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敗興失望

　　洛陽城內的戰爭機器，在皇甫哲茂的一道道命令之下，開始了大范圍的調動。

　　潘美與楊業這對冤家再一次在虎牢關內匯合，他們需要通力合作，才能狠狠的將冀州袁紹打痛。

　　袁紹他們還在鄴城虛與委蛇，還沒有定下如何應對朝廷可能的討伐。這邊楊業和潘美已經率眾東出虎牢關，向著冀州腹地進軍。

　　當袁紹得知朝廷大軍已經進入冀州境內的時候，頓時皺起了眉頭。按照麾下謀士們的想法，朝廷斷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進軍。

　　誰知道皇甫哲茂竟然一反常態，難道真像田豐所說的那樣，是為了報復當初冀州的仇怨？

　　不過按照斥候的傳報，對方僅僅派出了三萬人馬，到底是什么讓皇甫哲茂如此的自信。

　　袁紹懷疑的目光不禁放在了鄴城這些諸侯的身上，其中最可能的就是公孫瓚了。

　　對方再接到留守幽州的公孫續消息之后，得知遼東公孫度與烏桓似有聯盟之意，為確保幽州的安危，公孫瓚便先行回抵幽州。

　　袁紹在鄴城屢次三番相與公孫瓚化干戈為玉帛，只是對方每一次都顧左右而言他。

　　他也是看出來了，公孫瓚對于之前的戰敗還是耿耿于懷，內心深處還在想著如何報復自己。

　　所以當并州軍以三萬兵力入侵冀州的時候，袁紹第一時間就想到要防守來自北方的威脅。

　　說不得公孫瓚已經與皇甫哲茂達成了協議，雙方準備對冀州完成瓜分。

　　而隨后常山郡傳來并州軍入侵的消息，更是加劇了袁紹這樣的想法。為了皇甫哲茂舍棄張燕，這是非常明知的選擇，難怪公孫瓚會匆匆離去。

　　有了對于公孫瓚的懷疑，袁紹則更加懷疑鄴城中的劉備。論關系劉備一是漢室宗親，二是盧植的弟子、公孫瓚的師弟，是最有可能出賣他們的人選。

　　所以袁紹讓顏良統軍，輔之以逢紀，前去迎戰并州軍之后，就對劉備開始了嚴密的監視。

　　另一方面待在洛陽城的皇甫哲茂也是等來了公孫瓚的消息，帶著五百親衛前往了靈丘，公孫瓚已經在這里等候自己了。

　　等皇甫哲茂來到了靈丘，公孫瓚早就在城外等著他的到來。看到對方停在城門處，公孫瓚便迎了上來。

　　“某家幽州牧公孫瓚，對面可是朝廷驃騎將軍皇甫哲茂？”

　　皇甫哲茂向著公孫瓚拱了拱手，笑著說道：“有勞公孫兄久候了，著實讓本侯愧不敢當呀。”

　　公孫瓚看著皇甫哲茂年輕的面龐，不禁想起曹操在鄴城的感嘆，一時間也是頗為感觸。

　　如此年輕就占據了半壁江山，將他們關東所有人壓迫的喘不過氣來。難怪曹孟德說對方號都能把他們耗死，果然沒有半點妄言。

　　“皇甫將軍說笑了，還請入城一敘。”

　　“故所愿而不敢請耳，公孫兄先行。”

　　兩人來到了靈丘公孫瓚臨時的府邸，對視而坐，看著侍女們將晶魄酒小心翼翼的端上來，皇甫哲茂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罐新鮮的茶葉。

　　“這是洛陽新近流行的飲物名曰毛峰，本侯覺得不錯，公孫兄要不要嘗一嘗？”

　　公孫瓚聞言眼前一亮，他也是貴族子弟出身，聽到這新穎之物當即說道：“那某家就敬謝不敏了，來人，給皇甫將軍看茶。”

　　他在鄴城也曾經在袁紹府上嘗過這樣的毛峰，直至今日也是不能忘懷。

　　只是這毛峰價值堪比晶魄酒，公孫瓚只備下少許當做自用，當然不會用來招待皇甫哲茂了。

　　皇甫哲茂看著公孫瓚躍躍欲試的神情，搖著頭說道：“公孫兄，不知本侯心中所說之事，以為如何呀？”

　　公孫瓚沒想到皇甫哲茂會如此單刀直入，當下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咱們先嘗嘗皇甫將軍所帶的毛峰，之后再聊這些如何？”

　　“也好，是本侯心急了。”

　　不一會侍女煮茶的香氣已經在屋中飄蕩，公孫瓚嗅著這樣的香氣，不禁一臉的陶醉。

　　“這茶葉相傳武王伐紂也依然出現，千百年來未見先人有此飲用之法，發明這種飲茶之法的人，端的厲害。”

　　公孫瓚當然不知道這茶葉乃是對面的皇甫哲茂一手炮制，嗅著茶香情不自禁的感嘆起來。

　　皇甫哲茂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笑著說道：“先人常常固步自封，寧愿守著一畝三分地卻不知開拓，豈能想到這樣的飲用之法？”

　　公孫瓚聞言不爽的皺起了眉頭，他哪里聽不出來對方明里暗里在嘲諷自己。

　　公孫瓚自從龍湊之戰后便一蹶不振，與袁紹的爭斗中逐漸采取了守勢，再不復當初白馬義從席卷天下之舉。

　　想到此處公孫瓚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皇甫將軍現在兵強馬壯，自然可以兵鋒所指，所向披靡。某家經營一個幽州都力不從心，早不復當年之勇了。”

　　皇甫哲茂沒想到公孫瓚會如此自嘲，對方好歹是鼎鼎有名的漢末群雄之一，怎么會豪情壯志一朝成空呢？

　　所以他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默默的從坐塌上站了起來：“看來本侯今次是來錯了，沒想到公孫兄會是如此，真是叫人失望。”

　　看著皇甫哲茂真的要離去，一絲不甘還是激蕩在公孫瓚的心頭。幽州地處苦寒之地，唯有攻下冀州才能謀求一線生機。

　　只是與皇甫哲茂聯盟無異于與虎謀皮，最終自己能分得多少的成果，還不是由戰場上說了算。

　　這些日子他在易京深居簡出，身旁連個像樣的親信都沒有，那什么去和冀州袁紹進行對拼。

　　想到此處他便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皇甫將軍慢走，本州牧不送了。”

　　皇甫哲茂感覺自己被公孫瓚徹底的給戲弄了，對方傳信讓自己前來商議瓜分冀州之事，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剛剛走出這座府宅，皇甫哲茂就被人攔了下來。看著面前這張與公孫瓚七八分相似的臉龐，皇甫哲茂皺起眉頭問道：“你是何人，因何攔下本侯道路？”