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收之桑榆
對面攔路之人對皇甫哲茂身上的殺氣視而不見，而是沉穩的說道：“下官公孫續見過皇甫將軍，還請皇甫將軍移步說話。”
皇甫哲茂并沒有如公孫續所想那樣的跟上，而是抱著手臂說道：“本侯可不是讓爾等父子耍著玩的，想要獲得這最后的機會，就去洛陽與本侯會面，哼！”
整個幽州還是公孫瓚做主，但是對方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就算公孫續再怎么有什么壯志，也無法繞開他的父親。
所以皇甫哲茂可不打算再與公孫父子談下去，純粹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不過他還是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能讓志在天下的公孫瓚，變成現在這個一個窩囊廢。
難道真是一場龍湊之戰，就打得公孫瓚已經認清楚現實了嗎？
就在皇甫哲茂準備離開的時候，公孫續趕緊擋在了他的前面：“皇甫將軍留步，下官只耽誤將軍半個時辰。”
皇甫哲茂聞言倒是來了興趣，他要看看這公孫瓚的兒子到底想和自己聊些什么。
“好，本侯就予你半個時辰的時間，頭前帶路吧。”
兩人來到了順著道路向靈丘的偏僻方向行進，越來越偏僻的小路讓皇甫哲茂身旁的親衛大為緊張，只是作為中心人物的皇甫哲茂卻是神色如常。
這樣的表現不緊讓公孫續大為贊嘆，難怪對方小小年紀便是朝廷的驃騎將軍，坐擁西面四州之地，絕不是浪得虛名。
公孫續停在了最角落的一個小房間面前，輕輕的叩擊了三下房門，才有人將房門打開。
皇甫哲茂看著這些幺蛾子，不發一言的跟在公孫續的身后走進了房間之中。
原本他以為只是自己與公孫續的密談，沒想到房間之中已經坐著不少人了。
公孫續將皇甫哲茂請到了主座上，這才開口說道：“諸位，這位便是朝廷驃騎將軍皇甫將軍，諸位有什么直言無妨。”
皇甫哲茂皺起了眉頭，雙眼盯著公孫續，完全鬧不清對方這是搞得什么東西。
“公子你就說吧，咱們不能再坐視將軍虛度光陰！”
“對呀對呀，公子你看看將軍都成什么樣子了，在這么下去咱們好不容易打下的基業，就全丟了！”
聽著這些父親手下七嘴八舌的抱怨，公孫續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只能略帶尷尬的看著皇甫哲茂。
皇甫哲茂沒有絲毫開口的意思，端坐在坐塌上看著眼前這場好戲，看對方到底要演到什么時候。
見到皇甫哲茂并沒有如愿接上這個話題，公孫續尷尬的神情一掃而空，盯著對方說道：“如果下官接任幽州牧，不知皇甫將軍以為如何？”
皇甫哲茂冷笑一聲，不屑的看著公孫續：“公孫公子，你可知道幽州牧的名字叫做劉虞，可不是你父子二人的囊中之物。”
公孫續頓時瞇起了眼睛，他的父親頹廢到今天這個樣子，與劉虞也有莫大的關系。
不過對方畢竟是朝廷的驃騎將軍，如果想要取父親而代之，絕對是自己應該爭取之人。
皇甫哲茂也算是明白了公孫續的意思，公孫瓚已經讓手下這些文臣武將徹底失望，就算是他的兒子，亦想取而代之。
但是公孫瓚畢竟虎威猶在，讓公孫續和他周圍的將領都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自己前來與公孫瓚商議，卻是給了公孫續一個選擇。
如果能謀求到朝廷的敕封，那對方便可以名正言順了。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公孫續居然準備空手套白狼，難道對方真的以為憑幾句口舌之言，自己就能將幽州牧安到他頭上嗎？
公孫續看著皇甫哲茂冷淡的態度，咬咬牙說道：“如果能得皇甫將軍襄助，下官愿將代郡、上谷雙手奉上！”
皇甫哲茂這才看了興趣，傾斜的身子做的板正筆直：“哦，公孫公子真的如此大方？”
上谷郡倒是沒有什么，只不過那里可是有著居庸關的存在，皇甫哲茂沒想到公孫續連這樣的險關都能舍棄。
公孫續當然舍不得這么兩郡之地，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謀求朝廷的支持，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反正這兩郡之地他遲早是要拿回來，就讓皇甫哲茂先替自己保存。
“沒錯，只要皇甫將軍全力襄助下官，下官定然將這兩郡盡數奉上。”
皇甫哲茂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朗聲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你我二人訂立盟約，如何？”
“諾，謹遵皇甫將軍吩咐！”
皇甫哲茂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么意外的驚喜，看來果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古人誠不欺我。
兩人訂立了盟約之后，皇甫哲茂便率領親衛回到了陰館之后，立刻向洛陽傳達了調兵的命令。
這一次公孫續心存取而代之的消息，對于皇甫哲茂來說是一個絕好的破局機會。
相比于現在胸無大志的公孫瓚，皇甫哲茂從公孫續的眼睛里面看到了野心勃勃。
對方絕不會滿足幽州這一州之地，冀州一定會成為公孫續最眼饞的存在。
袁紹又是關東群雄中實力最強的一方，有了公孫續的牽制，并州軍可操作的空間就太大了。
常山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夏魯奇與謝玄一路上勢如破竹，看來暗部的工作在常山做的不錯，竟然讓好多黃巾余孽都拋棄了張燕。
這也讓皇甫哲茂不得不感嘆，宗教果然是控制民眾的最好工具。
張角在廣宗已經死去了這么多年，在那些黃巾余孽的心中依然具備十分巨大的影響力。
所以太平道圣女張寧的名號在常山簡直就是無往不利，讓張燕辛苦了對面都付諸東流。
相比于常山的局勢，姚廣孝對于幽州的事態則更加重視。
他也清楚這是絕好的破局機會，比之益州葭萌關甚至不遑多讓。
所以臨行前他拉住秦良玉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讓自家主公再大意輕敵。
秦良玉對于姚廣孝的叮囑牢記于心，準備到了陰館之后，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