”智聰和尚有些不甘,道:“不是說好言語刺激?我才打了他兩巴掌,后面一堆臟話就要脫口而出,你居然說治好了?”秦之槐啞然失笑道:“前輩,佛祖在上,您還是積德口德吧。”智聰和尚大感沒趣,道:“真掃興,走走走,跟我去喝酒。不知那趙德那小子將酒送來了沒有。”兩人將凌楚瑜丟在房中,自顧離去。

  凌楚瑜傷勢剛愈,卻難以入眠,腦海中一直回響著兩軍廝殺的聲音,他絕非心胸狹窄之人,但也沒有以德報怨的氣量,楊家落得如此悲慘下場,豈是這么簡單就能釋懷,數十楊家男丁,數千楊家軍,數萬宋朝大軍,就這樣白白葬送,郁悶地渡過了漫漫長夜。

  天未亮,誦經念佛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擾得凌楚瑜心神俱煩,輾轉反側,猛地起身,就要往外走。

屋外有僧人把守,不讓他出門,說是這寺內規矩,早課不得擅自外出。凌楚瑜有些不快,但念在得清涼寺相救,便忍氣吞聲,將門  地關了起來。

  這清涼寺早課得有一個時辰,凌楚瑜在小小地禪房內度日如年,頭疼欲裂,他從未覺得這誦經的聲音如此讓他心煩意亂,幾乎要發瘋。

  好不容易撐過早課,他的心終于平靜下來,出門向人打聽趙德和楊春的處所,但僧人只知趙德,不知楊春,這讓凌楚瑜甚為奇怪,心想:“難道五哥回京城了?”如今楊家就只剩五郎和六郎,佘太君定是極為思念兒子,楊春急忙回家,也是盡了孝道。

  趙德的處所在西廂房,這東西廂房對稱,很快就找到他的住所。

  凌楚瑜推門而入,只見趙德還在呼呼大睡,急忙拍醒他,“趙德,這念經這么吵,虧你還睡得像死豬一樣。”

  趙德睡眼惺忪,一瞧是凌楚瑜,驚喜卻又哈欠連連,漫不經心道:“別提了,為了你,我從山腳背六壇陳釀上山,累得半死,再讓我睡一會。”

  凌楚瑜道:“睡什么睡,什么為了我,你拿的酒我可一滴沒喝。”

  “不是給你喝的,是那個道士帶給智聰和尚的。你說好好的一個出家人,喝什么酒?依我看就是個花和尚。”

  面對他的嘴碎,凌楚瑜沒好氣道:“我已經痊愈了,咱們今天就下山,去京城找五郎他們。”

  趙德困得不行,不勝其煩道:“五郎就是山上,找他何必去京城。你自己去寺里找,別吵我睡覺。”

  “什么,五哥在山上?”凌楚瑜大驚,將趙德拉起,道:“那為什么寺內僧人說沒見過五哥。”

  趙德大喊窘迫,似乎是說錯了話,急忙躺下,將杯子蓋住頭,一言不發。凌楚瑜心想他一定是有什么事瞞著自己,將被子掀開,道:“趙德,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五哥到底怎么了?”

  趙德連忙搖頭,道:“不知道,不知道,我要睡覺。有什么事你問智聰和尚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越是這樣,凌楚瑜越覺得其中定有蹊蹺,道:“趙德,你怕是忘了我的手段吧。若你不說出五哥下落,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趙德蹭一下起身,回想起剛入伍時,凌楚瑜為了讓他聽話,在他身上點了幾處大穴,每日茶不思,飯不香,晚上精神奕奕,白日卻哈睡連天,實在受不了這行折磨,才屈服在他淫威之下。

  他用怨恨的眼神盯著凌楚瑜,悻悻道:“也罷,你早晚得知道。”他起身緩緩說道:“五郎他…出家做了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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